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抄诗?我炼气八层需要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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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承白见到司理理时。

皇宫深处,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以及一丝金属摩擦的混合气味。

庆帝端坐于御案之后,指尖捻着一枚刚刚成型的箭头。

殿内光线幽暗,唯有几缕光透过窗棂,映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他低垂着眼帘,手指稳定有力,一丝不苟地打磨着箭头的边缘。

那动作缓慢而充满力量,仿佛不是在打磨箭头,而是在磨砺某种决心。

这箭头,似乎要饮尽世间一切阻碍。

“侯公公。”

庆帝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他的语调平稳,听不出喜怒,如同湖面般不起波澜。

“李承白那小子,最近在鼓捣什么?”

他甚至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胶着在那枚泛着寒光的金属上。

站在一旁的侯公公闻声,立刻向前一步,深深躬下身子。

他的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回陛下。”

侯公公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三殿下这几日……先生布置的功课,似乎还未完成。”

他顿了顿,观察着庆帝的脸色,才继续道。

“今日,又偷偷溜出宫去了。”

庆帝打磨箭头的动作微微一滞。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抬起眼皮,一丝清晰的厌恶浮现在他那张威严的脸上。

“哼。”

一声冷哼从鼻腔发出,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

“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

箭头在他指尖转动,寒光更甚。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了南方。

“范闲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与方才对李承白的评价形成鲜明对比。

侯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再次躬身。

“回陛下。”

他的语速快了几分,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小范公子在澹州可是声名鹊起。”

“当地人都称赞他才思敏捷,聪慧过人。”

“更是有人说,小范公子博古通今,简直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一般。”

侯公公的描述绘声绘色,极力渲染着范闲的优秀。

庆帝听着,脸上的冰冷终于消融了几分。

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爬上他的嘴角。

他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受用。

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箭头上,继续着刚才的打磨动作。

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嗯,是时候了。”

他心中暗忖。

“该让范闲进京了。”

“好好打磨一番,将来必成大器。”

这念头让他心情舒畅不少。

毕竟,那是他与叶轻眉的孩子。

这才是他与叶轻眉的孩子应有的模样,聪慧,卓尔不群。

不像那个李承白……

庆帝的眉头再次微不可查地皱起。

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名义上的三皇子,究竟哪里像自己。

或者说,哪里像叶轻眉。

同样是血脉相连,为何差别如此之大?

双胞胎?

庆帝心中冷笑。

这个三皇子,跟澹州的范闲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

与此同时,京都繁华之地,醉仙居内。

喧嚣与热浪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这里正进行着一场特殊的“雅集”,或者说,一场以风月为名的才情比拼。

老鸨扭动着丰腴的身姿,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

她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声音尖锐而富有煽动性。

“各位公子,各位才子!”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拔高了几分。

“今日呐,咱们醉仙居可是有大彩头!”

“谁能作出惊才绝艳的诗篇,博得咱们司理理姑娘的嫣然一笑,获得姑娘的青睐……”

“便可与司理理姑娘……独处一室,共赏诗文!”

话音落下,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平日里或许还端着几分架子的富家公子,还有自诩风流的文人才子们,此刻都像被打了鸡血。

个个眼神放光,摩拳擦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司理理姑娘!”

“我的!今晚一定是我的!”

“就凭我这首七步绝句!”

各种嘈杂的议论声,混杂着酒气与脂粉气,在大堂内弥漫。

李承白混在激动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身形挺拔,脸上那几分刻意装出来的纨绔气派,与周围真正的狂热形成了对比。

他看着那些为了一个虚名,为了一个晚上的春宵,便绞尽脑汁的公子哥们,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不屑。

诗词?

他心中冷笑。

他倒是和范闲一样,会不少前世的诗词。

但抄诗这种事,他李承白才懒得做。

再说了,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纨绔皇子”人设,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崩塌。

目光在喧闹的大堂里逡巡片刻,他很快锁定了范若若的身影,那个正好奇地踮着脚尖,试图看清台上情形的“小书生”。

范若若显然被这热闹的场面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李承白趁着人群拥挤,不着痕迹地靠近。

“若若,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在卖糖画。”

他随口指了个方向。

范若若果然被吸引,转头望去。

就是现在。

李承白体内炼气八层的修为悄然运转。

他暂时甩开了那个兴致勃勃,一心只想看热闹的范若若。

避开前堂的喧嚣,他身形几个起落,便来到了相对安静的后院。

后院里只有几个洒扫的仆役,并未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锦衣公子”。

李承白没有丝毫停留。

他目光扫过院墙,选中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便如同一只灵巧的狸猫,几个纵跃,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墙头。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他伏在墙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院内二楼的窗户。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扇半开的窗户。

窗内透出柔和的灯光,隐约还有淡淡的幽香飘出。

就是那里了。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再次飘然而起,如同羽毛般落在二楼的窗沿上。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房内只有一人。

随即,他手指轻轻一拨,窗户被无声地推开一道更大的缝隙。

他身形一矮,如同游鱼入水般,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房间内。

房间内的布置雅致而奢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冷香气,与外面大堂的浓郁脂粉味截然不同。

一道倩影端坐在梳妆台前。

正是司理理。

她背对着窗户,似乎正在对着镜子沉思。

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影,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足以令人心神摇曳。

此刻的她,没有了在楼梯上那种拒人千里的清冷,反而带着一种独处时的宁静与柔和。

李承白屏住呼吸,将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

他站在阴影里,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个名动京都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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