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咸阳宫灯火通明。
国师府那边还没有弄好,始皇帝让秦天暂时住在皇宫,又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参加宴席的达官贵人,早已经麻木。
他们觉得,哪怕始皇帝说,要把大秦江山让给秦天,他们估计都不会惊讶了。
宫女给秦天倒酒。
始皇帝吃了长生丹,精力旺盛,端起铜爵酒杯,问道:“国师,这酒味道如何?可合你口味?”
秦天看着铜爵里的酒,是浊酒,在烛光的照耀下,倒也闪烁着光泽。
他笑道:“还行。”
其实是口是心非,这浊酒,拿给他润喉咙,他都觉得难以下咽,味道实在太冲。
好在宫女过滤了两次,吃不到杂质,不然,他真的是一点都喝不下去。
新手礼包给了美酒,但不是很多,秦天舍不得拿出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喝这种垃圾。
他心里也在直摇头,堂堂始皇帝,堂堂大秦的高层,喝的居然是这种东西,还好意思叫美酒。
唉,果然后世随便一个普通人,吃的都比始皇帝高级,生产力,需要大大提升啊。
不然,等新手礼包的东西耗尽,自己就要遭老罪了。
始皇帝笑道:“合口味就好,国师,尝尝这个,此乃御厨精心烹制,味道极鲜美。”
所谓钟鸣鼎食之家,吃东西用鼎,是地位的象征。
秦天面前,就摆着一个鼎,里面噗呲噗呲冒着白气,肉已经煮的软烂,只是味道……
还没有吃,秦天就闻到一股腥味。
没办法,受限于香料,大秦御厨对肉类的去腥手段,相当有限。
始皇帝这些人,从小都是吃这些,自然不觉得味道有什么不对,但秦天,胃里直翻腾。
这白水猪肉,又没有加去腥的东西,味道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又有宫女,端上来一碗蒸熟的小米,上面浇了一层醢,也就是肉酱,同样让人难以下咽。
大秦的烹饪手段只有几种。
炙,就是烤、
煮,白水煮,工具通常是鼎、镬。
煎,肉酱浇到饭上,加动物油加热。
脍,生肉切片蘸调料。
渍,肉放到酒里腌制,味道相当奇怪。
醢,也就是肉酱。
脩,也叫脯,生肉切成条,腌好后风干,孔子收学生时的学费,就是这个,叫束脩之礼。
整个几案上,也就这个“脩”,风干的肉干,秦天还能勉强下咽。
应付了一下始皇帝,秦天起身去厕所。
宫女带路。
七拐八拐,终于来到皇宫的茅厕,一进去,秦天就笑了。
“终于不用继续遭罪了!”
这时候没有纸,始皇帝居然是用绸缎擦屁股,要知道,在外面,绸缎也能当钱用的。
换言之,始皇帝是用钱擦屁股,妥妥的土豪行为。
更让秦天高兴的是,这茅厕一点都不脏,甚至没有异味,因为,这里用的是冲水马桶!
没错,始皇帝这会儿,已经用上冲水马桶。
秦天不意外。
后世考古,发现过两千多年前的冲水马桶。不过仅限于最顶级的一小撮人使用。
宴席上。
冯劫和冯去疾坐一桌,父子俩一直在默默观察秦天。
“爹,你说这位国师,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不透。此人的言行举止,十分另类,即便坐着,他的姿势也十分古怪,不像中原人。”
秦天要是在这里,肯定会翻白眼,谁特么喜欢跪坐啊,膝盖太特么遭罪了。
尽管他又特权,可以屁股坐地,但是……
系统没有给衣服,秦天现在穿的是开裆裤,按照后世的坐法,从侧面,很容易看到自己的坤哥。
他没有暴露癖,没奈何,只能让膝盖遭罪。
冯劫点头,“爹,他到底给陛下说了些什么,这国师府……和周朝的诸侯国不是……”
话没有说完。
冯去疾连忙摆手,看了看半丈外的王离,低声道:“慎言,此事,回去再说。”
冯劫连忙点头。
王离坐在始皇帝左侧,离始皇帝最近的一桌,老爹王贲也在,两人都在自酌自饮。
父子俩是大秦最有权势的人,深得始皇帝信任。
老爹武通侯,儿子武成侯,都是大秦二十级军功爵制的最高级,可谓是极尽荣恩。
当然,他们有资格享受这个崇恩。
毕竟,大秦灭六国,其中五个,都是王贲和他老爹王翦的功劳。
“爹,你说陛下,是不是被国师蛊惑了?”
王离小声询问,离始皇帝有一丈远,加上有舞姬跳舞,乐师敲编钟,也不担心被人听到。
王贲咂了咂嘴巴:“陛下可能被方士蛊惑,但蒙毅和李斯,绝对不会。你看他们如何?”
王离看了眼正对面的蒙毅,“他现在倒是比较淡定。”
王贲道:“这就对了,不要心急。等国师府安顿好,且看这位国师要做些什么,唉。”
“爹为何叹气?”
“我们可能已经落后蒙家一步,你看鼎里,这个就是亩产万斤的白萝卜,陛下又把关中最肥沃的那片土地给他,肯定有深意。”
“爹,淑仪到出嫁的年龄了。”
“嗯,只是不知道,这位国师什么想法?毕竟许多方士,追求逍遥自在,超然世外。万一提这个事情,可能冒犯他,太过唐突,还需要进一步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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