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高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国师有仙人之姿，更掌握着神异的仙人手段。”
赵高故意拖长语调，像是在感慨，又似意有所指，“也难怪陛下会破例册封，就连阴阳家的二位护国法师，都未曾获此殊遇啊！”赵高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月神一眼。
苏离目光微微一凛，心中暗自冷笑。
这赵高，果真是老谋深算，他这番话，分明是在挑拨离间。
当着月神这位阴阳家右护法的面，暗示阴阳术不如自己的术法，这无疑是在打阴阳家的脸。
不过，苏离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神色平静地看向月神，他倒要看看，如月神这般聪慧之人，会作何反应。
月神果然没有让苏离失望，她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转向赵高，轻声说道：“国师的神通，我虽不知深浅，可……中车府令似乎对阴阳术极为了解？”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赵高，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冷。
赵高见状，只是讪笑两声，并未作答。
苏离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两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辈，如同千年的老狐狸，彼此之间的交锋暗藏玄机。
不过，苏离察觉到，月神对自己的术法显然充满了好奇。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她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探查扶苏命格变化的缘由，而这一切又与自己息息相关。
苏离心中突然一动，月神在阴阳术上造诣极高，这意味着她的悟性绝不在扶苏之下。
若是能为月神编造一套功法，自己岂不是能从中获得更大的收益？
虽然目前还不确定阴阳家对自己是敌是友，但苏离并不在意。
只要敌人修炼的是自己创造的术法，那又有何可惧怕的？
苏离心中主意已定，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看向月神说道：“护国法师，想必也想对我有更深入的了解吧？”
月神闻言，微微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苏离的意思，她顺势说道：“国师的神通，必定经天纬地，我的确想见识一番。”
苏离心中暗喜，既然月神有此意愿，那便好说了。
他开始在脑海中思索，该编造一门怎样的术法给月神尝试。
一旁的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非但没有激起月神的求胜心，反而影响了苏离？
若真是如此，这苏离的心性，似乎也不过如此。他也满心期待，想要看看苏离究竟有何能耐。
然而，紧接着，苏离的声音传来：“中车府令，今日若没有其他要事，你便先请回吧。”
赵高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让自己回去？不是说要展示神通吗？为何只让月神一人见识？
赵高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苏离已经自顾自地起身，不再理会他。
月神也缓缓站起身来，同样没有再看赵高一眼。
赵高气得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怒骂：“欺人太甚！我赵高何时被人这般驱赶过？”
但他表面上却不敢对苏离发作，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向苏离告辞：“那我便不叨扰国师了。”
可当他起身时，却发现苏离早已走远，根本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赵高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之色。
……
房间内，布置简洁而古朴，地上铺着柔软的席子，唯一的摆设便是一张小巧的桌案。
苏离向月神轻轻一招手，说道：“护国法师，请。”
月神微微点头，莲步轻移，优雅地走进房间。
她走到桌案前，缓缓坐下，心中满是疑惑，不禁问道：“不知国师要展示何等神通？”
在她看来，若要展示神通，这房间似乎并非合适之地。
苏离看出了她的疑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展示神通，而是……我有心拿出一门术法，与护国法师坐而论道。”
“拿出一门术法？”月神闻言，心中一惊。
术法，无论是在阴阳家还是道家，都属于不传之秘，可在苏离口中，却好似稀松平常之物，毫不在意。
月神思索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不知……国师打算拿出什么术法？”
此刻，她对眼前的苏离愈发好奇，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时，苏离走到月神身前，缓缓坐下。
两人距离极近，若不是月神眼前蒙着轻纱，几乎已是四目相对。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月神下意识地心生不悦。
但苏离很快开口道：“护国法师应当听说过瞳术吧？上古有重瞳者，皆非凡人。而我观护国法师以轻纱遮目，应当也修炼着类似的术法？”
月神听到苏离的话，呼吸微微一滞，心中暗自警惕。
这苏离难道看出了什么？
然而，苏离并未继续追问，而是接着说道：“恰好，我这里便有一门瞳术。此法若修炼有成，可使目光细致入微，不仅能洞察一切，更可伤敌心神！甚至，若达到大成境界，便可看破世间一切虚妄幻象！不知阁下是否想要了解一番？”
能洞察一切、伤人心神，还能免疫幻象的瞳术？月神不禁动容。
单是一门瞳术，真的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她正暗自思索，只见苏离冲她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在谈论此法之前，须得阁下先摘下眼前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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