男子目光坚定，面带温和的笑容，轻柔地安慰着病弱的老母亲，同时稳稳地站在队伍的后面，紧紧搀扶着母亲，生怕她站立不稳。
在这支蜿蜒绵长的队伍之中，像他们这样为了获取粮食和争取看病机会而来的人不在少数。
有的家庭已经多日粒米未进，有的家人身患疾病却无钱医治，都盼着能通过这次接种牛痘的机会，为生活带来一丝转机。
原本还在一旁悠闲自在地喝茶聊天的太医，现在看到突然涌现出这么多人排队，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各种器具和药材，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种这个真的会好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队伍中传来，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队伍之中更是不乏有这种已经不幸患有天花的小孩子。
“会的会的，孩子，皇上都说了这个有用的，咱们种一种，反正也不要钱嘛。”一位面容憔悴的女人，紧紧抱着已经长满疹子、小脸通红的小孩，轻声安慰着。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和期待，小心翼翼地排在队伍里面，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遮挡着周围人的目光，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孩子的不安。
本来孩子已经不幸罹患天花，此前为了给孩子治病，女人想尽了办法，尝试了无数种名贵的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却依旧不见任何好转。
看着孩子被病痛折磨得日益憔悴，女人的心如同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切割，满心的期望如同璀璨的烟火在无尽的黑暗中渐渐熄灭，她几乎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对孩子的病情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满心的失望让她几近崩溃。
但是现在，突然听闻有法子或许能够医治孩子的病，女人那颗原本死寂的心瞬间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激动得难以自抑，甚至顾不上收拾行装，毫不犹豫地就抱起孩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虽然说这个所谓的“药”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和变数，还没有人真正试验过其确切的效果究竟如何，但是孩子如今的状况实在是糟糕透顶，浑身长满了可怖的疹子，高烧不退，气息微弱。
就算不尝试接种这个牛痘，孩子也马上就要支撑不住面临死亡的威胁了。
在这种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下，还不如送过来放手试一试，万一真的有效果呢。
哪怕只有极其渺茫的一线生机，身为母亲，她也决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拯救孩子生命的机会，哪怕要冒再大的风险，她也在所不惜。
试点的摊位从清晨那第一缕柔和的阳光刚刚洒下，一直到夜晚那璀璨的繁星在浩瀚的夜空中点点闪烁，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哪怕片刻的间断，一直都有络绎不绝的人纷至沓来进行试种。
有的人是为了那能够解当下燃眉之急的粮食而满怀期待地过来的，他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眼中满是对生活的深深渴望，那渴望仿佛能穿透一切艰难险阻。
有的人则是已经不幸染上了令人恐惧的天花，在生死边缘痛苦地挣扎徘徊，走投无路之下打算拼死一搏，为自己那无比脆弱的生命争取一线极其渺茫的生机，他们神情悲戚，目光中却又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不管是出于解决温饱的迫切需求，还是出于对生存的强烈渴望，牛痘总归是一个接一个地被种了下去，而且参与试验的人数与日俱增，规模着实不容小觑。
朱洵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内心感到无比的欣喜。
因为有了之前在技术方面的显著提升，再加上如今有如此众多的人踊跃参与试验。
他深知，结果很快便能够揭晓，说不定牛痘种植会取得极大的成功，届时大家都能够迎来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好。速速多派一些太医下去，朕要密切关注过几天之后的结果究竟如何。”朱洵目光坚定，语气严肃地吩咐道。
“倘若有喜讯传来，切记要及时通知给朕，不得有误。”
朱洵又额外增派了一些太医下去，其目的就是能够期望在第一时间获取到准确无误的消息。
他在宫中来回踱步，满心期待着试验能够传来令人满意的成果。
果然正如朱洵所预料的那样，种植牛痘的人很快便显现出了效果。
“你们看你们看，我这身上的红疹都已经消退下去了，这牛痘种得可真是太有用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试点附近，兴奋得满脸通红，激动得手舞足蹈，大声说道。
他的声音因为喜悦而变得格外响亮，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是啊是啊，你们看我孩子身上的这些疹子全部都消下去了，这才短短几天的工夫，看来是真的有效果啊。”
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紧紧抱着孩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声音颤抖着说道。
她不停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幸福与欣慰。
源源不断地有人挺身而出，现身说法，明确地表明牛痘的种植对于抵御天花确实成效显著。
“我原本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天花染身，没想到种了牛痘后，一点事儿没有！”一位中年男子大声说道。
“我家孩子种完牛痘，至今活蹦乱跳，啥毛病没有！”一位老者也跟着附和。
这些话语此起彼伏，让接下来还在排队等待种植天花疫苗的人内心更加安稳踏实了。
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脸上的忧虑之色也淡去了不少。
而其他那些尚未感染天花、提前种植牛痘进行预防的人，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或者奇怪的状况。
他们照常生活劳作，一切都平静而顺遂。
“这种植完牛痘之后啊，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连头晕、腹痛这类哪怕是极其轻微的不适感觉都未曾出现。”
一位亲身经历过种植牛痘的老者，精神矍铄，满脸喜色地向周围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的亲身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