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到书房,重新点燃蜡烛。烛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而又坚定。他知道,自己将要独自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赵惊鸿,还有那些关心他、支持他的人。
他握紧手中的玉佩,心中默念:“我一定会回来的!”
窗外,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梆梆梆三下,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惊鸿,你觉得父皇会答应我的请求吗?”扶苏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带着几分忐忑。
赵惊鸿正擦拭着短刀,头也不抬:“难。”
扶苏一愣:“为何?”
“你求的是什么?减免赋税,清查田亩,这些都是动世家大族的蛋糕。”赵惊鸿把刀插回鞘中,“你觉得他们会让陛下轻易答应?”
扶苏沉默。他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心存侥幸。
“那……该怎么办?”扶苏的声音有些无助。
“陈家。”赵惊鸿吐出两个字。
“陈家?”扶苏不解,“陈家怎么了?”
“陈家是块好磨刀石。”赵惊鸿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拿他开刀,给陛下看看,什么叫‘以直报怨’。”
扶苏明白了赵惊鸿的意思,这是要拿陈家当靶子,杀鸡儆猴。
“好!”扶苏点头,“就拿陈家开刀!”
“你呀,还是太嫩。”赵惊鸿拍了拍扶苏的肩膀,“陈家可不是一般的鸡,他是治粟内史的儿子,掌管着大秦的钱粮。”
“那又如何?”扶苏反问,“难道他还敢抗旨不遵?”
“抗旨他自然不敢,但他可以阳奉阴违。”赵惊鸿解释道,“你让他减赋税,他可以把赋税减到一文钱,然后巧立名目,再收十文钱的杂税。你让他清查田亩,他可以把良田报成荒地,把荒地报成良田。”
扶苏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陈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就不怕父皇查出来?”扶苏问。
“查?怎么查?”赵惊鸿反问,“靠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儒生?还是靠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御史?”
扶苏无言以对。
“所以,咱们要让陛下下不来台。”赵惊鸿的声音压得很低,“让他知道,不用咱们这把刀,他连陈家这只鸡都杀不了!”
扶苏倒吸一口凉气:“这……父皇会不会治我们的罪?”
“治罪?治什么罪?”赵惊鸿哈哈大笑,“咱们是为君分忧,为民请命,何罪之有?”
“可……”扶苏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你爹不会把你怎么样。”赵惊鸿走到扶苏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他或许会生气,会愤怒,但他绝不会伤害你。”
扶苏看着赵惊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赵惊鸿似乎比自己更了解父皇。
“你爹这个人,心气高得很。”赵惊鸿继续说道,“他最讨厌别人忤逆他,但他更讨厌别人把他当傻子。”
“所以……”扶苏若有所思。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让他看到你的价值,让他知道,你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废物。”赵惊鸿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要让他明白,只有你,才能真正帮他实现他的抱负。”
扶苏听得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方向。
“还有,”赵惊鸿突然话锋一转,“以后少跟那些女人厮混,别让你爹觉得你是个只会玩女人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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