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顺利拿到了今天的报酬，是五个小钱。
两个小钱可以买到一个烧饼，少年可以买到两个半。
少年把剩下的一个小钱放进贴身的口袋，那是母亲生前给他缝的。
两个烧饼少年吃了一个，这是他今天的第一顿饭，尽管夜幕已经即将降临，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要马上消失。
填饱肚子是少年唯一想做的事，他那双眼睛已经没有神采。
段无涯静静跟在少年后面，他的所有意识已经回归，唯独还剩一丝跟在少年后面。
看到少年的第一眼段无涯就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自己”。
少年和他长得是那么像，如果抛弃年龄不算，少年就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原来少年时候的自己是这么清秀干净。
少年即将经过的小巷子白天发生过抢劫，段无涯很想提醒“自己”不要经过这里。
可他干扰不到这里的一草一木。
没有意外，少年被脱了个干净，贴身衣服里的小钱没有保住，剩下的那个烧饼也没有保住。
连身上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都没有保住。
段无涯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树叶，笑得直不起了腰。
少年的眼睛变得更加无神，他短短一个月经历的事情太多。
少年没有回家，实际上他已经没有家……
接下来的数年间，段无涯亲眼见证了“自己”的黑化过程。
先是小偷小摸，接着就是抢劫杀人。
“自己”干了所有段无涯不想干也不敢干的事情。
跟在少年身后的段无涯眼睛里也渐渐没有了神采。
如果换着自己，会跟少年做同样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段无涯又想了数年，直到有一天……
“自己”已经是一方恶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他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坚守底线，那就是淫人妻女。
这也是段无涯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他相信他能杀死他，这是感觉，而且感觉不会错。
“哈哈哈哈……”
“自己”在暴雨里狂笑，“自己”不仅又杀了人还糟蹋了一对母女。
原来他不是在坚守底线，原来他是在挑人……
段无涯觉得自己好傻，也觉得“自己”好傻。
明明有很多选择却还是走到这一步，明明可以在数年前完成任务非要等着看到这一幕。
段无涯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自己”头上，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炸出一颗黑色的内丹。
通体漆黑的内丹，段无涯毫不犹疑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有心情嚼。
天地变换，城市消失，段无涯眼里又是一片黑红的天空，滚烫的岩浆在不远处冲天而起，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深坑。
这里是那个石头巨人出现的地方？
那个石头巨人就是从这滚烫的岩浆里跳出来的？
段无涯小心翼翼探头望去，下面除了岩浆外还有一个黑色的漩涡。
熟悉的漩涡，那是一个传送阵。
“我明明找到了“自己”，我也明明吃掉了“自己”。为什么没有称帝？境界还是一动不动？”段无涯开始怀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如果这是一个梦，那是不是还要继续去寻找“自己”？
段无涯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准确无误落在传送阵中，脑袋传来一阵眩晕……
王翦?的剑从一条巨大的蟒蛇腹腔里炸开，碎肉满天飞，附近的妖兵也被掀飞一大片。
王翦收回飞剑，悠闲继续向前，这是他杀死的第三头妖王，他要转场，意识已经锁定百里外的另一头妖王。
神王巅峰在准帝面前一点都不够看，突然王翦眉头一皱，飞剑出鞘……
一团黑烟飘来，已经在数里开外，能够在准帝面前潜行到这么近，说明对方也是准帝起步。
“不对，不止一人……”
黑烟迅速凝聚，一个奇怪的生物出现，八只漆黑的翅膀扇动着气浪，让整片空间都仿佛在颤抖。
“西方的暗黑天使？听说八翼已经是极致？”
西方的神话传说版本太多，个个都说自己才是正统，始皇曾经给过一个评价。
“正邪都分不清楚的蛮夷，用我们的铁骑去帮他们……”
王翦今天只穿了轻甲，没有戴面罩和头盔，用一根布带简单束起了马尾。
很少有将军在战场上用剑，马背上的拼杀兵器越长越重更占便宜。
王翦偏偏喜欢用剑，因为他的剑是飞剑，是大秦除盖聂以外的又一把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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