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谁,夜闯府邸者,死!”说话间,手中飞针猛然飞甩而出。
飞针直取燕平要害,紧接着整个人犹如脱弦之箭矢。
唰——
身形矫健,微微的一个腾挪,来到了燕平的侧身。
袖口微卷,双手之中便已经多了两杆小弩箭,嗖嗖嗖嗖的连射,竟还是连环弩箭,封锁燕平的退路。
只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燕平压根就没有退的想法,而是将手中的剑在面前简单的画了一个圈。
一道道的涟漪剑影,形成了一个剑圈,便是轻松的将自己甩出的飞针轻松搅碎,紧接着那剑影重重犹如流动的水流,盘旋在他身旁,与之自己的弩箭碰撞。
弩箭尚未碰到对方,尽数断裂。
这还不是让他最感到惊惧的,最感到惊惧的是——对方的剑意。
剑意铺开,不过顷刻之间,他便感到了刺骨锋芒。
身体犹如陷入了一片剑意的沼泽,似乎有一股吸力,正在将自己拉过去。
不好,得赶紧拉开距离。
“来自隗的恐慌, 2, 3, 1。”
“来自高亓的畏惧, 6, 6, 6……”
想走?
燕平冷哼,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万剑归宗剑气纵横,岂是这么好走脱的。
嗖嗖嗖——
剑气流转,化为了一道道的剑光。
刹那间,上百的剑意凝出铺开,几乎是瞬间,就将他们二人笼罩。
噗嗤噗嗤。
剑意落下,二人抵挡了片刻,便被洞穿成了筛子。
凌厉、霸道。
看着二人缓缓倒下,旋即提身一纵,继续朝着暖阳殿而去。
又过了两个楼宇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小校场。
校场之中,两排士卒分排而立,不远处,一人被捆绑在一个柱子上,又有两个身穿黑色劲装之人,正在对他抽打。
燕平估摸着那应该就是高渐离和绝影等人。
若是平时,他可能会存着看个新鲜的想法。
但现在,他只是瞥了一眼,心中甚至还想着,他们的动静再大一点就好了,好给自己吸引火力。
继续隐匿潜行。
又过了一个花苑,一个楼阁。
站在高处,燕平目光如炬,犹如火眼金睛,看破黑夜。
就在前面不远,一座远比其他殿楼都要宏伟许多的大殿,如果没有猜错,那便是暖阳殿。
灯火透亮。
映照的殿外的广场都红艳艳的。
来回巡逻的士卒,楼宇四处暗桩的剑客,可谓是防守严密。
这就不难理解,刺杀雁春君的人那么多,但能成功的,一个都没有。
就这防守,一般的剑客,轻功如果不过关,怕是连靠近都难,更别说刺杀。
燕平蛰伏静待,观察。
约莫一刻钟之后,这才翻身一跃,快速的朝着东南方的楼阁摸了过去。
暖阳殿内。
琴声悠扬,犹如潺潺流水,编钟清灵,犹如幽谷回音。
雪女轻歌妙舞,轻步之时犹如燕子伏巢,跳跃之时犹如鹊鸟夜惊,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三月杨柳,随风舒展。
皎洁的玉肌,明媚的容颜。
凹凸玉立的身姿。
每一下都在牵动着雁春君的心。
雁春君手中的酒已经流出了青铜爵,手中的玉箸也已经掉落在地上。
他的目光,完全沉浸在了雪女妙曼的舞姿当中,目不转睛。
凌波飞燕。
凌波飞燕,这便是凌波飞燕。
灵动飘逸,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如晓荷轻舞于水波之上,摇曳生姿,更具柔美清婉,似梦似真,让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而他完全没有注意的是,
雪女的身姿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
那雪白的飞纱遍布大殿,迎风飘絮。
嗖——
杀机骤然伏起。
一条白绫飞纱,看似上下飘舞,但却犹如一支利箭,一条毒蛇,快速的飞向雁春君。
嗤啦——
一剑自雁春君的身后而来,剑光锋芒,斩在了飞纱之上。
飞纱化为了碎片。
但迎来的是更多的飞纱,更多的白绫。
嘭——
案几飞出被瞬间击碎,化为了一道道的碎屑,挡住了一部分白绫飞纱,随后剑气搅动,一股剑气漩涡将所有的飞纱白绫尽数卷入其中,发出了一阵阵嗤嗤的撕裂之声。
雪女凌空,被这股力量冲击,向后飞退,滑出数米。
白绫飞纱,化为了飞雪一般,飘飘落地。
扑通。
这个时候,一个的物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砰然倒地。
雁春君心下一震,试图透过碎纱飘落的空隙看个情况,但看到的情形,却是让他瞳孔猛然放大,后背一阵阵发凉。
倒下的不是物体,而是一个人。
而且随着一人倒地,殿中其他人,一个又一个的犹如下饺子一样,不断的倒下,扑通之声接二连三。
竟是,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些人,已尽数被无声无息的夺了性命。
而他,如果不是藏了一个旁人不知道的影子以防万一,此时怕是……
浑身止不住的一阵颤栗后怕。
但由此也心中一阵怒火中烧,勃然大怒,犹如猛狮觉醒,怒喝:“贱婢,本君诚心相邀,安敢行刺本君?本君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来人!”
一声喝喊。
但见飞纱飘落,烛光不断轻摇。
殿外无人应答。
“来人!”雁春君再次喝喊。
“行了,别喊了。”声音带着几分的懒散,不高不低,但却让大殿的几人,不由的精神一绷。
“该死的都已经死了,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浑身破烂,干巴巴满是血污,犹如难民的燕平,站在大门的方向,微微噙笑,看着他们。
不早不晚,来的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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