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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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两个大瓷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杨胖儿张了张嘴,走到破木板床边上坐下,低头看着脚尖。

“对不起。”沉默了半天,杨胖儿喏喏出声,“但我不是妖!”

“我知道。”余良点头,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所以县内的两起命案,都和那妖有关?你……你和它什么关系。”

“它……它是我父亲的弟子。”

父亲?弟子?妖?

余良将这三个词联系到一起,瞬间想到了手段莫测的修道之人。

“你是修道人?”余良皱眉问。

“不!不是!”杨胖儿激动的站起来,又黯然坐下,继续解释,“我就是个普通人,那人也不是我的父亲。”

“那你到底是谁?和妖什么关系?”余良困惑问道。

原来。

杨胖儿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没见过父亲,靠坑蒙拐骗成了年。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找来了。

和父亲回了山门,杨胖儿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

有一日无意间,她听到父亲竟然是大夏威名赫赫的邪修黎术,豢养妖魔,残害百姓!

母亲当年也是因此才会离开,最后郁郁而终。

所以杨胖儿恨极了黎术,连夜下了山,再也没回去。

平阳县杀人的妖应该是黎术的弟子云祭豢养的,可她也找不到云祭在哪。

等到杨胖儿解释清楚,余良没在多问。

看着屋里仅有的一张破床,余良撇撇嘴,想缓解杨胖儿压抑的心情。

他用手一指,“你睡。”

“你怎么办?”

“和你一块啊!”余良故意坏笑着,“我不是你的相公吗?”

噔噔!

杨胖儿后退两步,双手放在胸前,“别乱来!”

“呵呵!”余良咧嘴一笑,没在调戏她,推门去了院子里。

趁着夜色正浓,余良盘膝而坐,开始了修炼。

除妖司传下的法门,共有六阶,和大夏对妖、道、术以及武者的实力划分相同。

五年前他入职除妖司,是一阶中段,如今已是一阶巅峰。

传说中的大妖相柳和除妖司司尉马由都是五阶巅峰,至于六阶或六阶以上,没人知道何等实力。

或许,只有当初传下法门的神秘人才懂。

至于杨胖儿的修道者父亲黎术,他们自认为高于武者和妖魔,踪迹难寻,但实力相差并不多。

竖日。

天色微亮,余良沐浴着阳光清醒。

掀开了不知谁给他盖的破被子。

和杨胖儿简单吃了早饭,出门去了县衙。

等到余良离开,杨胖儿神情落寞在原地站了好久。

随后她开始收拾院子,又把厢房的一堆脏衣服洗干净,就出了门。

等她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扇街上新杀的猪肉,拿去厨房剁成小块,挨个用布包好。

之后杨胖儿回到大柳树下,看着摇椅出神。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掏出怀里的镜子。

这镜子是黎术送她的,保命的同时,还能抹去任何人的记忆。

“对不起,余良!如果你记得我,那你一定会死!”

说完,杨胖儿嘴里念念有词。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

一黑衣人影从院子外轻飘飘的落了进来。

“大小姐!”

云祭单膝跪地,拱手道。

杨胖儿一见来人,登时脸色铁青,皱眉道,“你果然在这!人是你杀的?”

“师傅算到您会在平阳落脚,云祭已在此等候三天,请大小姐莫要难为云祭,随云祭回山吧!”云祭没抬头,也没回答杨胖儿的问题。

“我不是你们的大小姐,他更不是我爹!”杨胖儿立着眼睛,怒不可竭,“再不滚,我就大喊邪修在此!”

云祭听闻邪修二字,皱着眉,默默起身后退两步,“大小姐,凭朝廷那些鹰犬困不住我。”

“那加上这个呢?”杨胖儿冷冷一笑,拿出镜子晃了晃,随后厌恶的一甩手,“滚!”

云祭低着头,忽然笑出了声,“你骂我?”

“骂你怎样?你敢动我吗?”

“装好人真的很累啊。”云祭佯装叹气,凑到杨胖儿面前,“师傅说了,务必要把你带回去是不假,但……死活不论!”

什么?

杨胖儿猛的瞪大双眼。

“你以为师傅真的在乎血脉吗?不过是用你炼制替身罢了,活祭最好,但死的也不差。”云祭说着,露出嘲讽般的笑容。

下一秒,云祭伸出手抓向杨胖儿的脖颈。

她赶紧用镜子挡在前面。

可她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手持宝物也不会是云祭的对手。

院子里扬起大片灰尘。

等到灰尘散去,云祭已经用脚踩住了杨胖儿。

“我……我死可以,让他活吧!他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也不会找你们。”杨胖儿干咳了几口鲜血,近乎祈求的说着。

“嗯?这才两天就有感情了?”云祭变态般的舔着嘴唇,阴笑道,“他不是更夫吗?除妖人呐!”

“他不来找我,我自然不会自找麻烦!”云祭冷冷道,“但你一定会死!”

杨胖儿点头,没在吭声。

随后默默闭眼,无声的念了句咒语。

……

县衙。

余良正在和莫胖子商讨怎么捉妖。

突然没来由的头痛,双眼一片恍惚。

“怎么了?”莫胖子问。

晃了晃头,余良皱眉,“没事,昨晚在院子睡的,可能着凉了。”

“在院子睡的?这是让杨胖儿赶出去了?”莫胖子调笑道。

余良一愣,皱眉道。

“杨胖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