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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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做的?”昭阳公主忍不住问。

老板笑呵呵地答道:“这叫透明玻璃,是我们县令大人发明的。”

昭阳公主眉头一皱,不满地道:“你莫非是欺瞒外来人?玻璃我见过许多,都有许多种颜色。怎么会有一点颜色都没有的玻璃?”

老板道:“我也不太懂,县令大人说过,有颜色是因为制作工艺不完善,导致玻璃内部有什么杂质来着,我们县令大人发明了一种办法,能做出这种完全透明的玻璃,而且非常简单,很容易就能做出这么多。”

他说完就拿出带颜色的玻璃。

还有一些小圆球,外面是像水一样干净透明,里面却有像树叶似的东西,看起来很神奇,也很漂亮。

昭阳公主信了老板的说辞,对县令越发好奇。

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昭阳公主在镜子前反复观看自己,忍不住买下来一块,价格居然比铜镜还便宜。

老板神秘兮兮地道:“这可是咱们内部人的价,县令大人说了,物以稀为贵,在绝情谷内,这东西很常见,可要是出了绝情谷,那就是少见的宝贝。”

昭阳公主这才明白,此地能打造得如此繁华,是依靠对外贸易的巨大差价。

卖到外面,这镜子怕是要卖出成本价的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

也就是说,单单这玻璃制品,就能让好多人衣食无忧。

偏偏这价格还非常合理,在外面可确实见不到能将人照的如此清晰的物件。

连皇宫里都没有。

感慨之间,昭阳公主见到两名衣着妖艳的女子缠住白卓,拉着他就要走。

“今天就别了吧?我这有客人呢。”白卓挣扎着道。

黄衣女子嚷道:“不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今天正好轮到我了,必须跟我走。”

绿衣女子邪笑道:“就是,我们都准备好了,县令大人,这次你得好好陪陪人家。”

两人合力,连拖带拽,又是幽怨又是娇嗔。

白卓拗不过,只好向昭阳公主道了歉,随她们而去。

昭阳公主心中又是不满。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看她们的仪态装扮,似乎并非良家女子,堂堂县令怎会与她们勾搭在一起?

再想想初次见面,这位县令便一言不合直接钻人马车,毫无顾忌的神态分明就是经常做这种事!

莫非他是那种有才无德、荒淫无度之人?

昭阳公主暗地里说着可惜,跟上他们的步伐,来到一座满是脂粉味的高楼前,牌匾上写着“春宵楼”。

“小姐,难道他真的……”郑欢又是吃惊又是惋惜。

昭阳公主脸色沉下来,也不言语,跟着踏入楼中。

那黄衣女子当即脱下最外层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两条粉臂,再把身子弓下,臀部高高举起,整个人扭成奇怪的姿势。

白卓把手放在她腰上,这里捏捏,那里指指,说什么姿势不对、发力不正确之类的话。

短暂离去的绿衣女子拿来一根鞭子,把玩了两下后,坏笑着道:“县令大人,你要是再不开始,人家可就要惩罚你了哟。”

白卓笑了笑,当即趴下,双手撑到地上,身子挺得直直的,绿衣女子嬉笑着坐到了他背上。

昭阳公主不忍直视,把眼睛移开,内心百感交集。

她虽然并未亲眼见过那档子事,但贵族之间的某些特殊癖好,她也有所耳闻。

这县令非但荒淫无度,居然还好那一口。

何止是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可惜了他这一身的才华。

郑欢也是看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再度拔出短刀。

“殿下,此人到底该如何处置?”郑欢低声问。

昭阳公主摇头叹气,低声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但愿我能让他有所改进。”

说话间,有七八名女子自房间里钻出来,皆是年轻貌美之人。

此时离入夜尚早,楼中除了白卓,再无其他男子。

女子们看到昭阳公主,面上皆是赞叹。

“这位姑娘好美!”

“我等就算再活十辈子,恐怕也生不出这般美貌。”

“她是县令大人带来的,莫非就是……”

穿红衣服的女子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重重地扇在她脸上。

来人应该是老鸨,年龄比起女子大一些,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袅娜的体态多了些成熟风韵。

她的容貌本应该最为出众,奈何脸上有一条很深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老鸨对那红衣女子训斥道:“闭嘴!县令大人平时怎么教你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贱?这位小姐一看就是万金之躯,你怎敢对她污言秽语!”

红衣女子并未有委屈,反而鼓着眼睛恨恨地瞪着她,像是在看自己是杀父仇人。

随即把脸一撇,朝后院走去。

昭阳公主见此情形,心中失望转化为愤怒,暗暗想到:看这姑娘神态,应该是痛恨这女人欺负她。

之前听县令那番说辞,还以为他亲自开设的青楼有何不同,结果还是虐待这些女子。

看着情形,这些女子恐怕都是被她掳来的,强迫在此卖身。

昭阳公主杀心已起,又有些不舍,毕竟那可是大才啊。

顾虑之间,耳边又听到欢呼拍手的声音,转眼看去,原来是那绿衣女子正为县令叫好。

她仍然坐在县令背上,县令则是弯着手臂,俯下身子,再撑起来,如此反复。

老鸨走过来行礼道:“奴家夏婉茹,见过这位小姐。”

昭阳公主斜着眼睛看她,质问道:“你为何要打她?”

夏婉茹面露疑惑,沉吟少许,答道:“她出言不逊,恐怕冒犯了小姐,因此奴家才要教训她,不曾想还是让小姐受惊了。”

昭阳公主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你训斥她,是怕她冒犯我?”

夏婉茹道:“小姐有所不知,此人与我等不同,乃是县令大人买来的,原本就是花魁,不曾想,她仗着美貌,心比天高,极其不服管教,她是见小姐容貌远胜于她,出于嫉妒,才要说些污言秽语。”

昭阳公主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