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法术语里，这叫‘情感疏离’，简单来说，我要起诉她勾引了我的丈夫。在各地，已有不少类似的诉讼胜诉案例。我听说有个女子，通过这类诉讼获得了百万灵晶的赔偿。”菜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听起来就像灵界的彩票。”玄影忍不住调侃道。
“我就是要让那个女人倾家荡产。”菜花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菜花？”玄影语重心长地问道。
“除了获得灵晶赔偿之外？”菜花冷笑一声，“哦，在某种程度上，这能让我感到一丝快意。我要从她那里夺走她在乎的东西，就像她从我身边夺走灵岳一样。”
“灵岳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玄影试图让菜花冷静下来。
“他是被迷惑了心智。”菜花固执地说道。
“菜花。”玄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承认那不是真正的爱情。我与灵岳之间的感情，才是真爱，而他和青璃之间的，根本不算什么。我认为爱情绝非单方面的痴迷，你觉得呢，玄影？它难道不该建立在对彼此的深刻理解之上吗？真正的爱情，难道不是相互回应的吗？”菜花情绪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也不太清楚。”玄影说着，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那是青璃独有的气息。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青璃离世前几周的一个午后，两人共度的时光。他赶忙眨了眨眼，将那即将淹没自己的回忆强行驱散。“不管是否相互回应，”玄影接着说道，“那种心动的感觉，在当时都是无比真实的。”
“没错，感觉或许相似，但本质截然不同。一种是真实、诚挚的，是情感的深度交融，是一切有意义之事的根基。另一种则是自我陶醉的幻觉，与痴迷摇滚明星的少年，或是迷恋猎物的追踪者并无二致。无论那些情感多么强烈，都绝非爱情。灵岳对她着了魔，我明白，也能理解，但那绝不是爱。他如今遭遇的所有麻烦，都是因为他陷入了那种痴迷，还天真地以为她能回应他的感情，可实际上，她对他的感情，唯有蔑视。”菜花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又怎么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感受呢？”玄影轻声问道。
“玄影，你怎么这么爱抬杠。你维护我丈夫的情感生活，这倒挺让人感动，但我了解她。我知道她是如何结识我丈夫的，也清楚她的目的。而且，我还与她有过一次正面交锋。我们灵法事务所的一个年轻辩法者对她提出投诉后，她竟然毫无征兆地给我打来灵讯。她在灵讯里说的那些话……玄影，我大学时可是校灵泳队第三阵容的队员，你要知道，灵泳队的更衣室里，姑娘们说话可都很豪放——有些甚至能让灵界的糙汉子都自愧不如——但即便如此，我从未从哪个女人口中听到过像她在灵讯里那样恶毒的言辞。她挂断灵讯后，我震惊得甚至都忘了生气。说实话，那一刻，我反倒为灵岳感到悲哀。”菜花回忆起那段经历，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愤怒与难以置信。
“她到底说了什么？”玄影好奇地问道。
“我可不会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你听，毕竟这是在我家里，不能说那种脏话。大致意思就是，如果我那么想让灵岳回到我身边，尽管带走好了。但紧接着，她就警告我，说她的气息还残留在灵岳身上，他绝对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不得不承认，至少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菜花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所以，你恨她。”玄影说道。
“不，没那么私人化。我本想把这事儿当成私人恩怨，跟她针锋相对，或许这样这场灵法诉讼能让我真正解气，但事实并非如此。她更像是一股无法抗拒的灵界力量，就像突如其来的灵暴，或是肆虐的灵龙卷。你不会去恨它们，但你肯定会为那些被卷入其中的人感到惋惜。”菜花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玄影微微皱眉，他实在忍不住。很容易就把菜花的这些诋毁之言，当作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的气话，毕竟抛开这看似平和的氛围与她表面上平静的语气，她确实就是那个被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抛弃的可怜人。也很容易就忽视她所说的一切，但菜花本身，绝非一个可以被轻易忽视的存在。
“菜花，”玄影说道，试图转换话题，“灵岳现在心烦意乱。他说在灵法审判前，他必须出狱，可目前看来，他的灵资产似乎不足以支付保释金。”
“我记得他不是有钱吗？”菜花疑惑地问道。
“是有一些，没错。我们正在全力追查他的灵资产，想要确定确切数额。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做了一些失败的灵投资，还有一些灵资金去向不明。”玄影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失败的灵投资，灵资金去向不明。”菜花重复着玄影的话，仿佛要将这些新信息深深印在脑海里。“没钱？真的没钱了？”
“我们还没有确定最终的准确数额。”玄影补充道。
但此刻，确切的数额似乎已不再重要。菜花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绝妙的笑话。“好吧，不用再查了。我能猜到。没钱了。我的这场灵法诉讼，怕是要泡汤了。”她的笑声持续着，且愈发响亮。“再见了，幽影。”
“谁？哪个幽影？是那个灵界棒球运动员吗？”玄影一头雾水。
“别管了，没什么。”菜花继续大笑着，直到注意到玄影一脸郁闷地坐在那里，才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不过，玄影，如果灵岳没钱，你怎么拿到报酬呢？”
“我也不知道。”玄影无奈地耸了耸肩。
“是出于老朋友的忠诚吗？”菜花微微挑眉。
“差不多吧。”玄影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真想知道，灵岳是否清楚自己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多么幸运。”菜花感慨道。
“关键是，菜花，灵岳想知道，你愿不愿意用这灵宅为他抵押保释金。即便抵押了，可能也不够，但他让我来问问你，我答应了，尽管我……”玄影犹豫着说道。
“我愿意。”菜花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说什么？”玄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愿意用灵宅为他抵押，让他出狱。这样够吗？”菜花目光坚定地看着玄影。
“我也不确定。”玄影摇了摇头。
“这灵宅的灵抵押贷款数额不低，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灵资产，但我会尽我所能。我还有一些灵投资，也可以动用。”菜花语气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你要知道，他被捕时试图逃跑。他有可能再次逃跑。”玄影提醒道。
“他不会的。他的生活根基在这里。”菜花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且，他很可能真的杀了青璃。”玄影直视着菜花的眼睛，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就算他真的杀了她，那也肯定有他的理由。需要我签字的话，你尽管拿来。”菜花神色平静，仿佛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你或许该先咨询一下辩法者。如果他再次逃跑，你可能会失去这座灵宅。你也可以和你父亲商量商量。”玄影试图让菜花再慎重考虑一下。
“我知道我父亲会怎么说，我才不在乎呢。你把需要我签字的灵文件拿来，我会签的。还有，你转告灵岳，我还在等他。”菜花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等他？等什么？”玄影一脸茫然。
“他会明白的。”菜花神秘地笑了笑。
“你还在等他回来？即便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玄影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也是他的家。”菜花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眷恋。
“即便他做了这一切，你依然爱着他？”玄影追问道。
“感情又不是灵界的水龙头，说关就能关上。”菜花微微苦笑。
“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不值得你这样付出？”玄影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菜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还有，如果他真的出狱了，他可能不会再选择和你一起生活。”玄影继续说道。
“玄影，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理，谢谢你的坦诚相告。但我愿意冒这个险。在我们的生活中，有时我们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梦想早已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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