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一鸣急切地说道,“在我心中,你不是风尘女子,你是仙女!”
悲悦澜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公子,夜已深了,不如……到奴家房中一叙?”
赵一鸣喜出望外:“好!好!好!”
他跟着悲悦澜,走进了内室。
林瑾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赵一鸣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针线?”康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皱成一团,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赵公子,恕老朽直言,刀剑伤口,最忌讳的就是这些细丝之物。血肉模糊之处,用金疮药止血敷裹才是正道,您这……这针线,莫不是要雪上加霜?”
赵一鸣顾不上解释,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扶苏血肉外翻的肩头,伤口深可见骨,边缘参差不齐,不住地往外渗着血,触目惊心。他沉声道:“寻常法子止不住血,伤口太深,必须缝合。别废话,快去烧水!”
康慈见他神色坚决,不敢再多言,只得摇头叹息着去生炉子。林瑾已经利落地将带来的布包打开,七厘散,烈酒,干净的布巾,还有一套细长的银针,整齐地摆放在赵一鸣手边。
“大哥,这些针……”林瑾有些迟疑,她知道赵一鸣要缝合伤口,可这些针,未免太细了些,像是绣花针。
赵一鸣拿起一根针,在烛火下细细端详,确实是寻常的缝衣针,顶端尖锐,尾部带着细小的针孔。他从布包里翻出一卷丝线,在针孔上比划了一下,勉强能穿过去。
“凑合着用吧。”赵一鸣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总比敞着伤口等死强。”
炉火很快升了起来,水在铜壶里咕嘟咕嘟地沸腾。赵一鸣将针线放入沸水中,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用布巾垫着,将针线翻了个面,仔细地煮着,这是最原始的消毒方式,希望能尽量减少感染的风险。
滚水烫得手指发红,赵一鸣强忍着疼痛,将煮过的针线捞出来,用烈酒浸泡过的布巾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丝线穿入针孔。细小的针孔极难对准,他尝试了几次才勉强穿过,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准备妥当,赵一鸣深吸一口气,拿起针,对准扶苏血肉模糊的伤口。康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老医者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匪夷所思的救治之法。
赵一鸣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他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针尖刺入皮肉,带起细微的刺痛感,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伤口一侧的皮肉,然后是另一侧,再将线拉紧,打结。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赵一鸣的手指,也染红了白色的布巾。他眉头紧锁,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一针一线,细密地缝合着扶苏的伤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房间里只有水烧开的咕嘟声,和赵一鸣细微的呼吸声。林瑾在一旁默默地递上干净的布巾,看着赵一鸣专注而又略显笨拙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赵一鸣终于缝合完了伤口。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