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西市鳞谶
沈砚之攥着染血的《推背图》残卷，站在西市朱雀街牌楼前。晨雾中飘来浓重的药味，七八个胡商瘫坐在波斯邸店门口，皮肤下鼓起青黑色脓泡，指尖渗出金色鳞粉——正是三日前曲江女尸的相同症状。
沈大人，您可算来了！
不良人统领裴九郎拨开围观人群，玄色飞鱼服上绣着金线狼首，腰间横挂的九环刀坠着西域铃铛。他掀开胡商衣襟，胸口浮现的紫色咒印与谢家长老的九婴妖纹如出一辙：昨夜西市三家胡商突染怪病，症状与妖毒发作无异。
铜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沈砚之右臂鳞片暴起金光。他瞥见街角阴影里闪过蟒纹袍角，正是昨夜雷峰塔底的谢家长老。胡商指尖的鳞粉突然化作黑雾，在空中凝成《山海经》中的化蛇图腾，与他怀中青铜指环的纹路产生共鸣。
少将军对妖毒很熟悉？
裴九郎突然贴近，刀锋抵住沈砚之腰间：三个月前令堂暴毙时，我在她尸身发现相同鳞粉。话音未落，胡商们同时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开裂处钻出金色鳞甲，指甲化作三寸利爪。
沈砚之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胡商货摊。陶罐碎裂声中，他看见滚落的琉璃瓶里装着黑色膏体，瓶身上刻着粟特文「苏摩汁」——正是现代考古队在西域古墓发现的妖毒原料。
退开！
他撕开袖口，露出右臂暗金色的《从军行》纹路。诗句裹挟着狼烟凝成战阵，烽火连三月的墨字化作结界笼罩整条街道。当胡商利爪触碰到结界时，鳞片瞬间燃起金色火焰，显露出皮下蠕动的虫豸——竟是被妖毒操控的傀儡。
好个诗骨宿主！
谢家长老从邸店二楼跃下，手中弯刀劈碎结界。沈砚之这才看清他眼底的竖瞳，与昨夜雷峰塔底女尸如出一辙：三百年前你用谢氏血脉炼鼎，如今西域妖僧要用苏摩汁复活楼兰古魔！
裴九郎突然甩出锁链缠住长老脚踝，飞鱼服下露出半片鳞甲：沈大人可知，令堂当年正是为了阻止炼妖，才被谢氏灭口？锁链骤紧时，长老袖中掉出半枚玉璜，与沈砚之怀中的断件严丝合缝。
西市钟楼突然传来丧钟。
沈砚之转头望去，十二时辰坊的日晷上爬满黑色咒文，正是《从军行》中青海长云暗雪山的篆文变体。胡商傀儡们排成雁翎阵逼近，利爪上的鳞粉竟能腐蚀诗句结界。他咬破舌尖，将《从军行》改编为狼烟战阵，血字在空中拼出烽火台图案，引燃傀儡身上的妖毒。
轰——
金色火焰席卷整条街道，傀儡们在火中化作飞灰，露出藏在邸店暗格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摆着染血的《吠陀经》残卷，卷首绘着西域魔眼图腾，与沈砚之右臂鳞片纹路完全吻合。
这是...楼兰祭坛？
裴九郎踢开祭坛边缘的骷髅，露出底下刻满的粟特文：二十年前波斯妖僧流入长安，用胡商血脉饲养魔种。他指尖划过图腾，祭坛突然喷出黑雾，幻化成曲江池底的青铜鼎影像。
沈砚之头痛欲裂。记忆碎片闪现：现代考古队在罗布泊发现的楼兰古城遗址，壁画上的祭师正是用苏摩汁浇灌诗骨宿主。而此刻祭坛中央的凹槽，竟与他怀中的青铜指环严丝合缝。
少将军还不明白？
谢家长老抹去嘴角黑血，露出狰狞的獠牙：你我皆是诗骨同源者，当年你母亲偷走的《上邪》玉笛残片，就在这祭坛底下！话音未落，裴九郎突然挥刀砍向祭坛，刀刃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沈砚之猛然想起大纲中的伏笔——破损的《上邪》玉笛将在后期补全时空秘术。他抓起祭坛上的《吠陀经》残卷，血珠滴在经文上，竟显露出《从军行》的隐藏诗篇。诗句化作金色箭雨射向结界，祭坛轰然炸裂，露出底下蜷缩的少女尸体。
那女孩额间月牙胎记与母亲画像分毫不差，颈间挂着的正是《上邪》玉笛残片。沈砚之颤抖着拾起碎片，笛声突然在识海炸响，画面闪回至现代考古队遇难时刻：队长手中握着的玉笛残片，与眼前的碎片完美拼接。
妖魔尸体残留的西域图腾！
裴九郎踢开焦黑的傀儡残骸，指着尸体后背的刺青——那是楼兰文字拼写的「诗骨」二字。沈砚之瞳孔骤缩，他终于想起大纲中提到的关键伏笔：西域图腾将在第150章揭示波斯妖魔起源，而此刻正是伏笔埋设的关键节点。
更鼓声从街尾传来，沈砚之将玉笛残片收入袖中。右臂鳞片已蔓延至锁骨，皮肤下的《从军行》纹路泛着不祥的红光。裴九郎递来染血的飞鱼令牌：今夜子时，不良人秘窟见。说罢便消失在晨雾中，留下满地未燃尽的金色鳞粉。
沈砚之凝视着掌心的黑血，突然想起大纲中诗骨系统的设定：每首诗需以心头血为引，超长篇幅诗词反噬加剧。他摸出怀中的《将进酒》残页，昨夜战斗留下的神魂震荡尚未消退，此刻再动用诗骨，恐怕
街角传来琴弦断裂声。
沈砚之猛然回头，只见谢长渊立在胡商屋顶，手中玉笛正是《上邪》残片所化。他左眼竖瞳在晨光中泛着金光，袖口露出的鳞片与沈砚之如出一辙：沈砚之，明日巳时，慈恩寺大雁塔，我带你去见真正的诗骨宿主。
话音未落，玉笛声化作利刃袭来。沈砚之本能地吟诵《从军行》残句，狼烟战阵刚起，便因神魂不稳轰然崩塌。谢长渊的身影已消失在大雁塔方向，只留下空中飘落的半片诗笺——上面是《侠客行》的末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沈砚之踉跄着扶住牌楼，瞥见自己在水洼中的倒影：鳞片已覆盖半边脖颈，瞳孔深处游动着金色纹路，竟与祭坛上的西域魔眼别无二致。他摸出裴九郎留下的令牌，背面刻着的不良人图腾，竟与母亲画像中的镇妖师印记完全吻合。
西市的晨雾逐渐散去，胡商们在卫兵护送下撤离。沈砚之捡起地上的《吠陀经》残卷，发现内页夹着一张泛黄的婚书——正是三日前被他用《将进酒》震碎的谢氏婚书。婚书背面用朱砂写着：诗骨同源，因果轮回，雷峰塔底，静待君来。
他握紧残卷，下定决心今晚赴不良人秘窟之约。无论谢长渊有何阴谋，无论诗骨系统的反噬有多剧烈，他必须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阻止西域妖僧的炼妖计划。毕竟，他不仅是沈砚之，更是承载着诗骨之力的镇妖师后裔。
?
诗句战斗效果副作用
《从军行》（改编版）狼烟战阵困杀傀儡神魂震荡五日，右臂鳞片加剧生长
《侠客行》（残句）本能防御触发短暂失语，记忆碎片混乱三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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