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范贤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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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节奏,同原著里几乎一模一样。

第二天费介就拿出了司南伯范建的亲笔书信,拜访了范老太太。

同时成为了范贤的第二个师父。

不过当天夜里,费介就亲自写了一份信件,飞鸽传书于京都。

两日后,费介对范贤的教学正式开始,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原来时间线上的那么顺利。

……

儋州城外。

午夜时分,费介将范贤带到了城外的一座荒墓跟前,指了指眼前的坟墓,然后说道。

“挖!”

对此,范贤自然是表现的无比抗拒。

挖人坟墓可是要损阴的得。

但费介却很是理直气壮。

“我要教导你的是医术与毒术,而了解人体构造就是第一堂课,你不挖坟,去哪里找尸体试验?”

范贤道:“了解人体构造又不一定要挖坟,不就是尸体吗,我有办法。”

“哼?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想要现杀不成?”

费介自然不信。

于是乎范贤轻轻招了招手,对着费介说道。

“你跟我来。”

说完就开始领路。

很快两人穿过大街小巷,就来到了儋州县衙。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县衙门口的衙役对于范贤的到来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呦,范公子,今日又来学习了?”

看的出来,这些衙役与范贤很是熟悉。

范贤笑道:“我多了一个新师父,今天带他来长长见识。”

衙役痛快地打开县衙大门,随即问道。

“还是老地方?”

范贤点了点头。

“嗯。”

然后看向费介的眼神还有一丝丝的同情意味。

整个县衙谁不知道范贤是陆羽的徒弟。

自从拿下了陈启之后,儋州城内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陆捕头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存在。

就连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长乐帮帮主见到了陆羽,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爷”!

再加上范府公子拜了陆羽为师,哪怕是知县大人平日里见了陆羽,也要以礼相待。

如今陆羽在衙门里的地位,可谓高得可怕。

而他对于自家徒弟的教导,大家也都清楚。

甚至陆羽这人在教导范贤的时候,并不会敝帚自珍,反倒是有教无类。

但凡衙门里的人想要学,都能前来观摩。

可惜,三个月下来,如今还能坚持的存在,除了范贤之外,只有寥寥几人。

没办法,陆羽所教的课程在如今的人看来,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对,就是恐怖。

将人一块块地拆解开来。

心肝脾肺肾,脑子,手脚,骨头等等,都要一一分解。

场面实在是太过残暴了。

正常人根本坚持不下来。

据说第一天就有几十人当场吐了出来。

此后连连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现如今大家背地里都称呼陆羽为“屠夫捕头”。

捕头说的自然是他的身份。

屠夫说的则是他的凶残手段。

县衙里的人提起他来可谓是又敬又怕。

进入县衙之后,范贤带着费介一路向前,很快就来到了衙内角落的一处院子里。

一踏入这小院,费介顿时感觉浑身发冷。

不是错觉。

小院的气温的确比外面冷。

而且冷得多。

费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师父在这院子里的房子中弄了不少冰块,所以这里的温度要比外界冷得多。”

范贤得意地说道。

每次提起自家师父,他都是一脸自豪的表情。

没办法。

自从拜了陆羽为师之后,他见识过陆羽太多的破案手段了。

不管任何犯罪,在陆羽手中,都能轻易告破。

从小偷小摸,到人命大案,都是如此。

无一例外。

因此,他对陆羽的佩服,那是一日比一日重。

我师父怎么怎么。

我师父怎么怎么。

这话都快成他的口头禅了。

“他在这里放这么多冰块做什么?”

费解不解的问道。

虽然私闯范府之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但费介对于自己阴沟里翻船一事,依旧迟迟不能释怀。

范贤是一个四岁的小孩,他自然不能与其计较。

所以这份气,他都放在了陆羽身上。

之所以现在他没有什么行动,全都是因为陈萍萍还没给他回信。

在京都的信件抵达之前,他无法决定如何看待陆羽的存在。

但这并不妨碍费介嘴里表达不满。

范贤神秘地笑了笑道。

“你进去就知道了。”

说完指了指院里正中央的房间。

费介此时没有任何提防。

在他看来,左右里面最多就是一些尸体而已。

他见过的死人多了,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直接推开了房门。

当他踏入房间之后,身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因为在这个房间内,只有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也只有一个尸体。

仅仅如此的话倒也没什么。

费介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但问题是,在房间的四周,一块块寒冰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圈。

里面冰冻着的全都是人体内的各种器官。

从心脏、肺部、肝部;到手脚、头颅、骨架。

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百个。

就算是费介,此时也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修罗地狱一样。

“哈哈哈,吓到了吧。”

身后范贤得意地笑道。

良久之后,费介这才开口问道。

“这些都是你师父弄出来的?”

范贤道:“当然不是。”

费介听到这话,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好歹是天下第一毒术大师。

自古医毒不分家。

所以他同时也是一位医道大家。

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立马想到了这里的作用。

若这里都是陆羽弄出来的。

其他不说,只论对人体的了解,他还真没自信能够比过陆羽。

可就在这时,范贤却继续说道。

“这里是我与师父一起弄出来的,这些人体器官标本,大半都是我的手笔,师父只是最后用真气将这些标本封存起来而已,对了,标本这个名字是我取的,你应该能理解吧。”

范贤的鼻孔此刻都快上天了。

费介听到这话,立马瞪大了双眼,仿佛见到鬼一样。

“你?”

声音都高了几分。

范贤说道:“怎么,看不起人?我师父说,我在验尸一道上很有天赋,对于探案来说,尸体也是能说话的,所以他才刻意在此方向上培养我,未来我必定是天下第一法医,呸!是天下第一仵作。”

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里,范贤一直感觉自己很孤单。

这世道很不好。

普通老百姓真的活得很艰难。

即便是四岁的他都能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范贤清楚自己,没有改变世界的野心,也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但一直以来,他心里隐约都想做些什么。

即便是在不好的世道,有些东西总归是不变的。

直到遇见陆羽,他才有种找到到了人生目标的觉悟。

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他目前心里的真实想法。

费介自然不会任由他这么嚣张,直接说道:“当个仵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范贤道:“仵作可是一个很伟大的职业,为生者权力,为死者言,只是你不懂而已。”

听到这话,费介愣了良久,最后怔怔地看向范贤。

“我忽然感觉,你与你娘很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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