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看着面前的黑红手河伯。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不仅没有因为他胡乱捏造而感到气恼,相反,觉得有些搞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阴阳家也算是当世显学,江湖大宗,说这种话自己不觉得可笑?”
燕平淡淡的说着,冷静的口气带着三分嘲弄。
被天下人唾弃这种话,
如果是哪个老百姓,或者是哪个大儒,
再不济,是哪个治世名士,燕平都觉得说得过去。
可一个出自江湖大宗阴阳家的叛徒之口,哪来的大脸?
跟自己玩心理战?
说的这么‘大义凌然’,表面上就是给自己找个“名正言顺”,实际上不就是为了警告自己,试图激怒自己,给一点其心理压力?
只是,就这——
道德绑架这种东西,燕平在乎么?
河伯眉头一挑,神情难以捉摸的划过一抹的阴郁不悦。
“行了,别绞尽脑汁想了——”
“搞这种栽赃嫁祸、糟心烂肺的勾当,冠冕堂皇的话留着跟你所谓的天下人说就行了,跟我还说这个?”
“我为什么被囚……”
“公子须知,”没等燕平继续说,河伯便主动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阴沉,“口舌之利,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杀害宗亲王叔,按律当如何?”
“劝公子还是老实跟我回去,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一剑破了梅二娘的横练。
一剑破了自己的黑手印。
河伯对燕平是很震惊,毕竟他可是十分清楚一点,燕平在被囚入雁春君地牢的时候,是肯定没有修为的。
但也只是震惊,略微还带着几分慎重的忌惮。
远没有说,已经到达畏惧的程度。
江湖之中对于高手境界有一二三流的划分,再往上有着先天宗师和天人合一的说法。
在他看来,燕平的确隐藏的很深,但目前应该也就刚入一流高手的水平。
到达这个水平,想要继续往上走。
那就得看自己的领悟和打通了多少经脉。
当然,最直观的就是看打通了多少经脉。
气贯丹田,开通十二正脉,便可以称之为一流高手。
而经脉和穴窍打通的越多,开任督冲击天地二桥,成就先天的可能性就越高。
当然,实力也是越高。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湖中很多号称一流高手,可实力差距颇大的最主要原因。
这是需要水磨工夫慢慢积累的。
燕平的剑术精妙,他也不敢硬接,可往往越是厉害的招数,就越需要强大的内力来支撑。
他又能施展几次?
————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燕平不屑的看着他。
往前一踏。
嗤——
天空之中,似有雷龙在觉醒。
燕平周围,瓦砾和碎石泥沙,飞起悬浮,战意逐步攀登。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梅二娘迟疑了片刻。
最终纵身一跃,然后腾空一跳,落在了河伯的身旁。
手中的弯刀后背一插,双手一合,真气运转,她的体表泛起了一层金光。
嗡。
剑意化为了剑气,发出刺耳的剑鸣之声。
燕平手中铁锈剑微微一拧,一道寒芒从剑身绽放,且越来越盛。
周围空气开始变的粘稠,使人呼吸变的不便。
摄人的剑意锋芒,比之刚才更甚,房屋的门窗咣当,铁器更是叮叮当当的敲响。
梅二娘甚至感觉自己的刀都在呼应对方。
且,不仅仅如此。
二人感觉自己的真气,也在朝着他流窜了过去。
“诡异……”
二人都是老江湖,可都不曾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剑法。
还带隔空吸人真气的?
连忙运转功法,固守丹田。
烈烈风声,衣袂飘飘。
燕平的双目之中,绽放出一道青光,直视二人。
“找死!”
燕平一声怒喝。
天地与之同音,刹那间,雷声滚滚,春雷乍舌。
仿佛一个空气炸弹在空中猛然爆炸。
来了!
梅二娘一个金钟罩将自己罩住,而河伯双手凝结出了两个手印。
黑红手印交错在前,犹如一道阴阳图。
呛啷——
绚丽肃杀的剑意,打破了寒风,一剑而出。
瓦砾、碎石泥沙等都成了锋芒的剑,剑如流光,孔雀开屏。
嗖嗖嗖嗖——
咻咻咻咻咻咻——
噼里啪啦,轰轰之声,一时之间,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周围的一切都被剑意包裹,泥沙飞石可谓是狂风暴雨一般,敲打着二人的防御。
就好似卷起了一个龙卷风。
剑光与瓦砾飞石交织,浓浓厚重的杀气,一大片一大片的银河剑光,似要将这一片的黑夜都给打破。
两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加大防御。
嗤嗤嗤——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这阵仗,河伯冷笑。
终究还是年轻,还是经验不足,空有绝妙剑法,却是如此消耗。
操控如此强大的剑气剑意,不管是真气还是精气,很快都会耗之一空。
如此声势浩大,有什么意义?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法再精妙,如果没有了真气,那便和花架子没什么区别。
啪嗒啪嗒。
瓦砾飞石一块又一块,落下。
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二人不由对望了一眼,随后同时一道气息炸开,冲破了瓦砾飞石。
就好像炸弹爆炸,瓦砾等全部炸开,连尘埃都被炸开。
黑夜茫茫。
四野空旷。
呜呜的几声风声,又倔强的从巷子之中穿了出来。
这,两人都呆滞了片刻。
说好的大招呢?酝酿的大招,剑气磅礴的,大有一招就要重创二人的气势。
结果……跑,了?
搞这么大阵仗,居然是为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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