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好不容易用撬棍撬开最后一块碎石，通道尽头就传来脚步声。黑炭爪子扒拉着碎石，他拽起撬棍就往系统标注的传送阵位置跑去。身后那男人脚步轻盈，黑炭叼着背包紧紧跟随，嘴里还衔着晶体碎片。
转过第三个弯，身后爆响。通道震得掉灰，疤脸带人进石室被蓝光缠住，估计没了。他喘着气问系统，听见还有59分钟时限，骂了声“草”。系统弹出任务：集齐三件破界之钥，激活破界符，倒计时60分钟。
他脚下一滑，黑炭用脑袋顶住他。男人伸手按他肩，灵力渗进去，伤口不疼了。“别废话，他们快来了。”男人话音刚落，身后脚步声更密，火把映出十几个穿黑战术服的人，拎着砍刀弩箭。
男人抬手一道剑气削飞两人武器，陈轩钻进岔路，心里嘀咕这男子身手如此了得。摸出探测仪，系统提示西北角密室有钥匙能量。他调路线，但身后冷箭擦着耳朵飞。
“黑炭，掩护！”狗子回身咆哮着扑向敌人，撞翻一片。男人长剑逼退包抄的人，动作利落。陈轩边跑边问：“你到底谁？”“玄冥。”“以前很厉害？”“记不清了。”
他指着探测仪让玄冥帮忙，玄冥指尖挑出蓝线：“东南三十米有暗格，第一枚钥匙在那。”陈轩转身跑，玄冥断后。在破旧神龛后找到钥匙，系统提示已获得壹。倒计时过去七分钟，头顶轰鸣，遗迹晃动。“他们要炸塌这里！”玄冥脸色变了，陈轩咬牙冲向下个目标。
第二枚钥匙在水池底，陈轩潜水摸到钥匙时被食人鱼盯上，黑炭叼匕首下水干掉几条才脱身。第三枚嵌在石壁里，他试了几种方法不行，玄冥一掌拍在石壁上，墙裂开钥匙掉出来。
三枚钥匙集齐，系统问是否激活破界符，他吼着“激活”。钥匙化作金光成符纸，遗迹剧烈震动，墙壁崩塌。玄冥抓住他就往出口跑，黑炭叼着符纸紧跟。冲出遗迹的瞬间，身后轰隆声中遗迹坍塌。
陈轩瘫在地上喘气，黑炭吐着舌头累坏了。玄冥望着远方，他喘着问：“你知道什么？”玄冥没答，看掌心若有若无的纹路。远处越野车灯驶来，陈轩皱眉：“他们还没死心？”玄冥握紧长剑，嘴角微扬：“那就再战。”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黑炭低吼着蹲伏，爪子刨着地。夜风卷着沙尘，玄冥剑尖斜指地面，月光在剑身上晃出冷光。陈轩摸出撬棍攥紧，虎口还在冒汗。越野车刹车声尖锐，车门打开时他听见金属碰撞的声响。
“跑不了了。”带头的疤脸瘸着腿从车上下来，脸上血痂混着灰，“交出符纸，留你们全尸。”黑炭突然冲前两步，喉咙里的低吼变成咆哮。玄冥手腕一转，剑尖划出半道弧光：“陈轩，带符纸走。”
“走不了。”陈轩抹了把脸上的灰，撬棍磕在石头上响，“钥匙是老子拼了命拿的。”疤脸身后的人举着弩箭上前，箭头泛着蓝汪汪的光。玄冥突然欺身向前，剑光如练，挡在陈轩身前时听见弓弦响，他挥剑格开弩箭，剑身却多了道黑痕。
“毒箭？”陈轩瞳孔一缩。玄冥指尖掐诀，剑身蓝光暴涨，扫倒两个持弩的人。疤脸掏出炸药引线：“一起死吧！”陈轩拽着黑炭滚向旁边石堆，玄冥扬手一道剑气劈在炸药上，爆炸气浪掀得他撞在石墙上。
烟尘里听见金属落地声，疤脸半截手臂搭在碎石堆上，剩下的人四散逃开。玄冥拄着剑喘气，袖口裂开道口子，胳膊上黑紫蔓延。“你中毒了？”陈轩冲过去，黑炭叼着符纸蹭他裤腿。
玄冥没说话，撕下布条缠住伤口。远处又有车灯过来，这次是卡车。陈轩把符纸塞给黑炭：“叼好！”他捡起地上的砍刀，刀刃缺了口。玄冥突然笑了声，指腹擦过剑脊：“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他在战斗中早已感受到久违的畅快，这句感叹便显得自然许多。
卡车停下时跳下十几个人，穿的跟之前不一样，胸口绣着银线太极图。为首的老头拄着拐杖，看见玄冥时拐杖顿在地上：“逆徒，果然是你。”玄冥握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陈轩瞅着老头袖口的符文，突然想起系统提过的玄门叛徒。老头挥拐杖，身后人抛出绳索，上面缠着金线。玄冥旋身避开，剑气斩在绳索上却被弹开。“当年你偷了破界符，以为能躲多久？”老头冷笑，“把符纸交出来，饶你不死。”
黑炭突然窜出去，符纸被甩到陈轩怀里。他接住符纸时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破界符能量波动，是否立即激活？”老头抛出的罗盘飞过来，金光罩向玄冥。陈轩想也没想展开符纸：“激活！”
符纸化作光罩裹住三人一狗，老头的罗盘撞在光罩上碎成两半。空间扭曲时陈轩看见玄冥掌心的纹路亮起来，跟符纸上的符文重合。下一秒他们掉在陌生的巷子里，黑炭吐着舌头舔他手腕，玄冥靠着墙滑坐在地，胳膊上的黑紫没了，却多了道淡金色的印记。
“你到底是谁？”陈轩蹲下来，符纸变成光点钻进他眉心。玄冥抬头看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淡漠，多了些复杂的东西：“以前叫玄冥，现在……”他摸了摸胳膊上的印记，“应该要叫我破界者吧。”
巷子尽头传来警笛声，黑炭竖起耳朵。陈轩扶着玄冥站起来，夜风吹过墙角的垃圾袋，发出哗啦声响。“先找地方躲躲。”他说，黑炭叼住他裤脚往巷子深处拽。玄冥跟着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天空中一闪而过的星子，低声说了句：“好久不见。”
陈轩没听清，回头看时只见他嘴角噙着抹浅淡的笑，在昏暗的路灯下像幅褪了色的画。黑炭汪汪叫了两声，巷口的警灯越来越近，三人一狗隐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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