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的贴身太监闻言,对着夫子便是恭敬颔首,一脸的淡定坦然。
“还望夫子,莫要见怪,三皇子向来不喜欢吃食。”
“曾经,三皇子一连十日滴水未进,醒来照样生龙活虎,甚至脸上还多长了几分肉,甚是喜人!”
贴身太监,并不觉得自己话中有误,甚至还为自家主子,这神奇的能力羡慕的紧。
恨不得自己也能学了去。
夫子闻言,脸上的表情多变。
一连十日滴水未进,醒来生龙活虎,还长了肉?
纵观,他博览群书几十年余年,也没有发现过这般事情。
据他所知,人不吃不喝最多只能坚持三日,三日之后就会死亡。
十日滴水未进,简直是胡说八道!
“哪里来的太监,居然敢在这里欺瞒正主,快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否则,别怪我帮杨贵嫔,清理宫中毒瘤!”
李承安的贴身太监闻言,慌乱之间,跪伏在地上。
“夫子,奴才所言句句非虚,您若不信,大可以去亲自问询杨贵嫔!”
夫子见状,这太监丝毫不怕,甚至还让自己去找杨贵嫔。
心中已然信了七八,皇子、贵嫔再不受宠,也比太监势大,断然没有听从太监的可能。
“不行,三皇子尚且年幼,绝不能饿着,身体饿坏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夫子还有话,没有说出去。
李承安如今在皇家书院,他所管辖的地方。
李承安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他这个夫子,纵然再受尊崇,其后果也不是他所能承担起的。
“三皇子,醒醒,三皇子……”
夫子,一连用来诸多方法,李承安仍旧是呼呼沉睡。
直到有下人前来,汇报时辰,才发现已经过了放学时间。
李承安的贴身太监,看见夫子累得坐在凳子上,大喘着粗气,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夫子,三皇子平日嗜睡,除了杨贵嫔无人能叫的醒来,您要不还是让奴才将三皇子带回去,杨贵嫔怕是在宫内该是等急了。”
夫子闻言,心中甚奇。
事到如今,浪费这么久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如此了。
李承安的贴身太监得了夫子应允,便是连忙上前将李承安抱在身前,匆匆往宫内回去。
……
御书房。
庆帝一袭白色常服,手扶着额头,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手里的奏折。
“陛下,夫子求见。”
侯公公弯腰躬身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言汇报。
庆帝微动嘴唇,眼眸未抬:“夫子?他所来何事?”
“回禀陛下,是关于三皇子的事情。”
“三皇子,李承安?”
庆帝手中的奏折合拢,抬眸看向侯公公:“朕没记错的话,今日是李承安上皇家书院求学的日子?”
侯公公躬身:“陛下所言甚是!”
“让他进来。”
庆帝缓缓站起,背过身去,双手背负在身后。
“老臣,参加陛下!”夫子刚走入其中,双腿一躯,便是跪了下去。
庆帝回转过身,“夫子,请起,不知今日夫子前来,所为何事?”
夫子在李承安走后,思来想去,也该将此事告知庆帝。
一有,三皇子饿出了事,届时能摆脱未报之责。
二来,便是三皇子一直睡觉不肯学习,避免教导不利之责。
两责之难,让他来到了这里。
庆帝闻言,脸上登时勃然大怒,手中的奏折直接摔落在地。
“身为皇子,不虚心求学,整日沉睡,成何体统!”
“杨贵嫔当真是教导了一个好儿子!夫子,你且回去,明日朕会亲自前往皇家书院!”
夫子身体轻颤,庆帝勃然大怒,只是一想就能知道,明日三皇子的处境。
实在不能怪他背后汇报,伴君如伴虎,若是隐瞒,届时追究下来就是要了他的命。
“陛下,老臣告退!”
……
第二日,清晨。
皇家书院。
李承安早早被贴身太监抱来,在位置上呼呼大睡。
皇太子、二皇子看向李承安,又转头相视一眼。
皇太子笑道:“三弟,当真是好睡眠,非你我能及。”
二皇子点头,微笑,“是也,是也。”
夫子端坐于位上,看向李承安,心里便是叹息一声。
今日,庆帝将会来此,但求三皇子能自求多福吧。
“二位皇子,还请翻开今天的书卷。”
夫子的话,才刚落下,书院门口便传来一声太监的高呼:
“陛下驾到!”
夫子等人闻言,连忙起身跪地相迎:
“恭迎陛下!”
庆帝一袭龙袍冠身,恣意庄重而威严,走入皇家书院,眼神直落在呼呼大睡的李承安身上。
李承安的贴身太监,跪伏在旁,心肝直颤。
偷摸着伸手去拉李承安,奈何李承安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心里只道是全完了。
庆帝神色愠怒,快步走到了李承安的面前。
“皇家书院,乃是教书育人之地,岂是睡觉玩乐之地,李承安起来!”
李承安的贴身太监,被庆帝的声音,吓没了半条命,连忙跪地上前,去拉拽着李承安。
“三皇子,陛下来了,您快醒醒,快醒醒……”
庆帝眼见着李承安在如此推攘下,还不起来,只以为是在装睡。
小孩子生性爱玩,李承安多半又是在杨贵嫔的宠爱下,惯坏了毛病。
今日,他便要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职责,好好管教一二!
“侯公公,拿戒尺来!”
侯公公站在庆帝的身后,忙将夫子桌上的戒尺,双手呈递了过去。
大皇子、二皇子一看见戒尺,落在了庆帝的手中,心中一阵发凉,连带着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戒尺之痛,他们在书院上学深有体会,只是一下,就要疼上半个时辰。
三弟,只怕是要遭罪了,二人在心里碎念。
庆帝接过戒尺,“李承安,夫子觉得你是皇子,不敢太过打你,你觉得朕会不会狠心下这个手?”
话音落下,一道戒尺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在皇家书院内响起。
皇太子、二皇子跪在地上,听见这道声音,整个身体都在连带着颤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身上都有了痛意。
本以为三弟会被痛的惊叫起身,可落在他们眼前,李承安只是用手轻挠了挠被打之处,转过身又是呼呼大睡。
皇太子、二皇子,敬佩的看向李承安,心中直叹:三弟当真是能人,这样还能不吭一声。
庆帝见一次不成,脸色顿黑,堂堂庆国君王,此时居然还奈何不了一个四岁孩子,当真是龙颜尽失!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手上的力道加重,又是一下。
夫子心疼的背过眼去,他平日里教训皇子,最重的一次,也不足庆帝的三分之一力道。
小小的三皇子,如何能坚挺而住,只怕是要惊叫起身。
可等了片刻,却也迟迟未听见李承安的声音。
夫子,疑惑转头回身,便见李承安咂摸着嘴,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口中还在呢喃:
“啧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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