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和黑炭刚在石台上站稳，膝盖擦过石棱，渗出血珠。水下冒出头骨的瞬间，他骂了声“淦”，匕首攥得指节发白。掌心那道星图疤痕突突地跳，像有根针在扎。黑炭前爪紧紧抓着地面，持续低吼，尾巴轻扫他脚踝，这家伙关键时刻总爱来点温情。
“系统！听见没？”他踹了脚石缝里的青苔，“再掉链子信不信我把你代码拆了？”
【检测到危险……滋滋……无法提供有效建议】机械音被嘈杂的电流声淹没，直至消失殆尽。
“靠！”陈轩吐了口唾沫，黑炭突然抖了抖鳞片。那身黑毛底下透出金光，和他掌心的蓝光撞在一起，像两团火凑到了一块儿。他心里咯噔一下：“得，老伙计，又得咱俩上了。”
黑炭拿脑袋撞他胸口，撞得他差点栽倒。水面“轰”地炸开，黑影带着水柱冲垮半边石台。陈轩踩着碎石蹦到岩尖上，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来啊！长生不老的看门狗！”
那畜生破水而出时，他眼皮直跳。跟小山似的身躯堵死水道，眼窝里的蓝火一明一灭，爪子挥过来带的风刮得人脸疼。他没硬接，往旁一滚，激活“灵犀通感”，空气里全是发亮的线，畜生身上几处暗斑晃得他眼晕。
“找到了！”他打了个响指，指尖甩出虫笛吹了声短调。石缝里钻出来的尸蟞嗡成黑球，直扑畜生面门。那畜生甩头时，他猫腰冲过去，匕首照着左肋下方的暗斑捅进去。刀锋陷进去半截，畜生吼得水道发颤，尾巴横扫过来时，他抱着黑炭就地一滚，碎石砸在背上生疼。
“防御够硬啊。”他抹了把脸，黑炭趁机扑上去咬住畜生脚踝。这畜生吃痛，抬爪要拍，陈轩看准空当，指尖凝出道细缝，“机关破解”使出来时，空气“嘶”地裂了道口子，贴着畜生后背划过去。鳞片碎了几片，蓝火从伤口里往外喷。
“就这儿了！”他把虫群往伤口里引，黑炭趁机跳上畜生后背，爪子狠命刨那道缝。畜生突然发疯似的翻腾，尾巴扫断两根石笋。陈轩被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咳出血来。黑炭呜呜叫着扑过来，爪子按在他胸口……这畜生总在这种时候犯傻。
他咬牙爬起来，瞅准畜生翻腾时露出的脊背，掌心贴上去。灵犀通感里，那畜生心脏跳得像口破钟，每一下都震得他手发麻。“找到了！”他指尖的能量线绷得发亮，刚要捅进去，系统“叮”地响了：
【警告：敌方援军5分钟抵达。】
“妈的！”他骂骂咧咧，能量线狠狠扎进心脏位置。爆炸声震得水道塌方，畜生倒下时掀起的水花把他浇成落汤鸡。黑炭抖着毛凑过来，舌头舔他脸上的血。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抹了把脸，拽着黑炭往石缝里钻。路过断裂的石柱时，他突然停步：“黑炭，搭把手。”
一人一兽推倒石柱，他又摸出包里的麻绳，在石缝间缠了几道。毒箭发射器是从古墓里拆的，他抠出机关弹簧，拿碎石压住扳机。刚布置完，拐角处就传来骂声：
“卧槽！守护兽怎么死了？”
“肯定是陈轩那小子干的！”
领头的胖子举着火把往前探，脚刚踩上麻绳“咔哒”一声，毒箭从两侧射出来。惨叫声响成一片，胖子骂着“散开”，自己却往石缝里缩。陈轩躲在阴影里笑，黑炭拿爪子扒拉他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急什么？”他揉了揉黑炭脑袋，刚要挪步，眼角瞥见块石头。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蛇又像虫子。他眯着眼凑近，黑炭突然咬住他裤脚往后拽，喉咙里的低吼带了颤音。
“知道了知道了。”他拍开黑炭的嘴，符号却烙在脑子里……跟他爹遗物里那块玉佩上的纹路有点像。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骂了句“妈的下次再看”，猫腰往出口跑。黑炭却蹲在石头前不动，爪子在符号上刨了两下。
“黑炭！走了！”他压低声音喊。畜生这才颠颠跟上，尾巴却耷拉着。通道尽头有光透进来，他刚要松口气，背后突然传来冷笑：
“陈轩，跑挺快啊。”
胖子带着人从拐角冒出来，火把照得他脸发青。陈轩把黑炭往身后藏，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胖爷，追这么紧，想请我喝茶？”
“喝茶？”胖子摸了摸腰间的枪，“你把守护兽弄死了，知道我们老板多生气吗？”
黑炭突然往前一窜，喉咙里的低吼变成咆哮。陈轩趁机往旁边的石缝里钻，听见子弹打在石壁上的声音。通道里岔路多，他拽着黑炭左拐右拐，途中几次被狭窄石缝卡住，摸索中不小心触发机关，脚下突然一空——
“卧槽！”
两人摔进个圆形石室，顶上的石缝漏下月光。黑炭呜呜叫着舔他摔疼的手肘，他爬起来拍灰，突然愣住了，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跟他掌心星图一模一样的凹槽。
石台上还刻着行小字，他凑过去看，黑炭突然跳上石台，爪子按在凹槽里。刹那间，星图亮起蓝光，黑炭身上的金光猛地暴涨，和石台上的光缠在一起。陈轩手腕上的疤痕突突地跳，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找到了！”通道口传来胖子的喊声。陈轩咬牙，拽着黑炭想走，黑炭却死死扒着石台不松爪。蓝光越来越亮，照得石室四壁的符号都发起光来…正是刚才那块石头上的纹路。
“黑炭！”他急得踹了畜生一脚，畜生回头看他，眼睛里全是金光。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明白过来：这畜生从一开始就知道。
“行吧。”他抹了把脸，蹲下来拍了拍黑炭的头，“老伙计，这次得一起玩把大的了。”
石台上的光猛地炸开时，他听见胖子骂了句“什么东西”。黑炭的鳞片根根竖起，像披了身金甲，张口一吼，石室顶部的石缝哗啦啦掉碎石。陈轩握紧匕首，掌心的星图和石台上的光连成一线，突然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脑袋上涌。
“系统！”他吼了一嗓子，“这次再掉链子，我真拆了你！”
【……能量对接中……滋啦……检测到血脉共鸣……】
机械音断断续续，石台上的光却越来越亮。胖子带人冲进来时，正好看见陈轩和黑炭被光裹成两个球，四壁的符号像活了一样游动。为首的胖子举枪的手抖了抖，突然听见光团里传出陈轩的笑声：
“胖爷，想长生不老？”光团里伸出只手，指尖凝着道能量线，“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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