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峰手中的银刀悬在王贲胯间,刀刃映出地牢穹顶摇晃的火把。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贴身侍卫撞开地牢铁门:“大将军!赵太后急召!”
陈一峰咒骂一声,将银刀狠狠插进刑架。
王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笑声——那笑声被麻布死死堵住,却在胸腔里烧得滚烫。
王元被冷水泼醒,浑浊的眼睛望向地牢高处的气窗,月光正透过铁栅,在王离溃烂的伤口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咸阳宫椒房殿内,陈一峰跪在金丝软垫上,指尖按进赵太后浮肿的小腿。
女人喉间发出满足的呻吟,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他的后颈:“哀家这风湿,唯有陈将军的手法最得用。”
殿外忽起夜风,吹得鲛绡帐簌簌作响,陈一峰瞥见帘影后两道身影——赢月华公主的绣鞋沾着夜露,惊鲵女剑的寒芒在暗处若隐若现。
“今夜便歇在这儿吧。”
赵太后忽然攥住他的手腕,金镶玉镯硌得他生疼,“明日陪哀家去凤仙宫上香。”
陈一峰正要婉拒,殿门轰然洞开,赢月华踩着满地月光闯入,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脚步乱颤:“母后!陈将军答应过要陪儿臣练剑!”
惊鲵默不作声地站在月华身后,剑柄缠着的红绸无风自动。
赵太后冷笑一声,松开陈一峰的手:“公主若是缺人陪,哀家宫里有的是阉奴。”
她忽然咳嗽起来,绣着金线牡丹的帕子掩住嘴角,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次日清晨,凤仙宫朱门紧闭。
赢月华的鸾驾停在宫门外,鎏金车轮碾过满地落花。惊鲵上前叩门,门内传来道姑清冷的声音:“太后懿旨,凤仙宫今日闭门清修。”
赢月华攥紧车帘,指甲掐进掌心:“好个闭门清修!不过是那老妖婆怕我撞见……”
陈一峰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紧闭的宫门轻笑。
他身后,王贲、王离与王元垂首牵着马缰,脖颈间的铜铃随着脚步轻响。
自从地牢那夜后,三人被强行净身,成了陈一峰身边最卑贱的阉奴。
王贲忽然抬头,目光扫过宫墙上方的琉璃瓦——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逝,是巴清旧部的暗哨标记。
当夜,陈一峰宿在赵太后的偏殿。更鼓三更时,窗外传来细微的猫叫。
他披衣起身,却见王贲跪在廊下,怀中抱着个檀木匣子:“主人,太后赐的醒酒汤。”
陈一峰挑眉打开匣子,银碗里的汤药泛着奇异的蓝光。
“滚!”
陈一峰将药碗砸向廊柱,瓷片溅在王贲脸上划出伤口。王贲却突然叩首,额头重重撞在青砖上:“主人明鉴!这汤里有西域的噬心草,小人冒险报信,只求留条活路!”
陈一峰瞳孔骤缩,猛地扯住他的头发——月光下,王贲脖颈处有道新鲜的鞭痕,形状竟与巴清旧部的图腾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赢月华的寝宫内,惊鲵正在擦拭女剑。
月华抓着染血的帕子,指尖还沾着陈一峰留下的吻痕:“他心里只有那老妖婆!明日我便去求父皇……”
话音未落,窗外飞来一支竹哨,惊鲵抄起剑挑开窗纸,竹哨上刻着王家虎符的纹样。
赵太后的步辇行至半山腰,忽然传来凄厉的惨叫。
王贲捧着香炉的手猛然一抖,香灰撒在陈一峰的蟒袍上。
陈一峰正要发作,却见山道上奔来几匹快马,马上骑士皆着玄甲——正是蒙恬的北疆军。
“报!匈奴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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