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之速度，让李世民都有些沉默。
不过既然程知节能够同意最好。
对此，李世民并没有同意李承乾的提议。
要娶，那就两个都取了。
也因此。
程知节免去了剩下的大板子。
……
程府。
“父亲，事情怎么样了？”
只见程知节回到家中的时候，一名青年便走上前询问道。
这人便是程知节的长子。
程处默。
回到家中的程知节，脸上赫然没有了傻气。
缓缓说道：“这门婚事，我没退。”
当听见自己父亲说这话的时候。
程处默有些茫然。
“可父亲，不是您说的，陛下要拿我们程家给太子殿下做挡箭牌吗？”
当初，长孙无忌找上门说这件事的时候。
自己父亲就强烈反对。
他尚且年轻，自然是询问其中缘由。
理由也很简单。
李世民赐婚的理由，应该就是想要等他废掉太子李承乾后。
身为李承乾背后依旧能够有势力保护其周全。
又或者说。
李世民想要利用崔家的势力，保护李承乾。
两门婚事。
其一，是他程知节家。
其二，是清河崔氏家。
要知道的是，他程知节的第二位妻子也是来自清河崔氏的。
没错。
程知节的第一任妻子，在贞观二年就病逝了。
现任妻子崔氏，便是来自清河崔家。
清河崔家身为世家大族，其族人在朝中为官者居多。
虽然表面上程知节看起来憨憨傻傻的。
可他本身就是门阀世家，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
怎么可能如此憨傻。
“没错，陛下确实想要让我们做挡箭牌。”
“那您为何？”
程处默心中很是困惑。
既然都知道皇帝想要拿他们当挡箭牌，保太子。
那为什么不拒绝？
“事情有变化，太子貌似拒绝了我们门婚事。”
当听着这番话的时候。
程处默惊讶。
“拒绝？太子如此险境，居然还会拒绝？”
程知节微微点了点头。
“这太子殿下，貌似要比想象中的聪明的多。”
本来想着，进宫把这门婚事退了。
可没想到。
李承乾率先把他女儿给修了。
这是最让他意外的地方。
两门婚事，哪有只退他一家的？
不就是想要利用李世民的策应之心。
为什么赐婚两门婚事。
不就是给李承乾找两个靠山。
一个靠山靠不住，所以要俩。
李承乾退了一门，那他就始终处于危险之地。
身为父亲的李世民，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废李承乾的。
“可父亲，五妹不是已经许配给太原王氏了吗？”
“现在该怎么办？”
程知节微微一愣。
忘记这一回事了！
看来只能去给太原王氏道个歉了。
在这个时代，世家门阀都是互通有无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开国功臣，更是世家门阀的香饽饽。
什么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的子女。
都有嫁给或者娶世家子女的人。
足以见得。
短短十年之久。
世家门阀就已经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
两天后。
清河崔氏自然是收到了关于和太子李承乾赐婚的事情。
崔明干看着手中的婚书。
脸色沉默，看不出其神色。
“这皇帝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族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皇帝的婚书都下来了，嫁还是不嫁？”
崔明干听着族人的询问。
沉吟片刻。
询问道：“皇帝要废太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在长安城传了。
身为世家大族，自然是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哪怕不在长安城，依旧能够得到长安城的消息。
“已经查清楚了，十几天前，李世民传召魏征长孙无忌四人。”
“商讨择立太子之事，后面被魏征出言劝阻，魏征说话自然是直戳痛楚。”
“因此，不了了之。”
“不过自此之后，长安城便出现了此言论，皇帝对此好像也是默认状态。”
一般来说。
要是李世民没有废太子的想法。
可长安城出现了废太子的说法，自然是要官方辟谣的。
派遣人调查，是谁在造谣。
可李世民不仅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让魏王李泰，住进武德殿。
按照这个事情发展下去，太子被废……真不是传言了。
“皇帝想拿我们给太子做盾牌。”
“可我偏不。”
“太子若不是太子，不就是个死字？”
“这还会让我们落下把柄。”
“不嫁。”
在崔明干看来，这个时候和太子联姻。
就是催命符。
古往今来，有几个太子失去太子之位，还能够活着的？
有几个太子党势力，不会被清算的？
往远了说。
秦朝，胡亥篡位后，立马就赐死了公子扶苏。
往近了说。
隋朝，杨广当上太子后，不清算了前太子杨勇的势力？
再往近了说。
李世民当上太子后，不也清算了李建成的党羽？
等李泰当上太子后，清算李承乾的党羽是肯定的。
这个时候和李承乾联姻。
不就是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加入李建成吗？
“这李承乾也不是什么有能之人。”
“若是他有能力，或许可以试一试。”
“可废太子言论出现这么久，他无动于衷。”
“没有丝毫危机的意识，利弊之下，我们还有的选吗？”
其余族人听着崔明干所言，并不无道理。
正如崔明干所言。
李承乾不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过这终究是皇命，李世民终究还是皇帝。
要反对。
但不能反对的那么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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