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承让了。”
公孙玲珑掩口轻笑，以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眼神看向殿外，顿时让许多弟子一阵恶寒。
“两位掌门，尽早叫下一位上场吧。”
名家那位灰袍老者淡笑着说道，似乎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
“欺人太甚！”
观玄殿长老冷哼一声，看着脸色苍白的清平，眼中浮现出痛心之色。
清平是他寄予厚望的弟子，此时被强行夺取修为、破坏心境，他恨不得冲上去为弟子报仇！
“不得无礼，暂且带清平去兜率宫休养。”
逍遥子看了观玄殿长老，沉声说道，“清河。”
“掌门师伯。”
第二位道家弟子走出大殿，盘坐在之前清平所在的位置。
第二场问道，再度开始。
“有些无趣。”
宁辰看了一会，顿时感到没什么意思，便退到角落，离开了三清殿。
杂务殿本居于末位，再加上宁辰低调，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看来‘白马非马’这个谬论，对这片世界的人还是有些超前了，记得也只有儒家张良，才能发现其中的逻辑漏洞，并且予以反击。”
“其他人虽然感到‘白马非马’说法不对劲，但却一知半解，根本无法指出误区。”
宁辰先前往心斋，进行今天的签到，随后又喝下了半瓶地心孕神涎。
三个时辰之后，宁辰再次回到三清殿之外。
只是，宁辰感受到场中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败了，竟然全败……”
面前的一名杂役弟子有些失魂落魄，低声喃喃道。
“哦？”
宁辰望向三清殿的前方。
只见，与名家的公孙玲珑遥遥对着坐之人，正是北冥子的关门弟子，道家第一天才——晓梦。
晓梦自入门以来，就展现出百年未见的资质。
甚至在八岁的时候，就被北冥子指定为天宗下一任的掌门继承人。
按照以往名家前来“论道”的经验，晓梦这样的天才弟子，定然是压轴出场，用来力挽狂澜。
但此时。
晓梦却已经在论道席位之上。
那就说明，道家前五位上场论道弟子，全部都输给了公孙玲珑。
“有些快啊。”
宁辰略微有些惊讶。
他想过道家弟子会全负，但没想到输的这么快。
仅仅几个时辰，不过半日的时间，名家公孙玲珑，就能接连辩胜五位道家弟子？
“保守了，或许是六位。”
宁辰喃喃自语，因为此时的晓梦，在公孙玲珑的辩论中，已然陷入劣势，身形有些摇晃，只是靠着意志在苦苦坚持。
“道家颜面扫地，如何在诸子百家中立足啊……”
杂务殿长老俯首长叹，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而后面色一白，猛然喷出一口血，昏厥倒地。
“长老！”
“长老你怎么了？”
“师兄！”
杂务殿的弟子惊呼出声，逍遥子则是身影一闪，来到杂务殿长老的身前。
逍遥子伸手搭在其手腕处。
片刻后。
逍遥子缓缓摇头，“师兄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不足，刚刚又目睹了……”
……
宁辰站在人群中，望着气息萎靡的杂务殿长老，眼神复杂。
自从入门以来，杂务殿长老对他颇为爱护，时不时会想着让宁辰去别的殿，做个正式弟子，而不是做个毫无前途的杂役。
杂役弟子虽说也算是道家弟子，但真实的地位，其实是太乙山上任人使唤的下人。
只不过，宁辰每次都婉拒了他的好意。
“长老啊，道家的颜面，在诸子百家的地位，就让你如此在意吗？”
宁辰喃喃自语。
下一瞬。
宁辰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道混沌的光芒，从眉心处飞出。
……
三清殿中。
名家的灰袍老者一脸笑意，看着场上脸色惨白，随时会心神失守的晓梦。
“不愧是天宗不世出的天才弟子，能坚持两个时辰，已经是极为难得。”
老者笑着站起身，拱手道：“名家此行收获颇丰，道家各位承让了。”
赤松子闻言，苍老的脸庞有着深深的苦涩。
……
忽然。
一瞬间。
公孙玲珑脸色大变，她感知格外敏锐，感觉到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落在了晓梦的身上。
也正在这眨眼之间。
晓梦直接挣脱了她的诡辩迷阵……
“这怎么可能？”
公孙玲珑神情夸张，嘴巴张大，仿佛能塞下两个鸡蛋。
晓梦此时的眼神与气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明明眼神平静，浑身没有散发出任何力量波动，但偏偏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白马非马，无稽之谈。”
“晓梦”神色淡然，轻轻开口，““白者，所以命色也。世间之马，色彩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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