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水北岸有一个景阳乡。
景阳乡除了夷水之外,在西边还有一条阳溪。
阳溪和夷水交汇。
使得景阳乡虽是一个乡镇,却有着县城一样的繁景。
景阳客舍。
燕平问老板要两间房间。
“客人莫怪,今日乃是社祭。”
“各地前来参加社祭或者参观社祭之人,颇多。”
“故而,只有一间客房了,您看?”
客舍老板眯着眼,笑呵呵的迎接说道。
“社祭?”
这是属于祭祀神灵的一种祭祀。
并没有形成什么传统。
只是各民间地方自己形成的地方习俗。
祭祀的神灵也各自不同,有的祭祀河神,有的祭祀土地神,有的山神等。
“没错,客人要是有兴趣,今夜也可以去观礼。”
“就在西街的神庙前。”
老板那小眼睛依旧是咪咪笑。
目光只是在惊鲵的身上瞥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了。
实在是惊为天人。
这样的绝色,这样的气质。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非富即贵。
“到时候再看吧,你先将房间给我定下。”燕平淡淡说道。
“好咧。您二位请。”
房间很宽敞,虽说只有一间卧室。
但却有内屋和外屋,被褥什么的都很新,也很干净。
让老板烧好热水送来后。
燕平将在成衣店买的衣裙包裹递给惊鲵。
“倪女侠,那你先洗个热水澡,敷个药,换套衣服。”
“来自惊鲵的不悦情绪, 2, 2, 2。”
不悦情绪是什么情况。
这是终于揭开了情绪封印了?
“我就在楼下,你有事叫我就行。”燕平说道。
看着没有情绪提醒。
燕平这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景阳客舍不小,能在景阳乡用景阳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门道。
店堂之中。
只有两人,正在吃着果脯聊天。
燕平要了二两肉和一小壶酒,选了个空桌坐下。
细嚼慢咽,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
店内已经开始嘈杂起来。
刚才没两个人,这下已经有三三两两坐了不少。
“听说今晚的社祭,可是将连柔姑娘都给请来了。”
“连柔姑娘是谁。”
“连连柔姑娘你都没听过?”
“楚国藏玉楼的姑娘,那可是难得的美人,听说是淮阴人,天生肤白,腰肢如柳,特别是那两条腿,别提了,啧啧,我要是能被那两腿夹一下,那得美死。”
“不就是一个妓子,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然后两人就开始说着那连柔的荤段子。
“若真是如此,下次定要去藏玉楼尝尝味道。”
“要我说啊,连柔姑娘不算什么,刚才你俩不在,有一个女子进来住店——”
燕平眉头一挑,朝着那人看去。
却是看到角落里。
本在角落里搂着一把剑靠在墙角睡觉的少年。
此时手中不知道从哪拿了两个酒坛子。
走到那一桌人的面前。
咣——
哗啦——
两人被少年一人一酒坛子砸脑袋上。
亏得是酒坛子里没有酒。
不然就凭借这么两下,就足以让这二人头破血流。
“啊——”
饶是如此,也是使得两人连连惨叫。
“韩信,你个赔钱货,你发什么疯。”
“好你个韩信,你敢用过酒坛子砸你三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来人啊,给我打死这狗东西。”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乱了套。
数名大汉冲了过来,举起拳头,就朝着韩信的少年锤了下去。
然而少年却只搂着自己的剑,蜷缩着。
也不还手。
和刚才砸人的气势简直判若两人。
任由对方拳打脚踢。
直到最后打的少年满脸是血,这才tui的吐了两口唾沫离去。
“tui,窝囊废。”
韩信?
只见他在地上蜷缩了好一会。
这才轻咳,缓缓爬了起来。
然后一言不发,缓缓的朝着店外走去。
“等一下,韩信,两个酒坛子十钱,把钱给了再走。”
店小厮忽然高喊,拦住了韩信。
“我,我没钱。”韩信嗫嚅的说道。
“没钱,没钱你跑我们店里来砸酒坛子?我告诉你,你若是不给钱,可别想走。”店小厮冷哼。
“那先记账,改天有钱了我再还——”韩信低声道。
“我看你这把剑不错。”
“欠你的钱我会还,但剑你想别想。”韩信突然语气坚定。
“你……”
“他的钱,我给了。”燕平喊道。
随后,掏出了十钱丢在了桌上。
店小厮瞪了一眼韩信。
然后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前倨后恭。
表现的淋漓尽致。
燕平也没有搭理他,只是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酒。
“多谢先生,敢问先生贵姓,改日韩信定当奉还。”
韩信走到燕平的面前,躬身作揖说道。
“还就不必了,你是淮阴人?”燕平问道。
“正是。”韩信应道。
“你对景阳乡熟悉否?”燕平说道。
“游学至此,已有数月,还算熟悉。”韩信回答。
“我明早需船过河。”
“你看可以的话,给我寻个靠谱的艄公,这钱就当是报酬,如何?”
燕平打看着面前的韩信。
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布衣,挽着发髻。
样貌落魄,但却目光坚毅。
“定不辱使命。”韩信作揖回道。
“那就说好了。”燕平浅笑。
韩信躬身一礼,随后离去。
而看着韩信离去的背影。
燕平微微思索,也不知道他现在加入影密卫了没有。
景阳乡已经算是共工堂的范围。
他这是难道是想找机会加入共工堂?
还是说,已经加入了。
燕平看着手中的漆耳杯,一口下肚。
这江湖。
是真的到处都能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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