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探光遇阻,谜途初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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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里那缕幽紫光晕刚散,丝丝缕缕的幽光如同薄纱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祁瑶的指尖轻轻戳了戳萧逸的手背,指尖触碰处,能感觉到萧逸手背肌肤的温热,“萧狐狸,你耳朵抖得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她歪头看他,发间金粉随着动作簌簌往下落,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好似点点繁星飘落,“三年前终南山那事儿,你到底瞒着我多少?”

萧逸喉结动了动。

昨晚在基地里替她渡了半夜狐火,此刻尾椎还有些发虚,但被她戳破心思,倒先梗着脖子狡辩:“祁太医这是查岗?我替北璃师姐采药时被野蜂追,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你说那黑斗篷人身上的味道,和刚才的紫光一个味儿。”

祁瑶突然攥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扣的指缝渗进来,那温度滚烫而又坚实,“我在太医院当值时,曾翻到本《异术辑要》,说世间有种‘隐光阵’,专门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眼尾微微上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坚定的光芒,“萧小仙,咱们是去瞧瞧那阵儿里藏了什么,还是回山下喝你念叨的糖粥?”

萧逸的狐耳唰地立起来。

这小丫头,分明是自己也好奇得紧,偏要拿话激他。

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发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糖粥留着晚上喝——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话音未落,祁瑶已经拽着他往紫光消失的方向走了。

山径上的露水沾湿了鞋尖,那冰凉的触感从鞋尖蔓延开来,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叠成一团,像两尾交缠的鱼。

转过第三个山坳时,晨雾突然凝成实质。

祁瑶的脚步顿住。

方才还能见着半里外的山松,此刻眼前只剩灰蒙蒙的一片,连彼此的脸都模糊成了影子,那灰色的雾气像浓稠的墨汁,将世界都染得混沌不清。

更诡异的是,空气里浮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像被水泡烂的旧书纸,那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萧逸?”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背碰到一截粗糙的树皮——那树的纹路竟像扭曲的人脸,树皮上还凝着暗红的黏液,触手处黏腻而又冰冷。

萧逸的狐尾“唰”地展开,将她整个人圈在毛绒绒的屏障里,那柔软的狐毛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他的瞳孔缩成竖线,这才发现周围的树全变了模样:原本笔直的松树弯成弓形,枝桠如利爪般往下探;山桃的花全谢了,只剩黑黢黢的枝桠上挂着血珠似的果实。

“别碰那些树。”他压低声音,指尖掐了个狐族的驱邪诀,那诀印在指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话音刚落,一团幽雾就裹住了他的手腕,那幽雾冰冷而又黏腻,像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蠕动。

萧逸只觉体内的狐火“呼”地窜起,可那雾气像块海绵,竟顺着他的经脉往丹田钻。

他额头瞬间冒出汗珠——这是他修炼百年第一次,术法被外物反吸。

“你怎么了?”祁瑶摸到他掌心的冷汗,冷汗湿漉漉的,急得要去扯他的手,“是不是用术法又伤着了?”

“没事。”萧逸咬着牙笑,尾尖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妖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就像被人拿勺子一勺勺舀走,心中涌起一丝慌乱与焦急。

更糟的是,祁瑶的手心里渗出血珠——方才她碰的那棵树,树皮上竟藏着细密的倒刺。

“你手!”他急得要翻药囊,祁瑶却先抽回手,在他衣角蹭了蹭:“小伤,我带了金创药。”她抬头看他,眼底的担忧比迷雾更浓,“要不咱们回去?

这地方...太邪性了。”

萧逸的狐耳突然抖了抖。

他闻到了一丝清甜的花香,混在腥气里若有若无。

那是...灵蝶香?

他记得北璃师姐说过,灵蝶是天地间最纯的精怪,专引迷路人出困局。

他内心有些犹豫,是该相信这突然出现的灵蝶,还是另寻出路,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瑶瑶,看左边。”他轻轻转了转她的肩膀。

祁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迷雾里有几点幽蓝的光在浮动,像被揉碎的星子,那幽蓝的光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那些光点忽远忽近,却始终保持着三尺左右的距离,像在给他们引路。

“是灵蝶。”萧逸的声音里有了丝底气。

他解下腰间的银铃——那是狐族与精怪沟通的信物,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我试试能不能和它们说上话。”

银铃轻响三声,最近的那点幽光突然加快了速度,绕着萧逸的狐尾转了两圈。

他瞳孔微微放大——这是灵蝶在回应善意。

“它们说,跟着光走。”他低头冲祁瑶笑,额角的汗还没干,却笑得像捡着了糖的孩童,“这些灵蝶被困在雾里好些年了,刚才感觉到我的妖气,才敢出来。”

祁瑶捏了捏他的耳朵:“萧小仙又吹牛,你当我听不出你声音发虚?”可她还是攥紧他的手,跟着光点往前挪。

迷雾果然在慢慢散开。

灵蝶的光越来越亮,像一串会移动的灯笼,将周围的树影照得清清楚楚。

那些扭曲的树在光线下褪去狰狞,松树重新挺直了腰,山桃的枝桠上甚至冒出了新的花苞。

“快看!”祁瑶指着脚边。

不知何时,他们踩上了一条青石板路,石板缝里长着淡紫色的勿忘我,开得正好,淡紫色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萧逸的狐火终于不再流逝。

他松了松紧绷的肩膀,尾尖悄悄勾住祁瑶的手腕——方才的虚软像退潮的海水,此刻只剩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就说,咱们瑶瑶是福将。”他故意用尾尖蹭她手心的伤口,“你这金创药还没涂呢,等出了林子我要检查——”

话没说完,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迷雾彻底散了。

眼前是座巨大的石门,足有三人高。

门体由深青色岩石凿成,表面布满螺旋状的符文,泛着幽蓝的光,像活物的血管般缓缓蠕动,那幽蓝的光透着丝丝寒意。

门顶刻着只展翅的凤凰,可那凤凰的眼睛竟是两个黑洞,正“呼呼”往外出风,那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祁瑶和萧逸看到石门时,心中同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隐隐的恐惧。

祁瑶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符文,指尖触碰处,能感觉到符文表面的粗糙与微微的温热。

她的“灵医天瞳”突然发烫——这是她感知到异常能量时的征兆。

那些符文里流动的,竟像是...人的生气?

“萧逸,你觉不觉得...”她咽了咽口水,“这门在吸周围的生机?”

萧逸的狐耳紧紧贴在头顶。

他能闻到门后传来的气息——是三年前那黑斗篷人身上的味道,混着铁锈和腐木的腥气,那股气味浓烈而又刺鼻。

更让他心颤的是,石门中央的凤凰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瑶瑶,你退后。”他摸出腰间的短刀,刀刃在石门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试试能不能撬开门缝——”

“别!”祁瑶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她的天瞳里,符文突然泛起红光,像被激怒的蛇信子,那红光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这些符文连在一起是个阵,你硬来会触发...啊!”

话音未落,石门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来。

幽蓝的光刺痛了两人的眼睛,等再睁开时,门中央的凤凰眼睛里,竟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

“欲启门者,先渡心劫。”

山风突然大了起来,山风呼啸着,吹过脸颊,带着丝丝寒意。

祁瑶的发丝扫过萧逸的脸,带着淡淡的药香。

两人望着石门上蠕动的符文,听着门后传来的细碎声响,一时都没说话。

“萧狐狸。”祁瑶突然歪头看他,“你说这门后面,会不会藏着三年前那黑斗篷人的秘密?”

萧逸摸了摸她发间的金粉——那是昨晚在基地里,两人从坍塌的穹顶下捡的,说是要留作定情信物。

此刻金粉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撒在他心尖上的星子。

“不管藏着什么。”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狐尾轻轻环住她的腰,“我护着你。”

石门上的符文仍在跳动。

门后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低声念诵什么。

祁瑶望着那些血字,突然想起太医院那本《异术辑要》里的一句话:“天地有门,门后是劫,渡劫者,需以心换心。”

她握紧萧逸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扣的指缝传来,像一团不会熄灭的火。

山风卷起几片桃花,落在石门上。

符文的红光映着花瓣,像撒了一把血珠。

而门后那个声音,终于清晰地传了出来——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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