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拐角的老槐树下，靛蓝荧光如鬼火般明灭，朱厚照的右眼红光将树皮纹理解析成透明网格。
柳生但马守的气息如游丝缠绕在树洞深处，虽用伊贺流禁术切断了任脉与外界的联系，却在脚踝处留下淡淡荧光——那是东瀛秘药荧虫粉的痕迹，在红光视野中如灯塔般显眼。
林百户，他忽然按住车辕，青羽软剑的剑穗在掌心绷成直线，西南角三丈，树根第三道年轮处。
林远图的青锋剑骤然出鞘，三尺剑芒映得漫天雪粒子化作冰晶。
他脚尖轻点马背，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老槐树，靴底在雪面拖出的痕迹，正是葵花速成功法中踏雪无痕的改良版。
然而就在他剑势即将及体的刹那，靛蓝身影突然分裂成三道，荧光闪烁间已绕到马车后方。
八嘎！柳生但马守的低喝带着金属般的颤音，短刀泛着幽蓝光芒刺向朱厚照后心。
他算准了先天后期的林远图必然优先护主，算准了中原武者对影分身术的忌惮，却没算到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早已将他的每一道残影都解析成实体。
朱厚照的瞳孔骤缩，视网膜上清晰倒映出对方腕间的三阴交穴——那里因强行分裂真气而凸起如鸽卵。
他忽然想起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对决时的剑势，青羽软剑在腰间发出蜂鸣，剑鞘上的青羽纹路与他掌心的莲花印记隐隐共振。
葬雪剑法?极速斩。
低吟声混着风雪消散，青羽软剑出鞘的瞬间，朱厚照的瞳孔完全被红光填满。
他能看见柳生但马守的每一根肌肉纤维收缩的轨迹，能看见短刀上的幽蓝毒雾流动的速度，甚至能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那个本该惊慌失措的太子，此刻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剑光一闪而逝，快到连林远图的葵花极速都只捕捉到残影。
柳生但马守的短刀在距朱厚照后心半寸处凝滞，咽喉处的血线渐渐扩大，靛蓝荧光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左眼角的十字刀疤，正是伊贺流上忍柳生但马守的标志。
殿......殿下？林远图的青锋剑当啷落地，望着朱厚照手中滴血的青羽软剑，后颈的追魂纹烫如烙铁。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剑速，快到连先天后期的他都无法捕捉，更可怕的是，这招剑法竟与西门吹雪的葬雪剑法如出一辙。
朱厚照趁机退后半步，故意让剑尖在雪地上拖出狼狈的痕迹，却在收剑时精准地将血迹抹在袖口：此人......此人刚才分神了。
他咳嗽着扶住车辕，指尖在剑鞘上划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剑招轨迹——那是刚才在红光视野中，自动解析出的葬雪剑法第七式改良版。
林远图单膝跪地，青锋剑插入雪地时，剑刃仍在嗡嗡震颤。
他望着柳生但马守逐渐冰冷的尸体，发现其胸口刺着的德川家纹下，竟纹着朱无视的花押——那是只有护龙山庄核心死士才有的标记。
系统提示：葬雪剑法?极速斩熟练度提升至89%，可融合杀神一刀斩开发破隐剑技...
脑海中的机械音让朱厚照心头一震，指尖无意识地在密卷上划出天外飞仙的起手式。
他忽然发现，柳生但马守的影分身术破绽，竟与叶孤城的分身剑影异曲同工，这为他后续改良剑招提供了关键思路。
林百户，他弯腰捡起忍者掉落的密卷，指尖划过卷首的樱花纹，右眼红光自动翻译出东瀛文字，看看他怀里的密信。
林远图的手指在忍者衣襟内摸索，忽然顿住——三枚染着朱红印记的密信碎片，上面用中文写着神侯府三月东瀛贡品清单，落款处的三叶葵纹与朱无视的玉佩完全一致。
他的瞳孔骤缩，后颈的追魂纹剧烈发烫，这是锦衣卫百户才能看懂的密语，直指朱无视与德川幕府的勾结。
烧了。
朱厚照忽然开口，指尖弹飞密卷上的积雪，留一片带三叶葵纹的，到少林后交给红叶禅师。
他压低声音，只有对方能听见，就说......就说孤在南阳府衙遇刺，凶手身上有此物。
林远图的脊背骤然挺直，忽然意识到太子殿下的深意——用半片密信挑拨少林与神侯府的关系，借江湖名门的手，逼朱无视提前暴露。
他郑重收好碎片，青锋剑在风雪中划出警示的剑痕，每一道都暗合《辟邪剑谱》的雏形。
暮色漫进山谷时，马车重新启程。
朱厚照靠在车辕上，望着窗外逐渐熄灭的篝火，柳生但马守的尸体在火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他摸了摸胸前的九龙玉佩，《黄帝内经》的精纯真气正在快速修复肌肉劳损，那些因极速拔剑而撕裂的筋脉，竟在金色真气中渐渐愈合。
林百户，他隔着车帘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你可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的剑，能让叶孤城都避不开？
林远图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马蹄踏雪的脆响：回殿下，因为他的剑比任何人都快。
错了，朱厚照轻笑，指尖划过青羽软剑的剑穗，因为他的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破绽。
他忽然睁眼，眼中红光与雪光交相辉映，就像咱们刚才遇见的东瀛忍者，再快的忍术，也快不过能看透破绽的眼睛。
驿馆的灯火在风雪中亮起时，马车停在了嵩山脚下。
林远图望着眼前连绵的少林建筑群，忽然发现太子殿下握剑的手势，竟与达摩院壁画上的罗汉剑印一模一样。
他忽然明白，这个看似纨绔的少年，早已将江湖顶尖剑技与皇室绝学熔于一炉，成为了真正的武道奇才。
雪，还在下。
而老槐树下的篝火，终将被风雪熄灭。
但林远图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将成为江湖中永远的传说——那个在风雪中施展出葬雪剑法的少年，那个让伊贺流上忍血溅官道的太子，正用他的剑，在江湖的丰碑上，刻下属于大明皇室的武道传奇。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风雪时，马车踏上了少林的石阶。
朱厚照望着山门上的达摩院匾额，忽然感觉体内的金色真气蠢蠢欲动——那是《黄帝内经》在呼应传说中的《易筋经》，在呼应即将揭露的朱无视阴谋，在呼应这个即将被他的剑与拳震动的江湖。
而这一切，都从那个在风雪中拔剑的瞬间开始，从那个让林远图真正意识到太子殿下深不可测的瞬间开始，拉开了大明皇室武道崛起的序幕。
柳生但马守的死，不过是这场序幕的一个注脚，真正的大戏，正随着青羽软剑的寒光，缓缓拉开帷幕。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