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从今天起,你叫朱忠,去国子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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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西暖阁内,烛火摇曳。

朱祁镇趴在案几上,面前堆着小山般的奏折,眼皮直打架。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他猛地跳起来,捂着右手直抽冷气。

“祖宗!疼!”

朱由检晃着手中的紫檀木戒尺,尺面上还刻着『教子有方』四个篆字。

“第三十七次走神!这份浙江水师的奏报你批的什么?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要钱要粮还是要人?”

朱祁镇委屈地揉着手心:“可...可奏折里没写清楚啊...”

“所以才要问啊!”朱由检一把夺过奏折,朱笔唰唰写下批示:“着兵部、户部会商,十日内具奏解决方案。另,浙江都司贪腐案速查!”

写完把奏折拍在朱祁镇面前,“学着点!”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朱祁镇偷偷打了个哈欠,被朱由检逮个正着。

“困了?”朱由检突然露出和蔼的笑容,“那我们来点提神的——明日课程表!”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绫,“寅时起床,晨跑十里;辰时练武,先扎马步一个时辰;午膳后背《孙子兵法》三篇;申时观摩三法司审案;晚上......”

朱祁镇两眼发直:“晚上还要...”

“晚上学算术!”朱由检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算盘,“朕亲自教你复式记账法。”

年轻的皇帝眼前一黑,直接瘫在龙椅上。

这时他突然瞥见奏折堆里有份熟悉的字迹,如获至宝般抽出来:“祖宗快看!王振余党在南京闹事!”

“少来这套。”朱由检冷笑,“先把这批奏折处理完。记住!救灾奏折贴黄签,军报贴红签,请安折子直接扔那个筐...”

说着,指了指墙角写着“垃圾”两个大字的竹筐。

朱祁镇愁眉苦脸地继续批阅,忽然眼睛一亮:“这份有意思!说天狗食月...”

“那是钦天监的奏报!”朱由检一把抢过,“好家伙,九月初一有月食?”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祁镇啊,想不想玩个大的?”

半刻钟后,朱由检蹲在乾清宫屋檐下,正往木盆里倒硝石。

“看好了,这是简易制冰法。等月食那天,我们提前在观象台摆满冰盆,就说朕施法护月...”

……

泰昌朝,昭仁殿。

“检儿,你的大将李定国果然悍勇,在漠河亲手诛杀了努尔哈赤!”

朱常洛兴高采烈,红光满面,“如今建奴已灭,濛古诸部也彻底臣服,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征讨倭国了?”

“不可操之过急,除恶务尽。”朱由检正色道,“在宋朝和大明,鞑子两次祸害华夏,一定要杜绝他们再次死灰复燃!让李定国、熊廷弼地毯式搜索,绝不允许一个建奴残留!”

“嗯…好,还有件事…那什么…”朱常洛忽然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

“啥事?”

“朕现在能吃能喝,每天坚持身体锻炼,感觉身上有股使不完的劲,能不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枪不磨要生锈…”

看到父亲吭哧瘪肚的样子,朱由检“噗嗤”一乐,“十天一次,且一回只能找一个,切忌暴饮暴食!还是那句话,命是自己的,好自为之。”

“多谢检儿体谅朕的难处!”朱常洛喜出望外,“朕想即刻就…”

“唉!看你那狼哇的样子…赶紧去解馋吧,再晚一会估计都得憋爆炸!”

……

半个月内,于谦和秦良玉并肩作战,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蒙古草原,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擒获濛古贵族数百名,余下各部落纷纷归附…

奉天殿外,正在举行献俘大典。

午门广场上,三百余名蒙古贵族跪伏在青石板上。

9月的阳光依旧毒辣,照得他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巴特尔的金刀在朱由检指间翻飞,刀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刺目的光弧,晃得阶下俘虏们不得不眯起眼睛。

“诏书拟好了吗?”朱由检突然停住动作,刀尖精准地指向鸿胪寺卿的鼻尖。

年过五旬的鸿胪寺卿赵贞吉擦了擦汗,捧着绢帛的手微微发抖:“回大帝,漠北都护府建制已毕。设都护一人,正三品,治所定在和林,下辖六卫十八所,每卫驻军三千...”

他说着偷瞄了眼诏书,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这第三条...”

“念。”朱由检手腕一抖,金刀“铮”地一声插进龙椅扶手。

满朝文武齐齐缩了缩脖子。

赵贞吉咽了口唾沫,声音陡然提高:“凡漠北各部,酋长必遣嫡子入京就学,年满十六方准归部承袭,期间需通晓《四书》,能作制艺...”

“且慢!”礼部侍郎李廷机突然冲出队列,玉笏板在手中抖得哗哗作响:“大帝!此举与古时质子何异?恐伤圣德啊!”

朱由检突然笑出了声。

他慢条斯理地从扶手上拔出金刀,刀尖挑起李廷机官帽上的乌纱:“李爱卿这么懂历史?那朕考考你——”

他手腕一翻,刀锋贴着李廷机的耳朵擦过,“天宝年间,突厥质子阿史那承庆后来干了什么?”

李廷机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这、这个...”

“他回部落就带着十万铁骑南下。”朱由检突然暴喝,声震屋瓦:“所以朕要他们学《四书》!学八股!还要能歌善舞!学到提起弯弓就手抖!”

他一脚踹翻御案,笔墨纸砚哗啦啦洒了一地:“谁再废话,就去和林教蒙古人说之乎者也!”

李侍郎的乌纱帽“啪嗒”掉在地上,连滚带爬地退回队列。

站在龙椅旁的朱祁镇偷偷拽了拽朱由检的衣袖:“祖宗,这样会不会...”

“闭嘴!”朱由检反手用刀背敲了下朱祁镇的膝盖,转头对兵部尚书喝道:“马文升!漠北驻军的冬装可备齐了?”

“回陛下,十万件棉甲已运抵宣府。”马文升躬身道:“只是...户部说今年漕粮...”

“朕不管这些!”朱由检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砚台,“告诉周忱,少一粒米,朕就把他发配去教蒙古人种地!”

他突然露出森白的牙齿:“对了,再加一条——各部落每年需进贡战马三万匹,少一匹...”

金刀“唰”地指向阶下俘虏,“就杀一个质子。”

广场上的蒙古贵族们顿时骚动起来。

一个满脸刺青的部落首领猛地抬头,用生硬的汉话吼道:“明狗!我们草原的雄鹰...”

话音未落,“咻——”一支弩箭突然穿透他的喉咙。

朱由检吹了吹手弩上并不存在的硝烟,对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笑道:“新改良的袖箭,能连发十支。”

他踢了踢尸体,“拖去喂狗。下一个想当英雄的,朕成全他。”

朱祁镇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祖、祖宗,他们要是真造反

“造反?”朱由检突然眉开眼笑,揽过朱祁镇的肩膀亲热地说:“朕巴不得。”

他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趣事:“知道工部新造的升级版‘百虎齐奔箭’吗?一架能射三百支箭,铁甲都能扎成刺猬。”

他比划着,“正好拿濛古人试试,看要几轮才能把草原射成筛子...”

这时,一个穿着蒙古服饰的少年突然从俘虏堆里冲出来,“扑通”跪在丹墀下:“陛下!我愿意读书!我愿意学汉话!”

磕头如捣蒜,汉话说得字正腔圆。

朱由检眯起眼睛:“你是...”

“奴才脱脱不花,是科尔沁部的...”少年话未说完,背后就挨了同胞一记重拳。

“好!朕就喜欢聪明人!”朱由检哈哈大笑,亲自走下台阶扶起少年,“从今日起,你叫朱忠,去国子监读书。”

突然,他转身对锦衣卫指挥使厉声道:“把刚才打人的那个,剁了右手,送回科尔沁!”

在惨叫声中,他温柔地拍了拍朱忠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记住,这就是当聪明人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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