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生长在塞外的花朵,七花瓣无毒,但是花蕊却含有剧毒。”
“顾名思义,一旦碰上异地,便能见血封喉。”
“中毒之人多数是窒息而亡,所以这毒素一般都在喉咙处最深。”
方长林没有在意孟训此刻的神情,耐心解释着。
仵作听后恍然大悟。
本来推断,是因为人死了之后才下的毒,毒素才会集中在喉咙处。
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只是若方长林所说是真的,那这毒应该不常见才对。
要知道,青州四通八达,并非在边塞之处,像是这样的,读肯定很少见到。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孟训脸上的笑容逐渐冷落下来,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能够和边塞有所联系,还能够轻而易举拿到这毒药的,除了田远山的人以外,再无旁人。
而这下毒之人更是巧妙。
看似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商人,却凭着一具尸体,将放家和留仙居全部牵扯其中。
不管是方家倒了还是留仙居关门歇业,对于常逢春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没了留仙居,他的安乐阁只会蒸蒸日上。
而方家就算是不受到牵连,经此一事,也一定会在药材上大做文章,药材生意必定会受损。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件事情必定会传得满城风雨。
想到此处,孟训和高健默默对视一眼。
二人彼此心知肚明,这一次又是冲着方家来的。
知道了具体情况后,高健并没有过多声张,让方长林先回去。
等其他人离开后,孟训默默坐在一旁,眼中更是多了几分阴狠。
原本他是想要等着对方主动找上自己,不曾想这常逢春竟是个沉不住气的又一次被先动了手。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太过心慈手软,就应该给他个痛快才对。
“你也发现了这次的事情,又是冲着你们来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这常二爷怎么就偏偏盯上你了呢?”
高健回来后见孟训正出神自顾自地说着,在孟训对面坐下。
一旁的庄荣更是有些欲言又止。
“非要说的话,那应该是我是方家的上门女婿,又或者我当初戏弄了他。”
听闻此言,高健顿时双眼放光。
察觉到他此刻八卦的心,孟训只是狠狠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你我应该清楚,只要有他在,一日我们的日子就不得安宁。”
高健倒是赞同孟训的话,只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只见高健一副欲言又止,略微思考片刻,这才开了口。
“现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几个,只要找到那下毒之人,这件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我已经下令让人在留仙居外看守,确保不会有人趁此机会溜走。”
然而,孟训听后却摇了摇头。
“你要是觉得事情真的那么容易解决的话,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我们的常二爷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孟训知道下毒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常逢春亲自动手,他身边的任何手下都能完成。
这些人高手过人,下了毒之后,当即即刻离开高家,现在关的那些人,其实也都是些无辜的人罢了。
“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吗?”
见孟训似乎并不支持自己的做法,高健十分不悦。
“我倒是也没什么好办法,就看之前的那一步棋走得对不对了?”
高健听后眉头一挑,明显对孟训说的事情并不知情。
安乐阁。
长生将今日之事如实向常逢春汇报,听了他所言,常逢春多日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好!你们大家都瞧瞧,这才是个办事的人!”
“我倒要看看这回他该如何脱身。”
说话间,常逢春举杯畅饮,揽过身边的女子狠狠在腰上掐了一把。
那女子吃痛,眉头微簇,却又不敢抱怨一句。
因为此时门口就倒着一具女人的尸体,有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又有谁敢轻易得罪他?
“你!是个好样的!”
常逢春指着长生连连夸赞,抬手将人招呼到自己面前。
“别看你年轻,但是有胆识,从今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了。”
说着,常逢春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扫过。
“你们这些人还不如一个年轻的,看样子王放当初说得对,就算是成为暗卫也是有分别的。”
说话间,常逢春拍了拍长生的肩膀,顺手将一盒子的珠宝丢给了他。
众目睽睽之下,长生受了封赏,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常逢春这一招简直是一石二鸟!
既夸赞了长生,又给他招了一波仇恨,只能让长生为自己效力,别无二心。
“那高大人已经让人将留仙居给封上了,我们的人也已经对外放出消息。”
“估计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知道,那人所运送的药材是送到方家的。”
长生的话,让常逢春忍不住拍手叫好。
酒过三巡,眼神也变得有几分迷离。
“孟训,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如今的局面,你又该如何破解?”
与此同时,另一边。
孟训从衙门回来后,刚一回到自己院子就见方清雅带着绿儿在院子里等候多时。
看到孟训安然无恙回来,方清雅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仅仅一个对视气氛就显得有些暧昧,庄荣和绿儿二人十分有眼力见地离开。
“我听说二叔又被高大人叫去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你老实说,是不是这一次又是针对我们的?”
方清雅的话,让孟训有些意外。
哪里还是自己从前认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是没长脑子的方清雅。
似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方清雅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
“树大招风,更何况你们家又是首富,当然会遭人记恨。”
“不过你放心,高大人可是个清官,他是会查明真相的。”
孟训故意说得云淡风轻,就是生怕方清雅担忧。
不曾想到,才刚说完,方清雅却忽然红了眼睛。
“我知道你这话都是诓我的,想来是我太过愚笨,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