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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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你这个小人,我们家招你惹你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方涧双眼喷火,声嘶力竭地低吼着,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解。

“呵呵呵,你们一家自然没招惹我。”方天一脸戏谑,嘴角上扬,那笑容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看待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有病啊。”方涧怒不可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两道深深的沟壑。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随着他情绪的激动而不停地跳动。

“为什么啊?因为好玩啊!”方天冷笑一声,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到方涧面前蹲了下来。二人眼神相距不过一臂,对视间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方天的眼神中尽是挑衅,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方涧。

母亲看见方天这副嚣张的样子,心中一惊,以为他还要动手,连忙更加用力地把方涧护在怀中。她的眼神中满是怨恨,警惕道:“方天,就因为好玩,你就要对我们一家赶尽杀绝吗?你这样做,和那些丧心病狂的魔道之人有什么区别!简直是修正道之法,行魔道之风!”母亲瞪大双眼,眼眶欲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这贱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方天怒喝道,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方天兴许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隔空猛力一掌扇去。

尽管手掌距离母亲还有些距离,但他那愤怒所激发的无形力量,却仍然在母亲的脸上打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掌印。

这就是修士的强大,哪怕是随意的动作,对于凡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

母亲头发彻底散乱,如同一团枯草般披散在肩头。

她捂着脸,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说道:“儿子,别怕,娘就算拼了命也会护着你。”母亲的眼中满是坚定,尽管脸上带着疼痛的神情,那目光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艰难险阻。

“方天!你怎么敢。”方涧父子见此,神情逐渐变得疯狂。

方涧父亲的胳膊青筋暴起,粗壮的血管仿佛要挣脱皮肤的束缚,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

“平日里你欺负我们一家我忍,但现在,你出手伤我母亲,休怪我和你拼命!”方涧双目通红,那双眼布满了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如一条条青色的小蛇。他的表情几近扭曲,愤怒使得他的面容都有些变形。

“你说什么?拼命,就凭你们这两个凡人吗。”方天嗤笑道,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大殿上的方族人再次爆发出强烈的嗤笑。

“拼命?凡人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配吗?。”

“鬼知道,兴许是当废物太久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众人的笑声如同尖锐的利刺,狠狠地扎在方涧一家的心上。

方天冷冷一笑,丝毫不把他们的愤怒当回事,而是叫来了家族执法堂的成员,厉声道:“执法堂听令,我以族长之命,罢免方田之妻方家族人身份,即刻逐出家族!”方涧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决然,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

“领命!”执法堂成员声音洪亮,如同洪钟一般。接到命令后,他们先是看了看地上相拥的方涧母子,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将他们强行分开。他们的动作粗鲁而无情,拉着方涧母亲就要往外面走去。

“放开我母亲!”方涧怒吼,声音凄厉,脸上满是愤怒和焦急。

他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去保护母亲。

眼见母亲就要被丢出大殿,方涧不知哪来的勇气,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抡起拳头直逼执法堂成员面门。

两名执法堂成员面色一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其中一人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我们动手。”他们的脸上皆是愤怒和不屑,仿佛方涧的反抗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九斩境修为催动,一人瞬间爆发出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量之大,仿佛铁钳一般,让方涧的手腕瞬间失去了知觉。

而另一人,则瞬闪至方涧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挥出。速度之快让方涧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个执法堂成员只用了半成的力量,以他九斩境的修为,若是稍不注意,方涧恐怕直接就会炸成一团血雾。

“真是愚蠢,竟敢对执法堂动手,就连我都要礼让他们三分。”方天淡淡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方涧的生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紧接着又下达了一条命令,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

“执法堂,方涧涉嫌袭击家族高层执事,按规矩关入牢房,禁足三个月。”

“这是奉谁的命令?”其中一名执法堂成员语气寡淡,始终冷不丁地问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疑惑。

“奉我的命令。”方天瞪了一眼那名成员,眼神中透着威胁,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你可代表不了什么。“

“那如果,是奉族长亲传弟子的命令呢?”方涧盛气凌人道,表情傲慢,下巴微微上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执法堂成员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说道:“既然是族长亲传弟子的命令,那我们只好遵照执行。”他们的脸上露出无奈和畏惧,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可得罪不起方天这尊大佛,只好遵照他的意思将方涧带入地牢。

虽然说他们代表的是家族法律,但是面对方天这种地位较高的人来说,他的话就是法律,无人敢违抗。

时光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方涧打了一个冷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好冷……这里是哪?”他费力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牢房之中。

这牢房弥漫着腐臭与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砖石被岁月侵蚀得坑坑洼洼,布满了青苔和黑斑,地面的石板凹凸不平,牢房的栅栏锈迹斑斑,上面的铁锈像是凝固的鲜血,似乎轻轻一推就会断裂,但那也只是看似,实则坚固无比。

“我怎么会在这?”方涧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遭受过重击,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

他身上仅着单薄的一件衣服,而且衣服早已破旧不堪,补丁叠着补丁。

牢房潮湿无比,阳光根本照射不进来,冷得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的心中依旧充斥着愤怒与不甘,不知自己的父母如今怎样了。

母亲被逐出家族后,怕是只能过上乞讨的生活,风餐露宿,遭受着世人的白眼和欺凌。父亲性格天生不愿惹事,现在是否还在跪着?膝盖是否已经磨破?

想到这些,无尽的担心最终化为对自己的恨意,他恨自己为何只是人级资质,哪怕资质再高一点,哪怕最低级的蕴灵境一重,结局或许就会不同。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用,他只能默默记住大殿上所有人的嘴脸,那一张张丑恶的面容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中,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一一讨回!

方涧心中暗暗发誓,快步走到牢房铁栅栏面前向外观望。

除了他这一间外,还有大大小小数百间牢房,虽然这么多牢房,但关押着的人数不过寥寥几人。

按照家族的法律来说,对执法堂弟子动手只要不严重,最多口头教育一下,哪怕严重也不过是几鞭子抽在身上,根本不会被关入大牢。

很明显,是方天有意为之。

想到这,他对于方天的恨意越发浓重,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无法熄灭。

他开始尝试习惯地牢的环境,可是他浑身潮湿,四面封闭的地牢不知道哪来的风吹到他身上,那风如同冰刀,划过他的肌肤,寒冷的痛苦几乎快要将他逼疯。

这样的日子极为难熬,吃的是糟糠,睡的是茅草床铺,在这潮湿的环境中无法保暖,很快,方涧感染了风寒。

他浑身滚烫,难受地躺在茅草铺上,身上盖着薄得可怜的破布,那破布根本无法抵御寒冷。他口中不断呢喃着“爸,妈”,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

然而,即便他已接近死亡边缘,方族人依旧无动于衷,似乎他只是个贱仆,死了也没人在乎,反倒觉得晦气。

他们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享受着家族的荣耀和资源,对于方涧的生死漠不关心。

方涧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凭借着非人的意志,强行撑过了这三个月!

三个月后,地牢的管理人员打开了牢门。

“方涧,你的禁足时间已到,可以走了。”

方涧点了点头,缓缓走出牢门。

当久违的阳光再次照射在脸上时,他下意识地挡住眼睛,三个多月未曾见过阳光,眼睛被刺得难以睁开,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他贪婪地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那温暖仿佛是对他无尽痛苦的一种慰藉。

在地牢煎熬的这三个月,让他变得沧桑了许多,面容憔悴,身形消瘦。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那是一段黑暗的岁月,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痛苦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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