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勉强用佩刀撑起自己的身体,刚刚站起来,却只觉得喉咙一甜,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的确将自己体内能量调转极致。
在当下那种情况来看,他这种行为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其他部位没有能量保护的情况下,几乎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余良此刻的状态近乎濒死,如果不是意志强大,换作旁人,早就昏迷过去。
“可恶!可恶!”
“我一定要杀了你。”
似兔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伤的如此之重。
失去了一只爪子的它。
就算日后成功晋升,那也是个残废。
到时候战斗能力大打折扣,在同阶的种族当中只能是受欺负的份。
似兔身体恢复到正常大小,同时四肢着地朝着余良奔跑而来,坐到余良的身边,抬起爪子,故技重施仍旧朝着余良的头顶拍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余良只觉得身体流过一阵暖流。
原本停滞不前的实力,竟然硬生生的突破。
骤然出现的能量不断修复着余良残损的内脏。
同时也给余良带来了进一步的希望。
正因为爪子高高举起的动作,以至于似兔胸前的位置空出一大片留白。
余良找准位置,双手握住刀柄,重新将所有能量汇聚到一点,同时,将刀尖朝着似兔胸口处扎去。
噗呲!
配刀全部没入到似兔的胸口处。
以至于似兔高高举起爪子的动作,骤然僵硬。
可惜的是,这一击并没有刺穿似兔的心脏。
攻击的动作仅仅是停止了一瞬,似兔的爪子又重重的落下。
余良整个人都被掀飞出去,撞碎了两棵树才堪堪停止。
似兔已经陷入到狂暴状态当中,咆哮着拔出自己胸口处的佩刀,重重甩在一旁。
紧接着,步履沉重而又缓慢的朝着余良走去。
它以为余良已经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而余良,则是在似兔几乎要拍死自己的同时,整个人从地上弹射起步,朝着中心广场处跑去。
似兔自然而然的追了上去。
两个身影就这样在夜幕当中一逃一追。
此时的庹仰正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
庹仰正只觉得气氛越发凝重,直到从远处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甚至连带着地面都有些微微晃动。
这绝不可能是自然引起的状态。
唯一的解释就是最大的敌人已经来了。
直到余良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众人这才惊骇的发现,余良此刻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肉,还接连不断的往出咳血。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庞大的身影,还在不断的追逐着。
“起阵!”
在众人目光惊骇的注视下。
庹仰正站在的所有人的身前,双手在胸口处摆出一道又一道的手势,同时脚踩罡布。
天空之上的星辰格外明亮,映衬着地上阵法的纹路。
余良刚刚穿过阵法,整个人就跌跪在地上。
“余良!”
杨胖儿泪眼婆娑的扑到余良的身边,想要扶他起来,可双手在几乎挨到余良的情况下,却堪堪停住了。
这人的身上没有一处好肉,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够看到森森白骨,杨胖儿真的不知道触碰到什么地方,才能够让他不疼。
余良却不管不顾的转身,他坐在地上咧着满是鲜血的大牙,看着被阵法笼罩的似兔。
“趁它病要它命,我的那一刀虽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但也绝对伤及到了本源。”
余良的声音衰弱而又坚定。
庹仰正微微侧目,只觉格外钦佩。
再生死一线之际突破,并且对敌人造成巨额伤害。
这样险之又险的情形,庹仰正都不敢想象,余良究竟经历了怎样艰难的战斗。
随着庹仰正念念有词的声音响起,阵法当中,骤然烧起一大片火焰。
被火焰灼伤的毛发完全无法熄灭,似兔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激烈的惨叫,不断在地上翻滚着,企图将身上的火焰压灭。
到了最后,它似乎看到自己的结局,已然放弃自我拯救。
它那双猩红到极致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余良。
骤然间,她的身躯再次庞大,几乎将阵法撑满,并且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撞击着阵法,企图将阵法撞破。
也正因如此,庹仰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本来维持这么大的阵法,就已经是极致了。
而此刻里面的东西如此反抗,庹仰正需要耗费更大的心力来维持阵法。
余良当然也注意到这一点。
原本的计划是阵法在击杀似兔的时候,余良进入到阵法当中,为他拖延时间,避免阵法受到损伤,从而导致庹仰正难以操控。
而现在,因为情况的转变,不得不庹仰正一人主持阵法。
余良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珍藏已久的弓弩,送到杨胖儿的面前。
“我只带了九根弩箭,你有九次机会,能够对它造成伤害,拖延时间的话,应该够了。”
余良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宜挪动。
尽管心中担忧,也只能让杨胖儿上阵。
最起码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自己锻炼,总该经历战斗,才能够有更多经验。
更何况,在阵法的保护之下,杨胖儿不可能受到似兔的伤害。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杨胖儿说到这里,就目光坚定的将弓弩绑在自己的手腕处。
余良已经对似兔造成了八成伤害。
再加上有庹仰正的阵法,和杨胖儿弓弩骚扰,成功将似兔杀死。
那道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之后,便恢复成正常大小。
直到确认似兔已经彻底死亡,余良才陷入到昏迷当中。
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三天后。
此时的杨胖儿,正在利用湿手帕给余良擦拭脸颊。
余良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杨胖儿那双紧皱的柳眉。
“你终于醒了,我去给你弄点水喝。”杨胖儿照顾伤患早就已经有了经验。
知道余良此时应该很口渴才对。
足足喝了一碗茶水之后。
余良这才松了口气,有心情询问情况,“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杨胖儿看他这副模样,也是既心疼又无奈,明明自己伤的都快死了,却还关心别人。
“托你的福,庹仰正只是受到了轻伤而已,你昏迷的第二天,我们从小溪里挖出了许多尸体,都已经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