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外的校场。
旌旗猎猎人头攒动。
大会的第二场武试即将开始。
经过了上午的文试苏宸以碾压性的优势震惊了所有人。
但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不过是昙花一现。
毕竟文采再好也只是纸上谈兵。
真正的英雄还是要靠刀枪说话。
而武试正是那些来自草原和边境的番邦王子们最擅长的领域。
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弯弓射箭是他们的本能。
他们才是这场“选婿大会”上真正的主角。
“苏评事您也来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苏宸的身后响起。
苏宸转过身看到了一脸冷笑的契丹王子耶律洪。
“怎么苏评事是来给我们助威的吗？”
耶律洪上下打量着苏宸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喝药吧。”
“这校场上的风大得很别把你这小身板给吹散了。”
他身后的那些契丹武士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苏宸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耶律洪一眼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怎么这就走了？”
耶律洪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评事难道是怕了？”
“怕了？”
苏宸笑了。
“我只是觉得跟你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蛮夷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
耶律洪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了苏宸的衣领。
“你敢骂我是蛮夷？”
“难道我说错了吗？”
苏宸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们契丹人不事生产只会烧杀抢掠。”
“你们的文化粗鄙不堪只会弯弓射大雕。”
“你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肌肉和脂肪。”
“跟你们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你！”
耶律洪气得浑身发抖握紧了拳头就要动手。
“住手！”
一声娇喝从不远处传来。
婉仪公主带着一群宫女款款而来。
“耶律王子你想做什么？”
婉仪公主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这里是长安不是你们蛮夷之地！”
“容不得你在此撒野！”
耶律洪看到婉仪公主立刻收起了怒容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公主殿下息怒。”
他对着婉仪公主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只是想跟苏评事开个玩笑。”
“苏评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乃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
“我怎么敢对他不敬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了苏宸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给我等着！
婉仪公主没有理会他。
她走到苏宸身边关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苏宸摇了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多谢公主解围。”
“哼！”
婉仪公主白了他一眼。
“谁要救你？”
“我只是不想让这些蛮夷在我大唐的土地上撒野罢了。”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苏宸转身向着校场的看台走去。
苏宸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
武试很快就开始了。
第一项比试是骑射。
参赛者需要在飞驰的战马上射中百步之外的箭靶。
这项比试对于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王子耶律洪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纵马扬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校场上飞驰而过。
手中的弓箭更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引来了满堂的喝彩。
“好！”
“好箭法！”
“不愧是草原上的神箭手！”
“这下那个苏宸可要丢人现眼了！”
“他那小身板连弓都拉不开还想跟耶律王子比骑射？真是自不量力！”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苏宸缓缓地走到了起跑线前。
他翻身上马动作有些笨拙。
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那虚弱的身体不耐烦地刨动着蹄子。
“苏评事您还是算了吧。”
负责主持武试的礼部官员一脸担忧地劝道。
“这骑射刀枪无眼万一伤着了您下官可担待不起啊。”
苏宸却摇了摇头。
“无妨。”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既然来了总要试一试。”
他对着那名官员点了点头。
那名官员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预备……”
“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
苏宸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便缓缓地跑了起来。
他的动作十分僵硬身体也随着马背的颠簸而摇摇晃晃。
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来。
“哈哈哈！”
耶律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放声大笑。
“苏宸！你这是在骑马？”
“我看你是在被马骑吧！”
“就你这水平也敢来参加武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弓搭箭对着远处的箭靶连珠箭般地射出了三箭。
三支利箭划破长空精准地命中了靶心！
引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好！”
“耶律王子真是神箭手！”
“这下那个苏宸彻底没戏了！”
“他连马都骑不稳还想射箭？真是痴人说梦！”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苏宸终于来到了射箭的区域。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他的动作很慢很吃力。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身体也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哈哈哈！”
耶律洪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猖狂了。
“苏宸！你还是放弃吧！”
“就你这小身板就算勉强拉开了弓又能射到哪里去？”
“不如直接认输还能少丢点人！”
苏宸没有理会他。
他缓缓地拉开了弓弦。
他的手臂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的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哈哈哈！”
耶律洪笑得前仰后合。
“苏宸！你真是个废物！”
“连弓都拉不开还想跟本王子争夺公主？”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在这时。
苏宸突然停止了颤抖。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平静。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没有瞄准。
只是对着远处的箭靶随随便便地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咻！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无力地飞了出去。
然后在距离箭靶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无力地坠落了下来。
“哈哈哈！”
耶律洪看到这一幕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苏宸！你真是个废物！”
“你射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软绵绵的像个娘们一样！”
“就你这水平也敢来参加武试？真是丢人现眼！”
他身后的那些契丹武士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校场都充满了嘲笑和鄙夷的声音。
苏宸却依旧面带微笑。
他没有理会那些嘲笑。
只是对着身旁的小厮招了招手。
“把东西抬上来吧。”
小厮立刻应了一声。
然后他吃力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走到了苏宸的面前。
那个木箱四四方方用黑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看起来十分沉重。
“这是什么？”
耶律洪看着那个木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苏宸没有回答。
他只是对着那名小厮点了点头。
小厮会意猛地将木箱的盖子打开！
下一秒。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箱子里射了出来！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只见那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
那武器通体黝黑线条流畅充满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机械美感。
它不是刀。
不是剑。
也不是弓箭。
而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全新的战争利器。
“这是什么？”
耶律洪看着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的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不安。
苏宸看着他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把武器眼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此物。”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乃我大唐军械督造司最新研制出的秘密武器。”
“名曰……”
“连弩。”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现在就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见识一下。”
“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