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盲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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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新月饭店之后,有这么多的达官显贵,不知道多少是为了这个鹿活草来的,肯定是要多准备点钱了。

“今天我还看都日本人了。”

“日本人也来了?他奶奶的,他们真的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又这日本人的身影啊?”

“他们来这个拍卖会,肯定不是为了那几件小玩意儿,是冲着最后的三味药来的。”叶天猜测道。

齐铁嘴满心不耐,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嘴里嘟囔着:“他们瞎凑什么热闹啊?哼,瞧瞧,一帮土得掉渣的家伙,懂个屁的中医!”刚骂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命的事儿,神色一紧,忙扭头冲着二月红问道:“二爷,咱带的银票够不够数啊?”

二月红微微摇头,神色凝重:“肯定是不够的,你没听叶兄弟交代嘛,这东西可不好买,咱们还得再想法子多筹备筹备。”

二月红不敢耽搁,连忙拟了份加急电报发往星城。

“北平来的加急电报,佛爷您瞅瞅。”张日山匆匆将电报递到张启山手上。

张启山目光一扫,当即下令:“备车,通知一连,紧急集合,动作快点!”

那一夜,张启山和二月红两家宅院里灯火通明,众人忙得脚不沾地,将家中所藏的各种珍宝翻了个底儿朝天,但凡能变卖的,一件不留。天还没亮,变卖所得的钱财就如数汇往了北平。

一时间,各方势力鱼贯而入,偌大的场地里暗流涌动。叶天所在的包厢位置巧妙得很,身前一扇精致雕花屏风,将他遮得严严实实,他能把外面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旁人却休想窥探到他半分,那排场、那架势,十足的神秘莫测。

“叶兄弟,瞧见前面那包厢没?”齐铁嘴捅了捅叶天,压低声问道。

叶天目光扫向前方,微微眯眼:“咱们隔壁那包厢,依我看,像是满清的遗老遗少,一股子没落的酸腐气。”

“切!过气的王爷贝勒罢了,兜里能有几个子儿,不足为惧。”齐铁嘴撇撇嘴,满脸不屑。

“倒是对面那两个用屏风挡着的包厢,让人摸不透,猜不出里头藏着什么人物。不过,那穿西装、打领结,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八成是日本商会的会长。”叶天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这弄俩屏风挡着,搞得神神秘秘的,跟玩儿什么阴谋似的,真不知道葫芦里卖啥药。”齐铁嘴挠挠头,一脸狐疑。

“先沉住气,看看再说。”叶天神色沉稳,低声说道。

这时,拍卖会的主持人款步上台,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各位贵宾,拍卖会即刻开始。拍卖期间还望大家保持安静,我们为诸位准备了拍卖品的照片,仅供参考,实物以现场展示为准。”

主持人顿了顿,扬了扬手中的拍卖槌,接着说道:“咱这拍卖会的规矩,大伙听好了,每次叫价最低五万,上不封顶,机会难得,看准了就出手,错过可就没下回了。下面,有请下一件拍卖品登场,开始走货!”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旗袍、身姿婀娜的礼仪小姐,双手捧着第一件拍卖品,莲步轻移,在大厅中央缓缓转了一圈,好让众人瞧个仔细。

“现在,竞拍正式开始!”主持人一声高呼。

一时间,一楼大厅里竞价声此起彼伏,可二楼的包厢却大都寂静无声,无人率先出手。

拍卖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一阵喧闹声陡然从场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真彭三鞭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跟班,那阵仗,仿佛是来砸场子的。

尹新月柳眉一蹙,心下暗叫不好,为防彭三鞭闹事搅黄了拍卖会,她赶忙吩咐人将彭三鞭请到客人招待处,又命人好酒好菜伺候着,只求先稳住他。

可彭三鞭哪是个消停的主儿,一进招待处就扯着嗓子叫嚷:“你们这群骗子,敢在这儿糊弄我,肯定图谋不轨!”好在听奴和棍奴一左一右守着,眼神犀利如鹰,彭三鞭虽满心不甘,却也不敢造次,只能干瞪眼,一时半会儿倒也闹不出太大动静。

而拍卖会场上,第二轮竞拍已然拉开序幕。

“各位贵宾,本轮拍卖可不一般,意义非凡呐!”主持人故意卖了个关子,扫视一圈众人,吊足了胃口才接着说道,“本轮共有三件拍品,件件皆是稀世珍品,而且,这还关系到新月饭店继承人尹新月小姐和西北彭三鞭先生的联姻大事!”

叶天听到这儿,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看来这是新月饭店对他的考验,这事儿可棘手了。可眼下已然骑虎难下,退路全无。

“倘若彭先生能拍下其中一件拍品,那便视作新月饭店尹氏与彭先生联姻的第一份彩礼。在此,让我们共同预祝彭先生顺利拍得心仪拍品!”主持人言辞恳切,满脸笑意。

刹那间,大厅各处掌声雷动。齐铁嘴却坐不住了,屁股像扎了针似的,扭过来冲着叶天急道:“叶兄弟,这咋回事啊?您之前可没提过这茬儿啊?”

可刚说完,他眼珠子一转,又像是想开了,重新安稳地坐回椅子上,还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么一看,咱好像也不吃亏,既得了药,还白捡个嫂子,嘿。”

叶天冷眼扫了他一眼,目光里透着几分警告。齐铁嘴脖子一缩,立马认怂:“哎呀,开玩笑,开玩笑,您别当真。”

叶天没理会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原来如此。”

“您知道啥了?”齐铁嘴好奇地探过头。

叶天沉声说道:“看来这是新月饭店对我的一次考验,若是我能够顶住彭家的压力,就同意我和新月的事,否则……”

“眼下先别管那些了,当务之急是把鹿活草拍到手。”二月红神色坚定,目光紧紧盯着拍卖台。

“各位贵宾,本轮三件拍品分别是麒麟竭、鹿活草、蓝蛇胆三味珍稀药材。考虑到这三味药材保存条件极为苛刻,需特殊方法养护,为确保药效,拍卖期间暂由新月饭店代为妥善保存,拍卖结束后,立即交付货主验货。本轮以锦盒为单位,一律价高者得,并且采用盲拍形式。”主持人详细介绍着规则。

“啥?盲拍?”齐铁嘴一听就急了,“这不是瞎闹嘛!咱们连哪个锦盒里装的是鹿活草都不知道,这可咋整?太坑人了吧!”说着又要起身理论。

“既来之则安之,开弓没有回头箭,先试拍一轮,摸摸他们的底。”叶天一把按住他,低声说道。

一轮竞拍下来,众人你争我夺,却毫无结果,局面僵持不下。就在这时,日本人突然出手,点了天灯,刹那间,全场一片哗然。叶天见状,目光一凛,毫不犹豫,当即也跟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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