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监狱门口。
徐二用有树叶的树枝拍拍林明辰身上的尘土,嘴里叨咕着:“给您去去牢里的晦气。”
林明辰一笑,也没拒绝。
而徐二还继续叨咕着:“爷啊,要不说就是缘分,您看,连出狱咱俩都是一天。”
是的,两人一天出狱了。
而就在他说完后,老管家跑过来,一眼看见徐二伺候林明辰的状态,连连点头,心中高兴。
“少爷,您受委屈了。”
林明辰摆摆手:“没事,里面住惯了也还可以。
我爹娘安葬的如何?
我要去祭拜。”
这是林明辰最担心的事情,刘福回道:“好在政府这帮人只对宅子和产业有兴趣,所以墓地没管。
我和家里另外几个老人于是凑钱,让老爷和夫人已然入了土,您放心吧。
您先和我回去,咱洗个澡去去晦气,哪能带着牢里土拜老爷和夫人啊?”
林明辰一听,连连点头,冲着刘福一躬:“我不在的日子,多谢您了。”
刘福差点跪下了,赶忙拦住了:“可使不得,您是主我是仆,我打小卖您家。
老爷夫人待我不薄啊,我不能丧了良心啊。
这都是我该做的。
您放心,不管现在咱什么光景,您还是我主子!”
这就是忠仆啊!
林明辰也不多说了,没必要,多说不如行动,心说你等着以后享福吧!
不过虽然说前世记忆已回,但是这个世界毕竟也是逍遥了25年,林明辰身上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大手大脚感。
于是直接来了句:“刘福啊,来点钱,我先带着徐二泡清华池去。
然后东来顺,咱们一起涮顿锅子。”
说的多顺口,但是面前刘福面色窘迫,想了下,最终说道:
“少爷啊,跟您交个底吧。
咱没钱了。
您家抄了,家业都被政府收了。我本来有点存项,可进来看您一次,就得打点不少。
尤其报丧那回,20块大洋啊!
除此之外,安排老爷夫人下葬,我们老哥几个凑得钱,现在……
真的没富裕的了。
别说华清池了,能让上催八澡堂泡泡,咱晚饭就得挨着。”
林明辰听完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自己这纨绔习惯看来是应该改改了。
于是他拍拍刘福肩膀,微微低头表示歉意,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徐二,还没开口,徐二直接说道:
“爷,我都听见了,没事。
我之前说了,不图这口吃的,我跟的是您这个人。
涮锅子能饱人,棒子面粥也能饱人。”
林明辰心中高兴,心说这也是个忠仆坯子啊,随后大手一挥:“得,这顿锅子暂且记下,咱先回去。
容后再议。”
说完,便跟着老管家刘福一起在街上走着。
而刘福此时想到了什么,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少爷,我多说一句,您自己斟酌。
虽然咱家失了势,但是老爷生前也与不少豪族交往,关系慎密。
您不妨走走亲戚朋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一手。”
徐二一听,也觉得有理,唯独林明辰摇摇头:
“我问你刘福,咱家出事时,他们可曾出手相助?”
“没有。”
“抄家之时,可曾安稳我的父母?”
“没有。”
“下葬可曾给过礼金银钱?”
“没有。”
林明辰咬牙道:“那就是了。我爹生前与这些人相交,婚丧嫁娶,人不到礼先至。
现在出了事,没一个人管,还不是因为失势了,这帮躲还来不及,还帮?
就这帮人的品性,比不上你千分之一。
找他们?让他们玩去吧!
等我以后东山再起,有他们求我的一天。”
刘福一听,虽然面上没说话,但心中却很欣慰,并且感觉,少爷怎么进个监狱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而此时林明辰算是打开了话匣子,问刘福:“我这进去也快一个月了。
这外面有什么变化吗?什么新鲜事吗?”
别怪他八卦,那个时代没手机,就有报纸,所以八卦是个人都喜欢听。
刘福想了下,讲道:“您别说还真有。
就这琉璃厂,本来是要新开个饭店,还挺大的。装修也弄完了,也建好了,但是,最近好像没下文了,不开了。
说是出事了,但是具体什么事不知道。”
要不说事情有时就是那么巧,他们此时站的位置,正是琉璃厂街口,刘福一看,指着左侧一个两层的大酒楼说道:
“少爷,您看,就是那,门关着呢,连营业水牌子都盖上了。
不过匾还挂着呢。
您看,名字还不错,叫新月饭店。”
林明辰一听这话,眼睛一下睁大了,心说有意思,真是吃冰下雹子,要什么来什么啊。
于是对刘福和徐二一笑:“二位,先别回家了,咱先去那饭店看看。
看看这新月饭店,到底是什么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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