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禁之巅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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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卷着琉璃瓦上的雪粒掠过飞檐。

朱厚照扶着汉白玉栏杆,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石纹,目光落在紫禁城之巅的两道身影上。

西门吹雪的白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叶孤城的青衫则像融入了夜色,唯有手中长剑如寒星坠地,隐隐与天穹共鸣。

“好一场巅峰对决。

”他低笑一声,喉间溢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前世看过的《陆小凤传奇》在脑海中自动放映,他清楚记得这场对决的结局——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虽惊才绝艳,却终究输给了西门吹雪那一丝动摇的剑心。

“太子殿下怎的独自在此?”尖利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东厂总督曹正淳甩着拂尘踏月而来,蟒纹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陛下已在奉天殿布下天罗地网,这叶孤城胆敢行刺,定要叫他血溅当场。



朱厚照转身时已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曹公公,父皇可曾伤到分毫?”他刻意放软声调,余光却扫过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朱无视。

铁胆神侯的玄色衣袍纹丝不动,腰间青羽软剑的剑穗却在无风自动,似在呼应场上的剑意。

“幸而陆小凤与葵花老祖及时阻拦,陛下安然无恙。

”曹正淳阴鸷的目光掠过场中,忽然瞥见朱厚照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底无端升起一丝寒意,“不过这叶孤城能闯过十八道禁卫,武功确实了得……”

“再了得,今日也要命丧于此。

”朱厚照打断他的话,抬步走向朱佑樘所在的观星台。

明孝宗负手而立,龙袍上的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鬓角竟有了几分霜色。

“父皇可是在为叶孤城的事烦心?”他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依儿臣看,这一战叶孤城必败。



朱佑樘转身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何以见得?”

朱厚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前世玩过的《天下第一》游戏里,金刚不坏神功的图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西门吹雪乃天下第一剑神,叶孤城虽创‘天外飞仙’,却因行刺失败心浮气躁。

再者……”他忽然看向朱无视,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神侯可曾注意到,西门吹雪握剑的手,比平日多了三分颤意?”

朱无视原本微阖的双眼骤然睁开,袖中指尖轻轻一颤。

作为护龙山庄庄主,他自然看出西门吹雪因孙秀青而剑心不稳,却不想这十五岁的太子竟也能察觉——更令他心惊的,是朱厚照眼中那股不属于少年人的笃定。

“太子殿下倒是好眼力。

”他淡淡开口,玄色衣袍下的吸功大法暗暗运转,却探不出眼前少年半分内力,“不过叶孤城既敢约战,必有必胜之招。



“神侯可敢与本宫打个赌?”朱厚照忽然上前半步,目光灼灼,“若西门吹雪胜,神侯便将《金刚不坏神功》传授于我;若叶孤城胜,本宫甘愿在宗人府禁足三月。



此言一出,曹正淳手中拂尘“唰”地张开,遮住了半张震惊的脸。

《金刚不坏神功》乃护龙山庄镇庄之宝,朱无视岂会轻易示人?就连他这个东厂督主,也只听说过此功需童子之身方能修炼,却从未见过真容。

朱无视却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森冷:“太子可知,此功修炼需……”

“需童子身,神侯此前对古三通也是这般说的吧?”朱厚照突然打断他,目光如刀。

前世剧情里,朱无视正是用这个借口骗了古三通,转而修炼吸功大法,此刻他故意戳破这层窗户纸,就是要逼对方露出破绽。

朱无视的笑容骤然凝固,袖中掌心已渗出薄汗。

这个本该沉迷玩乐的太子,怎会知道古三通的往事?他忽然意识到,眼前少年或许远比他想象中危险。

“既然太子对神功如此执着……”他指尖抚过青羽软剑的剑鞘,忽然换上一副温和的模样,“不如换个彩头?若西门吹雪胜,本侯这把青羽软剑便送与太子;若叶孤城胜,太子需将《永乐大典》残卷抄录百遍,如何?”

朱厚照心中暗喜,表面却露出犹豫之色:“神侯当真觉得叶孤城能胜?”

“以剑论道,本就胜负难料。

”朱无视望向场中,叶孤城已踏前半步,衣摆无风自动,“况且……”他忽然侧头,目光似笑非笑,“太子怎知本侯不会故意相让?”

这话暗藏试探,朱厚照却只是轻笑:“神侯若相让,便不是铁胆神侯了。

”他转身望向对决的两人,西门吹雪已垂剑于地,剑尖在青砖上划出细碎的火星,“就依神侯所言,赌约就此定下。



场中剑气突然暴涨,叶孤城的青衫猎猎作响,宛如要乘风归去。

朱厚照忽然注意到,他踏在琉璃瓦上的脚尖竟微微下陷,瓦片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这是“天外飞仙”即将出手的前兆。

“父皇,儿臣刚才说叶孤城必败,还有一个缘故。

”他忽然凑近朱佑樘,压低声音,“您看叶孤城的步法,看似玄妙,实则每一步都暗合星象,却独独缺了‘天枢’之位。



朱佑樘皱眉望去,却只看到两道模糊的剑光:“星象?朕不懂这些。



“简单来说,”朱厚照望着叶孤城即将抬起的手腕,心中默默倒数,“他的招式虽强,却留了破绽——就像他行刺时,算错了葵花老祖的出手时机。



话音未落,叶孤城已腾空而起,衣袂翻卷如白鹭展翅,手中长剑划破月光,竟带出一道璀璨的银河。

曹正淳低呼一声,拂尘在掌心攥得死紧;朱无视瞳孔骤缩,青羽软剑的剑鞘“当啷”落地。

唯有朱厚照嘴角勾起,目光灼灼地望着那道剑光。

他能清晰地看到,叶孤城剑尖所指,正是西门吹雪心门要害,却忽略了对方握剑的右手小指,正以肉眼难察的幅度颤动——那是剑心不稳的征兆,也是前世剧情中,西门吹雪反败为胜的关键。

“来了!”曹正淳尖啸一声,袖中暗器已然出鞘。

“不必。

”朱厚照抬手按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内力让曹正淳浑身一僵,“这一战,当以剑论胜负。



西门吹雪终于抬头,眼中倒映着那道璀璨剑光,却仿佛看到了孙秀青的泪眼。

剑尖在即将刺入心门的瞬间,偏了半寸——正是这半寸之差,让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功亏一篑。

剑光相撞的巨响震得琉璃瓦簌簌而落,朱厚照清晰地看到,叶孤城胸前青衫裂开一道细缝,鲜血渗出的同时,西门吹雪的剑尖已抵住他咽喉。

“你输了。

”西门吹雪的声音像冰雪融化,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叶孤城闭目长叹,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原来,剑心真的会动摇……”

场中寂静如死。

曹正淳望着朱厚照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少年仿佛在发光——他竟真的算准了一切,从战局到人心,甚至连朱无视的赌约都在他算计之中。

朱无视弯腰捡起青羽软剑,指尖抚过冰冷的剑鞘,忽然抬头望向朱厚照:“太子赢了。

”他的声音平静,眼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不过本侯好奇,太子怎会对江湖事如此了解?”

朱厚照接过软剑,指尖掠过剑柄上的青羽纹章,忽然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狡黠笑容:“神侯忘了?本宫小时候,最喜欢听护龙山庄的故事了。



他转身望向朱佑樘,后者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父皇,儿臣今日也算为您分忧了吧?”

朱佑樘忽然轻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他的目光扫过场中倒地的叶孤城,忽然沉声道,“将叶孤城押入天牢,其余刺客,格杀勿论。



“遵旨。

”曹正淳匆匆领命,临走前又忍不住看了朱厚照一眼——这个往日只知玩乐的太子,今日之后,怕是要让整个朝堂都为之震动了。

夜风再次掠过紫禁城之巅,朱厚照握着青羽软剑的手微微发颤。

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剑鞘中传来的丝丝剑气,正在他体内游走,竟与他莫名契合。

“系统提示:宿主获得青羽软剑,悟性逆天被动触发,正在解析剑招……”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机械音让他心头一震,这才想起自己的金手指——不是预知剧情,而是近乎变态的悟性。

刚才观战的短短时间里,他竟已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招拆解了七七八八,此刻握着青羽软剑,那些复杂的剑路在脑海中自动串联,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剑诀。

朱无视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精光,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他的侄子,而是一个早已看透他所有算计的老狐狸。

这种感觉让他脊背发凉,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或许,这个与众不同的太子,真的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江湖中,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神侯,”朱厚照忽然转身,青羽软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剑,本宫就不客气了。

至于《金刚不坏神功》……”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几分顽皮,“来日方长,神侯有的是机会教我。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走向观星台,青羽软剑的剑穗在身后轻轻摇晃,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鸾。

朱无视望着他的背影,忽然低笑一声——这场赌局,他输了剑,却赢了一个有趣的对手。

紫禁城的夜,依旧寂静。

唯有琉璃瓦上的积雪,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见证着这场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巅峰对决。

而朱厚照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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