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
城北与城东隔着一条护城河,中间以桥梁连接,这座桥是从城东通往城北王宫的最近之道
李斯独自一人踏上这座桥,身边没有其他护卫,就连韩国王宫内都无人鲜有人知道他的到来
秦使被魏国所杀,给他留下了阴影,为了保命,他并没有提前通知韩国迎接
虽然这样有失礼节,但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太子座驾,闲人回避!”
装在高达两米舆的豪华马车驾上桥面,前方,两侧百姓纷纷避让
李斯靠到一边,与马车擦肩而过,本相安无事,突然听见“咔嚓”的声响
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发现桥面上的裂痕!
他心中一惊,急忙迈起脚步,向桥尾跑去,没跑两步,桥梁瞬间从中间断裂!
轰隆!
正好经过桥中的马车连人带马一起掉了下去,砸在幽静的河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救我,救我!”马夫不善水法,在河里拼命挣扎,想要游回岸边,但他越是着急,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桥上哪有理他,一个个都在寻找太子的身影,但只见马车已经缓缓沉入河底,太子早已消失不见
“太子!快救太子!”侥幸处于断桥边的护卫们无助却又不得不喊道
李斯心有余悸地看向后方慌乱的人群,脸色沉了几分
是人为,还是意外!
他眼露寒光环视周围,想要发现点蛛丝马迹,却没有半分收获
.....
紫兰轩
紫女看着手中的情报,说道:“夜幕出手了,太子的死与与他们有关系”
紫瞳轻笑,这韩太子也是够可怜的,两次被绑架,最终还是难逃夜幕魔掌
韩非心情不是很好:“今日朝堂之上,父王明显感觉心力交瘁,已经大不容从前,退朝之后,将张开地和姬无夜招去,商量了立储之事”
卫庄对政治不太感冒,不过还是问了句:“不知道九公子对这储君之位有何想法?”
韩非欲言又止,最终看向紫瞳:“紫瞳兄,还请赐教”
紫瞳苦笑摇摇头,他又能教什么呢
“韩兄,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为韩国换一个王的想法吗?”
“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他继续道:“韩兄拜师荀子门下,掌握天下大事,应该知道,当年嬴政是如何一步步登上王位的”
张良开口道:“弑父!”
韩非猛然一抖,眼中闪过害怕,迷茫之色
紫瞳点点头:“没错,当年嬴政从赵国回到秦国,那个时候,成蟜已经是名义上的太子,而秦庄襄王子楚也有了废长立幼的想法,在嬴政十一岁的时候,秦庄襄王将成蟜册立为太子,而嬴政则被贬到距咸阳二百里之遥的旧郡,你想想,他怎么能够在这种情况坐上秦王的宝座!”
“你以为当年咸阳之乱是因为魏人宫变导致的结果吗,而实际上,嬴政在公孙龙帐下受教六年,堪称有绝顶智力和罕逢名师的加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他父亲秦庄襄王子楚的死,也是他一手操控,只不过,他做的比较隐晦,借了魏人的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两手搭在韩非的肩膀上,郑重地说道:“韩兄,权力之路,古往今来,都是以血为代价铸成的,昔日天真的成蟜曾言他并不想当秦王,如果嬴政需要,他甚至可以拱手相让,只希望嬴政不要杀他,但这可能吗,嬴政想坐上那个位置,成蟜必须死,并不取决于他想不想当秦王,而是他的身份,嬴政同父异母的弟弟,包括他的母亲,宓太后,也必须死!”
“这就是权力的代价呀,韩兄,权力没有原因,也没有解释,因为权力本身就是自身的原因,权力就是自身的解释!”
韩非被紫瞳的话镇住,估计荀子教他经天纬地之能,却忘记了他本身是韩国九公子这个事实吧
弑君,杀父,手足相残,无论哪一项对于儒家来说都是大不逆的行为,也难怪韩非对此犹犹豫豫,迟迟下不了决心!
紫瞳冷面无情地说道:“韩兄,你信不信,如果杀了你,就能坐上韩王大宝座,你那四哥韩宇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砍下你的脑袋!”
“如果你不去争这个储君之位,以一名王子的身份,那你的下场,就和成蟜一样!”
张良双手紧握,不知怎么的,他也有些紧张,韩兄今天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到未来韩国的走向!
是为臣子还是当君王,这个选择看似容易,但其背后掀起的腥风血雨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紫女、卫庄、弄玉静静地饮酒,没有一人出声,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
他们跟着紫瞳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国家兴衰与他们何干,如果不是韩非执意要救韩国,哪有这档子事儿
许久,一炷香都足以燃尽,韩非才开口道:“我选择,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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