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雪裹着梅花香,在破庙青瓦上积成薄冰。
朱厚照翻身下马,白狐裘袍扫过马鞍时,暗纹五爪金龙在雪光中若隐若现。
他望着蜷缩在廊柱下的江玉燕,睫毛上凝着的雪粒子衬得肌肤胜雪,后腰的蝴蝶骨在单薄衣料下透出淡淡青色——那是少阴灵脉未开的征兆。
冷吗?他解下白裘披在少女肩头,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对方后颈的大椎穴,《黄帝内经》的精纯真气如暖流渗入,冻僵的指尖立刻泛起血色。
江玉燕望着少年腰间的九龙玉佩,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太祖御马图》——玉佩暗纹与图中龙马鬃毛分毫不差。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自称梅公子的少年,衣摆褶皱里藏着的不是胭脂味,而是帝王家的龙涎香。
小娘子倒是好福气,田伯光的横刀磕在门框上,震落的冰棱在他刀疤纵横的面门投下冷光,可惜遇见老子,便是福气到头了。
朱厚照转身时已换上纨绔笑意,肩头微垮三寸,青羽软剑的剑穗拖在雪地上:田兄若肯放过这小娘子,他摸出袖中赤金镶玉的胭脂盒,金陵最好的胭脂水粉,孤能送你十车。
田伯光的瞳孔骤缩,认出胭脂盒上的宫廷缠枝纹。
他忽然低笑,横刀在掌心拍得啪啪作响:老子要的是活人,不是死物。
刀刃突然加速,十三道刀芒如毒蛇吐信,直取少女咽喉。
江玉燕的惊呼卡在喉间,却见朱厚照看似慌乱的步伐,竟恰好踩中《葵花宝典》的踏雪无痕步法,带着她在刀风间隙辗转腾挪。
她嗅到对方衣襟下传来的淡淡药香,正是《黄帝内经》修炼者特有的正阳之气。
田伯光,朱厚照忽然停步,指尖划过江玉燕唇畔的雪粒,你可知,有些花,碰了是要断手的。
田伯光的横刀在距少女面门半寸处凝滞,他这才惊觉,少年周身三丈内的积雪竟未沾身,分明是先天高手才能做到的气劲护持。
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望向少女的眼神,不是怜香惜玉,而是审视一件即将成型的神兵。
你究竟是谁?他的刀刃第一次出现裂痕,那是被无形真气震裂的征兆。
朱厚照忽然低笑,笑声里带着西门吹雪的冷冽:孤是来教你,什么叫规矩的人。
青羽软剑出鞘的瞬间,他周身气机骤变,二流初期的真气竟凝练出一流高手的压迫感,葬雪剑法?雪覆青山。
剑光闪过的刹那,江玉燕看见少年背后浮现出淡金色的剑神虚影,与记忆中父亲密室里的《剑神图谱》完全一致。
田伯光的横刀当啷落地,十根手指齐腕而断,血珠在雪地上溅出梅花形状。
啊——田伯光的惨嚎惊飞檐角寒鸦,他望着少年眼中的红光,终于想起江湖传说中的罗汉天眼,那是连少林达摩院首座都未曾修成的绝学。
朱厚照收剑入鞘,指尖弹飞剑穗上的血珠:滚回塞北,告诉朱无视,他忽然贴近对方耳边,孤的剑,只斩该斩的人——比如,碰了孤的花的贼。
江玉燕望着雪地上的断指,忽然发现每一道切口都平滑如镜,正是西门吹雪葬雪剑法的标志。
她忽然抓住朱厚照的手腕,触到其脉搏跳动如战鼓,却又暗含《黄帝内经》的阴阳调和之韵。
殿下为何......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在触及对方掌心的莲花印记时,莫名感到心安。
朱厚照转身时已恢复温和笑意,指尖划过她耳垂的朱砂痣:因为你值得。
他取出皇室秘药敷在少女颈侧血痕,金色真气化作莲花形态渗入肌肤,江玉燕,你可知道,这天下最锋利的刀,往往藏在最娇艳的花中。
破庙外的马蹄声渐近,林远图的青锋剑映着雪光:殿下,江别鹤的车队距此三里。
朱厚照望着少女眼中渐起的精光,忽然轻笑。
他知道,当江玉燕看见父亲与田伯光暗中勾结的密信,当她发现自己后腰的蝴蝶骨与《御女心经》的契合度,这个本该在阴谋中黑化的少女,终将在他的布局中,成长为手握屠刀却心怀莲花的女帝。
扶江姑娘上马,他翻身上马时,白裘下的暗纹金龙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咱们去会会那位江南大侠。
雪,还在下。
但破庙前的断指与血梅,却为这场邂逅刻下了宿命的印记。
江玉燕望着少年挺直的背影,忽然发现其衣摆上的雪痕,竟与《黄帝内经》的经脉图完全吻合。
她忽然明白,自己的命运,已在这个雪天,与眼前的少年,与他掌心的龙威,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林远图收剑入鞘,望着田伯光狼狈逃窜的方向,后颈的追魂纹轻轻发烫。
他忽然意识到,殿下刚才的剑招,比之西门吹雪的原版,更多了三分皇室真气的霸道——那是将江湖绝学与皇族秘传融会贯通的标志。
马蹄踏碎积雪的声音里,朱厚照忽然低头,看见江玉燕腰间的翡翠玉坠正在吸收他方才渡入的真气,渐渐浮现出五爪金龙的暗纹。
他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英雄救美,实则是他布局中的关键一环——当江玉燕的少阴灵脉与他的正阳真气完美调和,当《御女心经》与《黄帝内经》共振,属于他们的时代,终将在这江南的风雪中,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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