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活过来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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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木子面色一沉,哭腔渐入:“那怎么办?我家夫人是不是无力回天了?”楚生看了他一眼,阿玛木子看着那双幽深冰冷的眸子顿时哽住了哭腔。张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狡猾的老狐狸,人死了还想起死回生,虽然自己跟着司音下过司吏府邸,但也知道一旦入了地府,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他老婆起死回生啊,从来只听过阎王收人,没听过阎王放人。

胖子此时朝地上一座,说:“西王母的行宫,那应该也有不少宝贝吧?管他是不是呢,随便捞几样咱出去也吃喝不愁。”

张烈提着马灯细细的看着这宫殿般的墓室墙上的壁画,恍惚间感觉墙上的壁画在动,于是心下一慌不禁“啊”了一声,胖子噔噔跑来我身边问道:“怎么了?张烈”

“我,这壁画上的狐狸好像是活的!”张烈心里觉得有些惊悚,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种时候自然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能隐瞒!

秦明在另一边的墓室宫殿墙角处突然说道:“我总觉得这里的壁画似乎有些不对劲,张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张烈心下犹豫,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太紧张了,看花了眼,于是举着马灯再次大着胆子照壁画。壁画上绘有蓝天白云,有狼群还有一群红毛狐狸,狐狸眼睛栩栩如生,日与月同时挂在蓝天白云上,狐狸群上方电闪雷鸣,狼群上方只有一轮弯月风清月明,为首的一只红狐狸头上带着王冠,似乎是狐王还是只雌狐。

众人勘察之际,秦明突然大叫:“柱子,不要乱动。”原来柱子一看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墓室宫殿私心大起,想着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随便捞几样值钱的家伙带出去好置地娶媳妇,也难怪,毕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

柱子本就头脑憨笨,闻言手下的动作一顿,慌道:“咋啦,师傅您、、、、、、您可别吓我。”说着便一步一退的往后挪动步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秦明口中念念有词,紧着手指一弹说声“敕”,便听见一声狐狸的哀叫。众人只见一只红狐狸现了型化成了灰烬。

“天哪,壁画上的狐狸活了。”胖子嘀咕了一声,此时不待众人反应胖子甩下一字“跑”,说完人便已经跑出了十丈远。秦明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跟在胖子后面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朝着下来时的楼梯跑,怎料这楼梯跑一级落一级,众人如亡命之徒拼了命的跑,张烈闭着眼睛心想老子有麒麟血,福大命大可不能折在地宫里做一缕冤魂。

终于逃出了墓室口,只觉得肩膀一疼,张烈忍不住“嘶”了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红狐狸咬住了他得肩膀,而此时墓室宫殿地上正是乌泱泱一大群龇牙咧嘴的红毛狐狸,阿玛木子此时被狐狸群已经大卸八块撕咬的不成人形,喉咙处鲜血像坏了的水泵滋滋往外冒着腥红的血水,脸上的表情恐怖异常。

胖子坐在墓室前面空旷的地上气喘吁吁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罐汽油用打火机点,骂道:“快都让开,老子要炸死这群骚狐狸。”说罢,只听“轰隆”一声宫殿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尖锐的狐狸叫声,声音凄惨尖锐令人心生胆寒。

柱子坐在地上头上冒着豆粒大的汗珠,额头青筋爆出,原来他也被狐狸咬了一口,秦明正在给他疗伤,看柱子的表情伤口很严重,好在秦明会疗伤,胡子虽瘦但是逃跑技术一流,所以毫发无损,余下的胖子楚生就更不必说了。只是可惜了跟着我们几个一起来这里的人,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永远做地宫的冤魂了。那种情况,实在没有办法带着他们的尸体出地宫,毕竟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重要。

一场劫后余生让几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几个月后我们又去了趟龙鞑客栈,只不过这一次的掌柜变成了小六子,小六子说自阿玛木死后老夫人突然一夜白头再无年轻美貌,疯疯癫癫的跑进了雪地里冻死了,至于什么多年容貌不改是狐狸精的传言也不攻自破了,如今这龙鞑客栈也不叫龙鞑客栈了,改名叫了江湖客栈。

“胖子,这一趟我们没有白来。”

“......”胖子不置可否,张烈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

胖子道:“啥事?甭说了,我们找个地儿边吃边说!”

一锅麻辣鲜香的秃头就着一大桶啤酒,胖子和我走过三旬后便开始大了舌头,一张肥腻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嗯”我和魁子对视了一眼,胖子伸手进怀里摸了摸,点了点头,“还去吗?我们真要拿那玄狐丹和狐狸杵换那小妮子上来?”

“嗯!”

“那丫头虽然长的漂亮,可也不至于为个女娃子鬼迷了心窍吧?那司徒老狐狸千方百计想从咱身上捞东西,不可能就只要这个吧?”

“嗯,他还要了我的心头血!”

空气骤冷了三秒,胖子跳起来破口大骂:“你答应了那老狐狸?”

我看着胖子激动的样子,伸手将他按了下来坐好,胖子捏着拳头道:“果然是个老不死的,心机颇深!我们以后不要再给他卖命了,亏得楚生那小子还替他卖命,真不知道是图啥,图他年纪大,图他长得鬼迷日眼整天缩在鬼气森森的酆都鬼城?”

“话不能这么说,最后人家好歹也做了最后一件善事,许是寿命将至,怕来生受苦吧,可能吧!”

天很快便阴沉了下来,胖子抹了一把嘴,站起来喊老板结账,老板“哎”了一声便走了过来。

回去以后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再去一趟司吏府邸,翌日一早胖子便背了个行李包将我从床上薅了起来,“你丫的,咋不睡死?咱昨天不说好了再去趟司吏府邸,还去不去啦?”

我听见“司吏府邸”四个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走!”

胖子提着包愣在了三秒,随及骂道:“吓老子一跳,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去给司徒那老爷子奔丧呢!”

“和奔丧也差不多,我看那老头儿命宫发黑,身后怨气蠢蠢欲动,怕是活不长了!”我撂下一句话便大步走出门口。

胖子背着包紧跟上来:“你说他图什么?他难不成真是为了救那些中了蝎毒的手下?我看他不像那么好心的人!”

“听楚生提过他的妹妹,那样小的一个小女娃那老东西都能眼不咋的给祸害了,临了连个全尸都不给还给做成了人彘!”我顿住了脚步,胖子紧跟身后猝不及防我突然停下,一下子撞在我的肩膀上。

胖子来不急揉痛处,闻言吸溜着鼻子骂道:“这老不死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司徒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胖子点了点头:“嗯,该不会是——”胖子用手捂住嘴巴,眉毛蹙成个“川”字,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为了长生!”

“咱可不能助纣为虐让这样的老东西遗千年,况且这他娘的,都不能叫个人!”

这一次去司吏府邸多亏了楚生和司音一路畅通无阻很是顺利,果然有人脉就是不一样啊!

“老爷子病了!”楚生低声道,“上次咱们下墓不曾给老爷子带回想要的东西,怕是要有变故了。”

我悄声问:“司音呢?”

楚生好看的眉头蹙了蹙:“在书房着照顾老爷子!”

我知道楚生比任何人都想司徒死,可司徒禁着自己妹妹楚玲的魂魄,不允许她转世投生,如今即便想再投胎转世也已经不能够了。

生人死去,七日之内便要去地府报道,而楚玲的魂魄早已超过期限,属于投胎无门,只能做鬼游荡在人世间,还要时刻提防道士鬼差!

不多时便来到了书房外,隔着门传出阵阵咳嗽,司徒喑哑着嗓子咳道:“你们进来吧!”

胖子和我便先后进去了,映入眼帘的是上好的梨花木大床,房间里点着不知名的熏香,胖子低声道:“这老东西都半死不活了还这么会享受。”

司徒咳嗽了一声,我拉了一下胖子的衣袖示意他闭嘴。

司徒抬眼道:“楚生,你和司音去外面守着!”

待他二人走后,司徒才道:“这次你们下墓什么也没有得到,听说还炸毁了墓。”

胖子打断了他:“咋,不炸了你现在还见不到咱们呢,咱九死一生替你下墓,一分报酬没有不说,你还想咋的?”

司徒剧烈的咳嗽着,似乎要把肺给咳出来,我觉得也没必要说的那么含糊,“老爷子,我只要你两样东西!”

司徒顿住咳嗽:“你想要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司音和楚玲!”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冷却,司徒沉默了半晌,“司音可以给你,但楚玲不可以!”

楚玲与楚生是兄妹,这么多年能够掣肘楚生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控制着他妹妹的阴魂,这才甘于替自己卖命,此番若是舍出楚玲,楚生就再无掣肘,搞不好当即就拆了这府邸和要了自己的老命!

“好,一言为定,你想要我的心头血,我可以给你!”

“一滴心头血就想带走司音,未免也太容易了些,我还要他怀里的玄狐丹和狐狸杵!”司徒伸手指着胖子,胖子闻言捂住口袋,高声道:“哎,老东西,这是我的东西,你想什么呢?”

“胖子,给他,咱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回头看一眼胖子,只见胖子不情愿的将东西掏了出来,一把扔在司徒老爷子身上,“给你给你,就怕你有命拿,无命使!”

司徒听了这话也和胖子计较,只管两眼放光的将两样东西搂在怀里,“好好好,司音你带走!”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

时间似小猫嘴中的鱼干儿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没了,我,胖子,司音回到了灯市度过了百无聊赖的三个月光景,胡子隔三差五邀我们三去灯市火锅店搓一顿。

这日,天刚擦黑,胡子便风风火火的跑了来:“烈哥,胖哥我有一件棘手的事要人,主家出这个数!”说罢喜滋滋的伸出三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