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范府,属于范荡的屋内。
他闭着眼睛,体内混元神功自动运转,淡金色的真气在经脉中形成完美闭环。
第八百九十六次循环
范荡突然睁眼,瞳孔中金光流转。
这几个月他将霸道真气的吞噬特性完美融入混元神功,现在每次呼吸都能从天地间汲取比常人多数倍的真气。
但代价是他的境界从七品跌回六品——就像把池塘扩容成湖泊,需要重新注水。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玄色劲装、面覆青铜鬼面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范荡的窗外。
“少主!”
范荡的实力,放在高手如云的“虎卫”中,自然还不足以服众,担不起“少主”这个分量极重的称谓。
但他身份特殊。
他是范家老夫人视若珍宝的嫡孙,范家嫡长子。
说白了,他就是范家未来板上钉钉的掌舵人。
再加上他展现出的、远超年龄的狠辣与天赋,“虎卫”暗地里,早已将他视作少主。
“何事?”范荡的声音低沉,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冽。
“兄弟们接到‘清道’指令,目标在‘琉璃滩’。几位都尉商议,请您亲临督阵。”
鬼面人的声音透过面具,沉闷而恭敬。
范荡颔首,两人如夜枭般融入黑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范府。
除了隐在梧桐树梢、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哑叔,无人察觉他们的去向。
如今的范荡,已是货真价实的六品巅峰修为。
配合“混元神功”,其爆发力足以瞬杀寻常七品武者,就算是碰上八品也能保持百招不败。
此刻他身法展开,如一道青烟,将身后一众虎卫精锐远远甩开。
那些虎卫个个面无表情,但青铜面具下的眼神,却难掩惊骇。
他们这位少主,才十二岁就有如此实力,太妖孽了!
众人很快抵达目的地——琉璃滩。
眼前的景象,让范荡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这处海滩他再熟悉不过。
往日里,白沙如雪,浅海处点缀着七彩的珊瑚礁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泽,美不胜收。
附近散落着十几户以采珠为生的疍民,小小的木屋错落有致,海面上常有渔船摇曳。
然而此刻……
人、屋、船,尽皆消失无踪。
只余下遍地狼藉,焦黑的木料碎片、断裂的珊瑚残骸混杂在翻起的沙土中。
整个海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蹂躏过,巨大的坑洞随处可见,深不见底。
那标志性的七彩琉璃礁石群,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大片,断面光滑如镜,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焦糊味。
海面死寂,连一块像样的船板都寻不见。
这绝非人力所能造成的破坏!
“这是...什么情况?”
范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回少主,”
一名领头的虎卫都尉上前一步,声音凝重,
“经查,可以确认是大宗师强者‘叶流云’与另一位神秘高手在此交锋。观其残留气息与痕迹,交手时间极短,应仅为试探。”
范荡的目光扫过海滩边缘几块巨大的礁石,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深达尺许的孔洞,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洞穿。
更远处,沙滩上还有一道长达数十丈剑痕。
“你说,这只是...试探?”
范荡的指尖微微发凉。
那都尉面具下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涩声道:
“属下等处理过不少大宗师强者交手的‘残局’。以此地痕迹判断,双方确未尽全力。若其全力施为……此地方圆数里,恐已化为废墟。”
大宗师,已非凡人!
这是所有知晓此境界存在之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认知。
范荡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焦糊与海腥味的空气,缓缓点头。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大宗师的力量,如今看来,依旧如同井底之蛙。
这等存在,本身就是行走的天灾,是足以颠覆一国格局的终极兵器!
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加炽热、几乎要焚尽理智的野望!
终有一日,他范荡,亦要登临此境!
虎卫的效率极高,很快便以“天降陨火”、“地脉异动”等说辞,将此地异象掩盖过去。
至于那些暗流涌动中的猜疑?不重要,只要愚夫愚妇相信,便足够了。
当夜,目睹大宗师恐怖余威的范荡,心潮澎湃,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盘膝而坐,全力运转“混元神功”
丹田气海之中,原本如溪流般的无色真气,骤然变得汹涌澎湃,如同怒涛狂澜,不断冲击着无形的壁垒。
真气越积越厚,越来越凝练,最终达到一个极致!
“嗡——!”
仿佛春蚕破茧,又似种子顶开坚硬的冻土!
一股沛然莫御的生机瞬间贯通四肢百骸,范荡只觉浑身骨骼发出细微的爆鸣,肌肤下隐隐有青玉光泽流转。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七品!
此界武道,八品为凡俗之巅,可称一方高手。
而九品,便是真正叩开了“超凡”的门槛!
范荡清晰地感觉到,踏入七品之后,体内真气运转虽磅礴浩荡,却仿佛被一层坚韧无形的“茧膜”所包裹,再难轻易突破。
这便是世人常言的武道第一道“天堑”!
天下武者,能达七品者如过江之鲫,无论南离北莽,比比皆是。
然能破入凡俗之巅的八品者,万中无一!
世间共识:若能在二十五岁之前晋入七品,或有一线希望窥探八品门径。
当然,也仅仅是一线希望。
若年过三十仍未触及七品门槛,则破入八品,难如登天!
至于那虚无缥缈的九品境?
则必须在十八岁前踏入七品,并于二十五岁前成功突破八品之障!
否则,纵有通天机缘、绝世功法,成功之机,渺茫如尘埃,亿万中难觅其一!
而此刻的范荡,年仅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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