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师兄,到底我们今夜所来何谓?”
莽夫跟着文人久了,也会用词造句了。
行走在比起望城繁华的柳东县里,蛮虎有些文绉绉地问道。
“去干掉三个掌司,你说刺不刺激?”
陈安之走听应问,目望四方,回答得贱兮兮的。
“唔!”
听了陈安之的话,阿青瞬间热血沸腾。
身为皇卫,天天摆个仪架早就摆腻了,杀人见血,才能对得起皇卫二字。
“劳驾,今晚柳东掌司去了哪个酒楼?”
陈安之拉住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富态的家伙,递了一两银子过去。
“东来楼凤仙阁,别说是我说的!”
说完之后,那富态之人并未收受银钱,而是急匆离去。
这,看傻了阿青。
“有什么傻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柳东方在柳东县的县的臭名,想他死的人多的是。”
陈安之对着身边惊讶的阿青,耐心的解释到。
如果他不是来老狗定的徒弟,他早被陈安之扇了十回千百遍。
毕竟,蛮虎买了一串糖葫芦,听着小女孩对柳东方的控诉,都已经要暴走了,他还愣得像个鸡腿。
......
“嘿嘿!”
东来楼凤香阁,陈安之一脚踹破了门。
然后就是大刺啦啦地坐下来,紧盯着柳东方、铁涛和安自在笑眯眯地哼哼。
“你...你是陈安之?”
自从陈安之和来俊臣交锋之后,天南四城的掌司,皆知道了陈安之的貌相。
看着一副杀人面孔的陈安之落座,柳东来就是惊颤到。
毕竟,一县掌司,肯定会有护卫好手的。
但现在让人入阁,肯定是被杀了个精光了。
所以,他不由心头大骇。
“对不住你柳掌司,一等皇卫阿青携友夜游柳东县,被人冒犯,所以我含愤出手!”
看着陈安之下巴一摆,阿青终于明白了过来,这趟叫他来,是要背锅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文有文的死,武有武的生。
作为大魏皇吏,有皇权护命,临危不乱是根本。
所以,正常的人,不敢动商吏司的人。
柳东方大嚷到。
“傻叉,你觉得我家安师兄是正常人么?”
抡头一棒,舔了鲜血,蛮虎才是呢喃。
......
“什么?
一等皇卫阿青柳东赏玩,然后被冒犯了,他忍不住出手毙了几人,那几人之中有一个是柳东掌司,然后天北和安西的掌司入天南觐见了?”
商网的情报之快,无法想象。
离了三四百里之远,但柳东血案的情报,一早就来到了熊宏的案头。
“杜子腾!”
熊宏大声叫道。
“熊兄别叫,我可是一夜未眠。”
杜子腾顶着一对熊猫眼,对着熊宏抱怨道。
......
“看见别人家的县城,是如何了?”
连夜赶回,回到天南郡城里,陈安之看见来老狗还是在天南主司的大位上趟着等他。
他的问话,让得陈安之沉思许久。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民不聊生官商自嗨!”
回想了柳东县的繁华夜景,陈安之果断地回应道。
“算是看得通透,但是望城为何没有如此夜景,甚至是作为郡城,都比不上底下一县之色?”
来福继续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逼得太狠,走得太快?”
陈安之有些明白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不是玩笑话。
你矛出锋利,但也要对人看事。
要不然,你捅不进去的!”
来福很是认真地说道。
“所以,在治国的路上,必须要有人愿意去背锅,就像你的徒弟阿青?”
陈安之回问。
“那是他愿意!”
来福痛苦地笑道。
这该死的家伙,连他的徒弟都敢算计。
然后自这一天起,天南商吏司的门房,就没有了那个叫阿青的人。
......
“安兄,天北的铁涛,安西的安自在已经在来的路上。
但是由魏南牵头,天南逼拜的文控已经上传,你要怎么办?”
阿青的事,因为他是一等皇卫,所以可以忽视,可是陈安之逼迫觐见的事,的确有些于理不合。
所以,他被告了。
陈庆之小心地提醒到。
“庆兄,要不你去帮我斩了熊宏,断了祸根?
除了万金所聘,我再追加千金!”
陈安之的话,让得陈庆之悚然一动。
然后,他用力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连得真境这样的秘密,他都能知道,区区万金有意思么?
陈安之,这是在羞辱他。
......
“半路杀之,名头:天南匪患。
然后,我们就可以天南剿匪了!”
羞了陈庆之恨恨离去之后,陈安之对着隆庆说道。
原来他的用意在此。
斩柳东掌司,其实是为了发酵事态。
毕竟,他的皇卫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叫阿青的。
那就只有匪人栽桩嫁祸。
“真要那么狠?”
隆庆有些意外。
毕竟,因为柳东方的身死,铁涛和安自在已经表现出了折服的苗头。
“墙头草是不能留!”
陈安之给了隆庆答案。
“那标下,尽杀之!”
明了陈安之的用意,隆庆用力呼出了浊气地答应到。
一朝天子一朝臣,果然是真的。
他得开始习惯陈安之不同于夫子的做法。
......
“安兄,你想干嘛?”
在隆庆离去,隐看了陈安之的一系列操作之后,看着陈安之的目光望向了隐藏的自己,陈庆之有些慌了。
“拜托...”
陈安之开始作揖。
“你敢受,我就是你大爷!”
陈庆之无视了大位上的那个傻老头,就是傻愣地看着陈安之还要玩什么花样。
“我是你大师伯!”
来福的一句话,直接让得二人傻眼。
......
“陈安之,如果我回不来,我师父百年,你一定要替我披麻戴孝!”
陈庆之听了自家大师伯的话之后,很是悲愤。
因为自家的大师伯,竟然同意陈安之叫他去刺杀魏南吏辅司熊宏的做法。
其目的,就是让人觉得有人针对天南商吏,天南商吏司必须要大力出手才行。
所以,在冬夜的寒风里,陈庆之悲愤地走了。
但是他却是不知道天南门房的那个老家伙,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
因为田不安说,想要破局,那就厉杀之。
人家阴谋诡计,你为何就要和人家玩阴谋诡计?
所以,陈安之受教了。
所以,他派出了北剑陈庆之。
因为,在他想来,就算是陈庆之被擒住了,他也还能脱身。
要知道,他的师父是大魏五宗之一。
更何况,还有大魏总捕给他保驾护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