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阳光穿透淡薄云层,洒在林氏家族那气势恢宏的庄园大门上。赵逸尘身着一袭玄色长袍,神色沉稳,背负着装有各类法器的布袋,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现代都市格格不入的神秘气息。孙浩然则提着沉甸甸的仪式用品箱,满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座豪华庄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刚在门口站定,便有一位身着制服的管家匆匆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想必二位就是赵先生和孙先生吧,我家老爷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赵逸尘微微点头,孙浩然则迫不及待地应道:“好嘞,快带我们进去吧。”
穿过蜿蜒曲折的庭院小径,四周繁花似锦,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孙浩然忍不住低声感叹:“老赵,这林家可真够气派的,看来这次报酬这么丰厚,不是没道理。”赵逸尘轻轻瞥了他一眼,低声叮嘱:“别光顾着看这些,一会儿进了宅子,万事小心,按规矩行事。”
来到主宅大厅,林老爷子早已在厅中相候。见两人进来,他赶忙起身相迎:“赵先生,孙先生,可把你们盼来了,一路辛苦了。”赵逸尘拱手回礼:“林老爷子客气了,为逝者祈福,是我们分内之事。”
正寒暄着,一个身影从旁侧闪出,正是林婉。她双臂抱胸,眼神带着审视,在赵逸尘和孙浩然身上来回打量:“哼,这就是你们找来做法事的人?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林老爷子脸色一沉,正要呵斥,赵逸尘却神色平静地看向林婉,微微一笑:“这位姑娘,法事之道,不在表象。若姑娘有疑虑,不妨待法事结束,再做评判。”
林婉轻哼一声,刚要反驳,这时管家上前轻声说道:“老爷,法事场地已经按照赵先生的要求布置好了,是否现在就开始?”林老爷子看了看赵逸尘,赵逸尘微微颔首:“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准备吧。”
就在赵逸尘和孙浩然将带来的法器一一摆好时,从远处又走来一拨人。
只见他们身着洁白长袍,头戴高耸黑帽,胸前醒目地画着十字架,为首的是一位面容和蔼却带着几分威严的中年神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得那白色长袍熠熠生辉。
林婉原本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眼睛时不时带着怀疑瞥向赵逸尘和孙浩然摆弄法器的动作。可当她瞧见这拨人出现,瞬间眼睛一亮,原本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脚下像生了风一般,迫不及待地朝着为首的中年神父奔去。
“神父!您可算来了!”林婉的声音里满是欣喜与激动,跑到神父面前,差点因刹不住脚而撞到对方,她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我就知道,只有主的力量才能真正帮助我们,给曾祖父带来安宁。”
神父微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林婉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孩子,主会庇佑每一个虔诚的信徒,也会关照你们林家。听闻此处要举行关乎逝者的仪式,我便赶来,希望能为你们指引正确的方向,让主的光芒照亮这一切。”
林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原本因专注法事筹备而紧绷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复杂的神情。他微微叹了口气,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却又碍于神父的身份,不好当场发作。
赵逸尘停下手中摆放法器的动作,神色平静地看向这突如其来的一行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孙浩然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老赵,这唱的是哪出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还和这小姑娘这么熟络。”
“哪一出,砸饭碗的来了。”赵逸尘抱着胳膊靠在桩子上,目光紧紧锁住那拨身着白袍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语气中却透着十足的笃定。
“啥?他们敢!”孙浩然一听这话,瞬间急了,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像是要喷出火来,“老赵,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得逞。这活儿咱们都接了,前期准备也做了不少,哪能因为他们几句话就黄了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一副随时准备冲上去理论的架势。
赵逸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孙浩然的肩膀,沉稳地说道:“别急,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有真本事在身,还怕他们不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定海神针一般,让孙浩然原本躁动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这时,林婉已带着那拨人走到近前。神父模样的男人微微仰头,目光扫过赵逸尘和孙浩然,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慢,用那并不流利的汉语说道:“年轻人,信仰之事,不可儿戏。你们这所谓的法事,不过是迷惑人心的把戏,在主的光辉下,毫无意义。”
神父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操着一口生涩却勉强能让人听懂的汉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哼,不过是些陈旧的仪式,在主的面前,你们这些所谓的传统,不过是虚幻的泡影。主的教义才是真理,能驱散世间一切愚昧与黑暗。你们这法事,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误导众人罢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轻蔑,抬起手,用食指随意地指了指地上摆放的法器,继续嘲讽道:“瞧瞧这些破铜烂铁,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符号,不过是你们用来骗取钱财、愚弄无知之人的工具罢了。这么多年,你们靠着这些东西,糊弄了多少人?”
林婉在一旁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补充道:“就是,我之前怎么就没看透呢!你们这些打着传统旗号的江湖骗子,就该被揭露。今天神父来了,就是要让你们原形毕露,让大家看看主的力量才是唯一真实的。”
神父的声音愈发高昂,脸上的表情也愈发激动:“你们所谓的法事,不过是对神明的亵渎,对真理的践踏。主的荣耀不容置疑,你们的这些行为,在主的眼中,就是罪恶的行径。我劝你们尽早回头,投入主的怀抱,或许还能得到救赎。”
孙浩然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冲上前,手指几乎戳到神父的脸上,怒吼道:“你别太过分了!我们辛苦钻研,传承先辈的技艺,怎么就成了骗子?你懂什么是传统吗?你不过是个外来的,在这儿大放厥词!”
赵逸尘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孙浩然,将他挡在身后,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冷意:“神父,信仰不同,理念不同,我们尊重您的信仰,但也请您尊重我们的传承。我们从未说过主的不是,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将我们的传统贬得一文不值?”
神父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尊重?你们这种迷信的行为,根本不值得尊重。我今天就是要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揭露你们的真面目,让大家看清你们的虚伪。”说罢,他转身面向周围的人,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被他们蒙骗,只有主才能拯救我们,只有主的教义才是通往光明的道路。”
赵逸尘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目光直直地看向神父,悠悠开口:“神父,我再给您讲个故事。话说有一位神父和一位公交司机去世后,灵魂飘飘悠悠,一同来到天主台前接受最终审判。那场面,庄重肃穆,周围天使们扇动着洁白翅膀,圣光四溢。”
他微微顿了顿,似在回味情节,接着道:“天主一脸威严,目光如炬,审视着二人。一番考量后,当场判定公交司机升天堂,而神父却要下地狱。这神父一听,瞬间如遭雷击,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满脸涨红,眼眶都急得泛红,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颤抖和不解,询问天主这是为什么。”
赵逸尘边说边比划着神父焦急的模样,瞥了眼对面已然面色不佳的神父,继续讲:“天主神色平静,缓缓开口:‘你在做弥撒的时候,下面的教友都在呼呼大睡,信仰的传播毫无成效;而那位公交司机在开车的时候,后面的乘客都在虔诚祈祷,因他的影响,众人一心向主。’神父听完,呆若木鸡
故事讲完,孙浩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拍了下大腿:“老赵,这故事绝了,简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婉愤怒的尖叫打断:“你太过分了!赵逸尘,你这是恶意诋毁,是对神职人员的污蔑!”
神父的脸黑得像锅底,双手紧握拳头,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道:“你如此亵渎神圣,必将遭受天谴!”
赵逸尘撇了撇嘴,瞧了瞧脸色愈发难看的神父,脸上浮起一抹带着促狭意味的阴笑,接着讲道:“嘿,神父,您知道啥叫反向驱魔吗?”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睛紧紧盯着神父,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神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火把,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眼中满是愤怒与羞恼,他咬牙切齿,却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赵逸尘仿若未觉,继续说道:“就好比啊,有家人的小孩突然行为举止怪异,胡言乱语,家长们一看,觉得孩子八成是被邪祟附身了,赶忙请来了神父做法驱魔。神父到了之后,煞有其事地穿上法衣,手持圣水,开始念念有词,各种仪式一个不落,在那儿忙活了好半天。”
“结果呢,一番折腾过后,那小孩不但没恢复正常,反而猛地两眼一瞪,声音都变了,恶魔冲着神父大声喊道:‘神父从小孩身体里出去!’好家伙,原本是要把邪祟从小孩身体里赶出去,这下可好,反倒像是邪祟要把神父从小孩身体里给‘赶出去’。那场面,简直乱成一锅粥,家长们都傻眼了,神父也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浩然听到这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老赵,你这……这也太逗了,我都能想象那画面了。”
林婉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快掐进掌心,尖叫道:“赵逸尘,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你这是对神圣仪式的侮辱,对我们信仰的践踏!”
神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低沉而冰冷:“年轻人,你的言辞充满了恶意与冒犯,这是对宗教极大的不尊重。你今日所做所言,日后必将遭受良心的谴责。”
赵逸尘耸耸肩,神色依旧轻松,不以为然地说道:“神父,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何必这么较真。”
“哼!”神父气得脸色铁青,胸腔剧烈起伏,狠狠瞪了赵逸尘一眼后,猛地甩了甩衣袖,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他身后跟着的那群身着白袍的人,见状也忙不迭地收起手中的物件,小跑着跟了上去,只留下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林婉直勾勾地盯着神父离去的背影,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都快跟铜铃成精似的,里面熊熊燃烧的怒火,感觉下一秒就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她像个被按下狂暴按钮的小宇宙,猛地一个转身,恶狠狠地把目光“砸”向赵逸尘,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那声音就像在磨一把锋利的刀,扯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咆哮:“你这下可心满意足了吧?把神父气得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你这是对主的大不敬,小心遭天打雷劈,喝水都塞牙缝!”说完,她铆足了劲儿狠狠跺了跺脚,那架势,仿佛能把这地面当成神父的“仇家”,直接跺出个十八层地狱来。紧接着,她像一阵带着怒火的旋风,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嘴里还跟个复读机似的碎碎念:“太离谱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对待神圣的神父呢……”
就在林婉追到门口的节骨眼上,一辆皮卡欢脱得像个调皮的孩子,哼着《走进新时代》的旋律蹦跶着开了过来。这音乐一响,就好比在原本一潭死水的氛围里,丢进去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轰”的一下,把肃穆的气氛炸得稀碎。皮卡一个急刹车,“吱——”那声音,尖锐得能把人的耳膜都给震破,还扬起一大片尘土,就像沙尘暴来袭,呛得人直翻白眼、咳嗽个不停。车窗摇下,一个中年男子探出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细缝,活脱脱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看着气冲冲的林婉,满脸堆笑地说道:“姑娘,您订的音响,我可是掐着秒表给您送来了,您快瞅瞅放哪儿合适呀?”
林婉正一肚子火没处撒,憋得脸都快成猪肝色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和欢快的音乐,简直就像往她的怒火里倒了一桶高浓度汽油,瞬间让她的烦躁值飙升到顶点。她的眉头“唰”地一下拧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川”字,那“川”字里仿佛都能藏下一座火焰山。她双手叉腰,整个人像个即将喷发的火山,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回道:“你是眼睛被糊住了吗?没看见我忙得脚不沾地,都快飞起来了吗?先停边上,别在这儿跟个牛皮糖似的碍手碍脚!”中年男子被她这一通吼,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都石化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刚从梦中惊醒一样,赶紧麻溜地把车开到一旁,光速关了音乐,坐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出,活脱脱像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受惊小兔子。
林婉又回头望了望神父离去的方向,再次使出浑身解数用力跺了下脚,嘴里嘟囔着:“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净碰上这些糟心事,烦死个人!”然后像一阵裹挟着怒火的龙卷风,又匆匆追去。留下中年男子在皮卡里,一脸懵圈地挠挠头,看着林婉的背影,小声嘀咕:“这姑娘怕不是被炮仗崩了脾气,火气这么大,简直能把人给烧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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