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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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灰色道袍,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眼神中透着几分笑意与责备。他缓缓走向老虎,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小虎,怎么又调皮吓唬人了?”老虎像是听懂了话一般,低低地吼了一声,温顺地趴在了男子脚边。

赵逸尘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到老虎在一旁乖乖的,不禁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笑着说:“自从五年前你离开道观,去外地上学,我下山时在山中偶然救下的小虎,从小养大,师傅虽觉不妥,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养在你的屋子,也经常听师傅诵经,开了些许灵智,可能这次嗅到你的味道想和你打个招呼”

赵逸尘苦笑着说:“大师兄,你这招呼可真够特别的,差点把我们的魂都吓没了。”

“好了,好了,进屋说话”,大师兄走到赵逸尘身边一把将孙浩然扶起,赵逸尘将孙浩然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将孙浩然抗了进去

三人进了屋,大师兄让赵逸尘把孙浩然安置在一旁的榻上,随后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赵逸尘,赵逸尘接过茶,“师傅呢”

“隔壁村的张叔前两天过世,师傅下山做法事了,还有三天才能回来”,大师兄端起茶吹了吹热气,用嘴抿了下,“你呢,出去上学消息都不发一个”

赵逸尘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用手挠挠头,“其实吧师兄,这事不赖我,像我学的地质总要往山里跑,做调研,没信号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一去就十天半个月的”

“得得得,你少找些借口,当初就不应该听师傅的让你跑那么远”,大师兄伸出胳膊左右的摇,并不把赵逸尘的话当做一个理由

“那不对啊,我在馆里陪师傅时候你可是很少来,一个月一次咋不说呢”,赵逸尘目光死死盯着师兄丝毫不退让

“我那是工作需要”,看着赵逸尘死死盯着自己大师兄少了些许底气

“切”,看着眼前的师兄没话说赵逸尘嘴角一撇

“你小子,回来不只是和我斗嘴的吧”,看着赵逸尘的样子大师兄举起拿着扇子的手,用伞骨在赵逸尘头上敲了下

赵逸尘撇撇嘴,把自己和孙浩然在村子和村子还有小梅事和大师兄描述一遍

听完赵逸尘的描述,“跟我来”大师兄站起身子像隔壁书房走去,赵逸尘跟着大师兄一起出门,屋内就剩那头老虎和昏迷的孙浩然

老虎见屋内没了其他人,便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一步步朝着孙浩然所在的榻边走去。它先是围着榻转了一圈,鼻子不停地嗅着,似乎在确认这个“新伙伴”的情况。

孙浩然此刻仍在昏迷中,对老虎的靠近毫无察觉

孙浩然坐着他那梦,梦里的他,和心仪的她站在游乐园的大门前。她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裙角随风飘动,似春日里盛开的百合,清新而动人。她的眼眸明亮如星,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这一瞬间。

他们携手步入游乐园,欢笑声在空中回荡。他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温暖而安心。他们一同坐上旋转木马,伴随着欢快的音乐,木马起起伏伏,她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不时拂过他的脸颊,带来阵阵甜香。他扭头看向她,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接着,他们来到了摩天轮下。当座舱缓缓上升,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她兴奋地指着远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不知不觉中,座舱到达了最高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心跳加速,鼓起勇气,慢慢地靠近她。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触碰的那一刻,突然,他对面的她浑身张满了皮毛,嘴里散发着阵阵臭气,“妈呀,救命啊”,孙浩然大吼一嗓子,猛然转醒。

刚一睁眼,孙浩然就看到老虎那硕大的脑袋近在咫尺,吓得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却因为太过惊恐而发不出声音,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孙浩然战战兢兢地盯着老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过来啊。”,看到清醒的孙浩然,那老虎张开嘴,看到嗓子比他的头还大,裤子又一次被浸湿

在隔壁房间讨论事情的赵逸尘和他大师兄听到声音急忙跑回房间,就看到一只老虎长着血盆大口,嘴对面就是孙浩然的头,老虎的口水滴滴答答的流在孙浩然的脸上。

就在这时,孙浩然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就这样要死了”

大师兄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虎,一边轻声安抚着:“小虎,乖,别闹了,快到一边去。”一边用眼神示意孙浩然不要乱动。老虎又看了看孙浩然,然后慢慢地闭上了嘴巴,后退了几步,趴在地上,还轻轻地摇了摇尾巴,仿佛在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赵逸尘松了一口气,赶紧扶起孙浩然,关切地问道:“浩然,你没事吧?”孙浩然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我还活着吗?这老虎怎么回事啊?”

赵逸尘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老虎,然后笑着说:“看来小虎只是在和浩然开玩笑,它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赵逸尘也苦笑不得:“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差点把浩然吓死。”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天际,点点繁星如同镶嵌其上的璀璨宝石,闪烁着神秘而遥远的光芒。道观被笼罩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下,飞檐斗拱的轮廓在星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周围的山林中不时传来阵阵虫鸣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

师傅迈着沉稳的步伐跨进道观的大门,他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道袍,行走间衣袂轻拂,虽神色中透露出做完法事的疲惫,但那双眼眸却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依旧炯炯有神,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玄机。赵逸尘和大师兄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师傅归来,赶忙快步迎上前去。

赵逸尘疾步向前,眼中满是激动与恭敬,赵逸尘掐了一个子午连环诀(左手抱右手,左手大拇指按住右手无名字指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个环),赵逸尘掐了一个子午连环诀,像师傅行礼,“师傅近来可好”

师傅连忙伸手相扶,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起来吧,孩子,为师知道你在外求学不易,能看到你平安归来,为师就心满意足了。”

师傅微笑着点头,“为师一切安好,倒是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这位是?”师傅的目光落在孙浩然身上。

赵逸尘赶忙拉过孙浩然,介绍道:“师傅,这是我的同窗好友孙浩然,也是我在外求学时的死党。这次回来,多亏有他陪着我。浩然,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恩师。”

孙浩然有些拘谨地走上前,恭敬地鞠躬行礼,“晚辈孙浩然见过前辈,早就听闻前辈德高望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师傅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既然是逸尘的好友,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随后,师傅的目光转向赵逸尘,“逸尘,这几年在外,可有什么收获?”

赵逸尘微微低头,谦逊地说:“徒儿这五年在外,学习了不少地质知识,也见识了许多人和事,只是越学习越觉得自己知识浅薄,此次回来,也是想向师傅您请教一些困惑”

师傅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嗯,能有此觉悟,甚好。先进去吧,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说着,师傅带着两人走进道观,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赵逸尘又一次说了他们在村子发生的事,师傅若有所思分析着赵逸尘的话,“逸尘啊,为师认为你推断没有错,你们遇到的的确是黄夫鬼没错。”

黄父鬼是传说中的鬼名,《神异经?东南荒经》中记载的黄父鬼

身形极为高大,身长达到七丈,腹围也有七丈,在外形上就显得与众不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它头戴鸡父魌头,身着朱衣缟带,并且用赤蛇绕额,让其形象更显诡异和神秘.黄父鬼有着独特的饮食习性,以鬼为食,以露为浆,不依赖普通的食物和水源来维持生存,黄父鬼能够自由变化形态,可以化为烟气、小儿、妇人、鸟兽等各种形态,让人难以捉摸.它对不喜欢的人会露出黄色的大牙哈哈大笑,被它笑过的人会得病,病情轻则持续三月,重则数年才能痊愈.有一种说法称黄父鬼是上古吞鬼的神人,每天早晨要吃恶鬼三千,晚上要吃恶鬼三百,有着强大的驱邪除鬼的能力,但在后世的传说中,它逐渐演变成了让人惧怕的恶鬼.

接着师傅又讲一个故事豫章之地,往昔仿若被一层阴霾所蔽,黄父鬼的阴影肆意蔓延,如鬼魅般纠缠着每一寸土地。那邪祟周身黄衣黄袷猎猎作响,出没毫无征兆,形同幽魅。每至一户人家,便咧开血盆大口,发出张狂狂笑,疫病仿若被其召唤的恶仆,紧随其后肆意吞噬着人们的健康与安宁,百姓们深陷水深火热,苦不堪言,恐惧绝望如藤萝缠绕,挣脱不得,生活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栾巴身负神奇道术,宛如天命所归的救星,领受任命前来豫章担任太守,毅然决然地踏入这片被邪祟玷污的土地,欲救百姓于水火。他刚踏入豫章边界,便敏锐地捕捉到那弥漫在空气中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那是黄父鬼留下的罪恶残痕。那黄父鬼似乎也有所察觉,知晓克星将至,故而收敛了平日的张狂踪迹,如一只受惊的恶鼠,潜藏于黑暗深处。然而,栾巴身负正义使命,岂会被这小小障眼法蒙蔽,轻易放过这为祸一方的邪祟。

栾巴寻得一静谧之地,脚踏天罡北斗之步,手掐子午灵诀,双目紧闭,凝心聚气,口中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随着口诀念罢,他周身灵力仿若汹涌波涛,澎湃翻涌,旋即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芒爆射,施展寻踪觅迹的玄奥术法。只见他双手法诀灵动变换,繁复精妙,沿着那缕若隐若现的邪祟气息疾驰而去,穿越茂密丛林,跨过潺潺溪流,终在一片荒芜阴森的山林之中,寻得黄父鬼的隐秘藏身之所。

那黄父鬼见势不妙,身形飘忽不定,试图化作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隐匿其中,又瞬间幻化成一只飞鸟,扑腾着翅膀仓惶逃窜。但栾巴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其灵魂的每一丝颤动,不为所动,稳稳锁定其逃窜轨迹。

“妖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栾巴神色冷峻,声若洪钟,大喝一声,仿若要震碎这一方天地的邪恶。紧接着,他猛地抬手,手中祭出一道闪耀着神秘符文的灵符,口中念动:“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灵符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道金光闪耀、坚不可摧的绳索,带着破风之声,朝着黄父鬼疾飞而去,精准无误地将其紧紧缠住。黄父鬼拼命挣扎,周身邪气四溢,发出阵阵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妄图凭借邪力挣脱这束缚之绳,但在栾巴雄浑强大的灵力压制下,不过是蚍蜉撼树,渐渐没了挣扎的气力,动弹不得。

栾巴面色凝重,双手舞动如蝶,法诀进一步催动,灵力仿若火焰般熊熊燃烧,光芒大盛。黄父鬼的身影在这璀璨光芒之下,逐渐变得虚幻,仿若冰雪消融,最终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一片怨念凝聚而成的滚滚黑烟,弥漫着腐朽与邪恶的气息。栾巴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施展净世咒法,口中吟诵:“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双手结印,灵力化作圣洁光芒,将那片黑烟层层包裹,丝丝缕缕地净化殆尽,不留一丝邪恶残余。自那惊心动魄的一日后,豫章郡仿若重获新生,再无黄父鬼的踪迹可寻,疫病也仿若从未降临,随之销声匿迹。百姓们走出房门,望向澄澈天空,久违的笑容绽放在每一张脸上,他们重拾安宁祥和的生活,对栾巴感恩戴德,仿若敬仰神明。而栾巴的威名,如同璀璨星辰,在这片土地上越传越神,大街小巷皆传颂着他的英勇事迹,他已然成为百姓心中守护一方的无尚英雄,其事迹在岁月长河中被铭刻,成为豫章之地代代相传的不朽传奇,熠熠生辉,永绽光芒。

孙浩然听完啧啧称奇,“师傅要不你收了我吧,我也想学,多酷啊,能驱魔除鬼”

听完孙浩然的话,赵逸尘在孙浩然头上敲了下,“别打岔”

“严格来说黄父鬼亦正亦邪,非道家,更多归于世俗信仰吧,一般来说它不会主动招惹什么除非得罪它或者被吵醒”,师傅用手捻了下白花花的胡子

“那师傅,黄父鬼有性别吗”

黄父鬼没有固定性别,无性可以随意变化只是一个灵体所以些需要什么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那个叫小梅的魂魄呢

根据黄父鬼的习性,大概率被吃了

那怎么处理黄父鬼呢

师傅沉思片刻,“如果把他杀了即使安宁多些时刻又会出其他妖魔鬼怪,建议感化招安,毕竟,神话故事里黄父鬼也是亦正亦邪就比如.黄父鬼偶遇了五奇鬼。两者相遇时气氛紧张,相互打量僵持不下。后来一只迷路的小狐狸闯入,黄父鬼心生怜悯,化身为慈祥老者为小狐狸指明回家的方向,五奇鬼看到这一幕后,对黄父鬼的善良产生敬意,双方隔阂消除”

赵逸尘和师傅还在讨论时,突然“咕噜”一声,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看着众人看着自己的孙浩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晚餐铃响了”,屋子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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