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盟?”吕不韦眉头紧锁,这个神秘的组织,他也有所耳闻,据说势力遍布七国,甚至连各国王室都对其忌惮三分。
“方氏与神盟有何关联?”
西门老总事小心翼翼地答道:“只是传闻,说方氏在齐国之时,曾是神盟的天主……”
吕不韦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此事需谨慎查探,切不可打草惊蛇。”
“诺。”西门老总事退了下去。
吕不韦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咸阳城,心中愈发不安。
方氏,神盟,宽简清……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人和事,究竟会如何交织在一起?
巴蜀之地,崇山峻岭,江河纵横。
方氏一族迁居于此已有百年,凭借着经营丹砂的生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他们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外人对其知之甚少。
然而,这一切,都在秦昭王二十八年发生了改变。
那一年,秦国上将军白起奉命攻打楚国,需要大量的船只和水手。
白起将目光投向了富庶的方氏,要求他们提供水手支援前线。
方氏老族长以族人不习水性为由拒绝了白起的征发。
白起勃然大怒,他早就对这个富可敌国却又行事隐秘的家族心存不满。
他当众指出方氏居秦百年,却从未履行过秦国子民的义务,暗中经营丹砂,垄断市场,甚至私铸钱币,种种不法行径,罄竹难书。
蜀侯嬴煇虽然与方氏素无瓜葛,但也明白白起所言非虚。他权衡利弊之后,下令巴郡郡守依法行事。
巴郡郡守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前往方氏族地传达王命。
方氏老族长得知消息后,脸色骤变。他知道,白起这是要对他们方氏下手了。他立刻召集族中长老商议对策。
“白起这是要置我方氏于死地啊!”一位长老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我们世代居于巴蜀,从未做过对不起秦国之事,为何白起要如此相逼?”另一位长老义愤填膺。
方氏老族长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他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白起此举,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推动。
“报!”一名族人匆匆跑进大厅,“巴郡郡守派人来了,说是要……”他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说是要老族长您,亲自前往郡守府一趟……”
大厅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老族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我去。”他知道,这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三日后,消息传来,老族长被以“私通敌国,意图谋反”的罪名处斩,方氏一族所有产业充公。
方氏上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惊恐、愤怒、绝望的情绪弥漫开来。
玉天清,老族长的嫡子正妻,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冷静。
她一身素白,站在祠堂前,面对着惶惶不安的族人,声音清冷而坚定:“方氏遭此大难,我等更要团结一致,方能渡过难关!”
她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不容置疑:“第一,变卖所有剩余细软,换成易于携带的金银细软;第二,遣散所有家仆,给予足够的遣散费,让他们各自谋生;第三,联络蜀中旧友,寻求庇护;第四,加派人手,尽快联系长公子,告知家中变故;第五,所有人即刻收拾行囊,明日一早,我们离开巴蜀!”
众人被她果决的态度震慑,原本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开始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方氏。
翌日清晨,派去联络长公子的族人带回一个噩耗:长公子在返程途中遭遇山匪,不幸遇难。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击垮了方氏最后的希望。族人们再次陷入恐慌,有人痛哭失声,有人茫然无措。
玉天清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再次召集族人。
“如今家主与长公子皆已不在,我等更是群龙无首。去留自便,我绝不强求。”她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但若留下,便需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人群中沉默了片刻,一个老者站了出来:“夫人,我等愿意留下,但需有人主事。夫人既有如此胆识和谋略,不如……”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夫人,您就做族长吧!带领我们渡过难关!”
玉天清看着一张张期盼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她明白,一旦成为族长,便意味着要终身守寡,为方氏奉献一生。
夜深人静,玉天清独自一人坐在灯下,彻夜未眠。
窗外,寒风呼啸,如同她此刻翻涌的内心。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祠堂时,玉天清缓缓走上族长座案……“从今日起,”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
“从今日起,”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玉天清,便是方氏族长。”祠堂内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望着这位年轻的寡妇。
玉天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方氏如今的处境,诸位都清楚。巴蜀已非久留之地,我意,举族迁往咸阳,入秦籍。”
此言一出,祠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一位须发皆白的族老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出来,“夫人,这万万不可啊!我方氏世代居于巴蜀,祖宗基业皆在此处,岂能轻易舍弃?”另一位执事也附和道:“是啊,夫人,咸阳人生地不熟,我等去了如何立足?况且,入秦籍,便要受秦律约束,我等自由惯了,如何能受得了?”
玉天清静静地听着,待众人议论稍歇,才缓缓开口:“诸位长辈的心情,我理解。但如今巴蜀已非乐土,我方氏蒙冤受屈,此处已无我等立锥之地。唯有前往咸阳,方能寻求一线生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至于入秦籍,我意并非要抛弃祖宗,而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秦国如今国势强盛,我等若能入秦籍,便可受秦律保护,不必再受人欺凌。况且,我方氏子弟皆有才干,到了咸阳,未必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她语气坚定,目光灼灼,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诸位长辈,方氏如今已到生死存亡之际,我等必须做出抉择。是固守残局,坐以待毙,还是另寻出路,重振家声?”
祠堂内再次陷入沉默,众人低头沉思,权衡着利弊。
半晌,那位最先反对的族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夫人所言,老朽并非不懂。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只是老朽年事已高,恐无力承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玉天清上前一步,扶住老者的胳膊,温声道:“老族长不必担忧,我等年轻一辈,定会照顾好诸位长辈。此去咸阳,路途遥远,我已安排妥当,定会确保族人一路平安。”
老族长看着玉天清坚定的眼神,心中感慨万千。
他缓缓点头,说道:“既如此,老朽便听夫人的安排。”有了老族长的表态,其他族人也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玉天清前往咸阳。
玉天清见众人终于达成一致,心中稍安。
她环视众人,沉声道:“好,既然诸位都同意,那便即刻准备,三日后,我们出发前往咸阳!”
这时,一个年轻的族人匆匆跑进祠堂,“族长,巴郡郡守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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