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有反抗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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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珩的黑马在圣湖边缘徘徊。

马蹄每一次叩击冰面,湖底便传来闷雷般的回响。

他望着冰墙上浮动的古格国王虚影。

发现最中央的那位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高鼻深目,嘴角有颗砂痣。

那是他作为穿越者的印记。

“邪帝,吾乃古格初代国王札西!”

冰墙中走出的虚影抬手抚胸,黄金权杖上的宝石折射出十二道冰棱寒光。

“三百年前,吾以自身为饵封印冰狼。”

“今汝携狼首印记而来,可是要解开封印?”

萧珩挑眉,邪气在指尖凝聚成刃:

“朕要的是圣湖秘药,不是听你讲故事。”

札西的虚影忽然露出悲怆的笑:

“秘药?”

“圣湖底沉睡着冰狼的心脏。”

“所谓延寿不过是饮其精血。”

“吾的子民饮其血化为雪人,看似不老,实则沦为冰狼的活容器。”

他指向远处的雪山。

那里隐约可见白色身影在蠕动。

“汝若取血,便是打开冰狼牢笼的钥匙。”

踏雪忽然人立而起,前蹄踢碎冰面。

萧珩看见湖底漂浮着无数具雪人尸体。

他们的胸口有不同的印记。

而中央的巨大心脏正在冰层中跳动,每一次收缩都迸出冰晶。

“有趣。”

萧珩舔了舔嘴角,“比起永生,朕更爱征服。”

他抬手挥出十道邪气,在冰墙上刻下大胤的狼首图腾。

“三日后,朕会带着你的权杖,让古格子民跪在大胤的旗帜下。”

札西的虚影叹息着消散。

冰墙上的国王们同时碎裂成冰晶。

萧珩翻身上马。

却在回头时看见湖面上浮现出柳如嫣的倒影——

她正对着狼首令牌蹙眉,指尖抚过他的批注:

“欲成大事,必先绝情”。

……

华盖殿上。

柳如嫣望着殿下吵吵嚷嚷的大臣。

忽然想起萧珩在天牢里说过的话:

“当你的刀不够快时,就用别人的血来磨。”

她握紧狼首令牌,邪气顺着龙椅的扶手蔓延,将大理石地面灼出冰痕。

“肃静。”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秦芳站在身后,看见柳如嫣的发间竟生出几根银丝——

那是昨夜批阅奏折时突然出现的。

如同权力啃噬生命的印记。

“户部尚书,你说裘尼贡品分配不均?”

柳如嫣望向白胡子的老头杨硕。

“那你说,该如何分配?”

“回、回女帝,应优先供给皇室与贵族……”

“啪!”

狼首令牌拍在龙案上,溅起冰晶。

柳如嫣站起身,明黄华服扫过台阶:

“古有商纣王酒池肉林,今有你等贪墨贡品。”

“来人,剥去官服,充军北疆!”

殿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柳如嫣望向陈斐然。

陈斐然微微颔首,示意早已安排好的御林军上前。

当户部尚书杨硕被拖出殿外。

他腰间的和田玉佩掉在地上,露出刻着“裘尼国贡”的字样——那是成吉朵贿赂他的证据。

“下一个。”

柳如嫣坐回龙椅,指尖敲了敲案上的《牧民抚恤条例》。

“工部侍郎,你说修缮北疆城墙需要十万两黄金?”

矮胖的侍郎擦着冷汗上前:

“此、此乃估算……”

“估算?”

柳如嫣甩出一卷图纸。

“陈将军的军报说,用裘尼的火山岩修缮城墙,成本可降低七成。”

“你是真不懂,还是想中饱私囊?”

侍郎扑通跪地,额头磕出血:

“代女帝明鉴!”

“是沈贵人之父沈相指使……”

“够了。”

柳如嫣挥手打断。

“沈相三日前已向邪帝递了降表,你还要攀咬他?”

她眼神一冷,“拖下去,斩立决。”

殿外传来头颅落地的声响。

柳如嫣望向殿外的青天,忽然想起萧珩的侧脸——

他杀人时,眼睛里是否也有这样的寒光?

秦芳递来参茶。

柳如嫣却闻到茶水里混着紫苏味。

那是萧珩讨厌的味道,因为会压制邪气。

“秦芳,去把太医院所有紫苏叶都烧了。”

柳如嫣放下茶盏。

“从今天起,本代女帝不需要安神汤。”

小侍女秦芳愣了愣,忽然明白——

那个需要靠紫苏压制情感的柳如嫣,已经死了。

现在的代女帝,要让邪气与权力共生。

……

珠玛站在训练场上。

看着新招募的狼骑们驯服雪狼。

十六岁的少女已能熟练使用邪气。

她抬手轻挥,便能让雪狼乖乖低下头颅。

“女可汗,博尔术求见。”

老贵族跪在训练场边,腰间别着的不再是象征身份的玉佩。

而是一把沾染狼血的弯刀。

珠玛擦去脸上的血污。

藏红花长袍下的肩膀已变得宽厚,那是连日训练的成果。

“说。”

“牧民们不肯用牛羊抵税银,他们说……”

博尔术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那曾是握笔杆子的手。

“说您是大胤的傀儡,只会掠夺草原。”

“哈哈哈!”

珠玛忽然大笑。

笑声中带着几分萧珩的癫狂。

她抬手召来一只雪狼。

那畜生竟温顺地趴在她脚边,舌头舔着她的羊皮靴。

“告诉他们,”

珠玛捏住雪狼的下颌,展示它口中的银质牙套。

“若不交牛羊,就把他们的孩子送来训练雪狼。”

“若再反抗……”

她指尖凝聚邪气,雪狼的眼睛瞬间变成冰蓝色。

“本可汗不介意多几具尸体肥沃草场。”

博尔术颤抖着退下。

听见珠玛在身后用裘尼语低吟:

“狼要吃肉,人要服从,这是草原的法则。”

他忽然想起成吉朵死前的惨叫,终于明白——

珠玛不是傀儡。

而是比成吉朵更狠辣的狼王。

深夜,珠玛躺在金帐里,望着头顶的狼首图腾。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动——

是萧珩的种?

还是冰狼的低语?

当月光照在她锁骨的咬痕上,竟泛起细小的冰晶。

那是邪气侵蚀肉体的征兆。

“萧珩,”

她对着虚空低语。

“你说权力是最好的药,可我现在只想要更多的血……”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骚动。

珠玛起身走出。

看见瞎眼老萨满被绑在木桩上。

她怀中的小狼崽“新生”已长大。

此刻正咬着老妇的喉咙,颈间的项圈染满鲜血。

“可汗明鉴,她在诅咒您!”

士兵们跪地叩首。

珠玛望着老妇睁大的双眼。

她抬手召回雪狼,用弯刀取下老妇的项圈,随手扔给博尔术:

“告诉所有人,再有反抗者必死!”

……

同一时刻。

萧珩在圣湖底找到了冰狼心脏。

淡蓝色的器官漂浮在冰层中,每一次跳动都迸出带着记忆的冰晶——

那是古格历代国王的杀戮、悔恨与野心。

他伸手触碰心脏。

却见柳如嫣与珠玛的面容在冰雾中闪现。

“真的很神奇……”

“哈哈哈!”

萧珩大笑,邪气顺着心脏的血管蔓延。

他感觉体内的邪功正在突破极限,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当月亮升到中天。

萧珩从圣湖底升起,周身缠绕着冰狼的虚影。

他望向东方。

似乎看见柳如嫣正在批改奏折,珠玛正在屠杀反抗者。

而他的邪功。

已通过冰晶与她们的邪气连成一体。

这时,圣湖周围的雪山突然开始崩塌。

露出山体中隐藏的古老祭坛。

萧珩骑上踏雪,望着祭坛上的十二座狼首雕像。

忽然想起札西的话——“以血为引,可召冰狼”。

他抬手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祭坛中央。

竟浮现出他自己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