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太守府,地牢内。
诚王和自己的家眷在狭小的牢房内面面相觑。
陈长生虽说贴心的准备了三室一厅,但这三室乃是男厕、女厕和卧室,一厅则是餐厅。
换言之,这牢房除了上厕所和吃饭的地方,仅留下不足三尺的空间留给几人。
诚王夫人此时摇着诚王的胳膊抱怨道:
“王爷!你快想想办法,这厕所连个帘子都没有,要被熏死了!”
狱卒听到,敲了敲牢门,训斥道:“再多嘴,把你夜壶撤了!”
李云潜听不下去了,他何时被这等小角色如此欺辱过,站起身指着狱卒骂道:
“你个狗仗人势的玩意,等我出去,定让你死无全尸!”
狱卒冷笑一声:“还出去?要不是大人有令,留你们一条狗命,信不信现在就把你狗头砍下来!”
李云潜气得一跺脚,怎奈空间太过狭小,踩得诚王惨叫一身:
“逆子!踩到你爹了!”
狱卒饶有兴致地看着李云潜连忙蹲下给诚王赔罪——没办法,实在没地方跪啊。
“好了,看来你们还都挺有力气。”狱卒嗤笑一声:
“今晚的晚餐就不用准备了,小刘,拿出去喂狗吧!”
不怪狱卒欺负人,他本是儋州城一农户家的孩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直到一天,儋州遭灾,诚王府手下又上门征税。
他父母因实在拿不出一粒粮食,被诚王府的下人打断手脚,扔在野外,最后也没能活下去。
而狱卒侥幸逃脱,最后被陈长生收留,安排到大牢中,好歹是活了下来。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不是他打心里信服陈长生,现在恨不得冒着杀头的罪名将诚王一家碎尸万段。
“父王,您不是说这陈长生对陛下忠心耿耿吗!”李云潜抱怨道。
诚王叹了一口气:“谁知道这竖子哪来的胆子造反啊!”
“而且,你说这儋州守军竟然按兵未动,我是老了,实在想不明白。”
诚王夫人捂着鼻子说道:“王爷!你现在可不能想不明白,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你呢!”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那狱卒在这,我能说吗?”诚王不满地瞪了夫人一眼。
这么多年,诚王府内娇生惯养,遇到事情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只能添乱。
李云潜看着父母就要争吵,连忙站出来解释:
“母亲大人,父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你没看陈萍萍没在这吗!”
诚王夫人这才缓过神来,疑惑道:“他一个下人,是被关进其他牢房了?”
“愚钝!”诚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他自然是跑出去了!”
“王府上下,就属陈萍萍武功最高!也只有他能跑出去!”
“当时王府被包围,我就命令陈萍萍赶紧将消息传出去!”
“到时候,甭管是谁,只要派兵前来,就凭陈长生手中那些人,必败无疑!”
诚王夫人这才明白过来,瞬间喜笑颜开:
“还是王爷厉害!小小陈长生,哪能逃出老爷的手掌心呢!”
然而李云睿却坐在草席的角落,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惆怅。
李云潜还以为自己妹妹这是不习惯牢中生活,连忙上前安慰:
“妹妹莫慌,离儋州最近的江南总督,只要三天就能派兵赶到。”
“这陈长生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你放心,到时候哥哥联系一下秦家和明家,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李云睿摇了摇头:
“你们想到的,陈长生就不能想到吗?”
“我看,我们一家是没什么希望了。”
诚王皱了皱眉:“你这丫头,竟说些丧气话!”
李云睿此时在牢房之中,胆子也是大了起来,恨恨地说道:
“父王,大哥,我早就说过陈长生这人不是一般人物,要么结交要么除掉!”
“你们呢?自作聪明,先是闭门不见,又是安排走私罪名!”
“难道,整个儋州城就你们两个聪明人,其余人都是傻子吗?”
“如今你们还看不透形式吗?为何当今圣上宁可将陈长生升至内库总管也不想治他死罪!”
“比起陈长生,当今圣上更怕的是诚王府!”
李云睿说道气处,胸口起伏不定,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道:
“是,我一个女儿家,就该嫁个好人家,帮诚王府一飞冲天!”
“可是我在你们心中,究竟是什么?”
“昨日,还要将我许配给陈长生做妾,今天又开始许诺将我嫁给明家,秦家!”
“难道,我这个女儿,这个妹妹在你们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