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寅静静的等待既定的命运。
即使是鬓角额头的汗珠滑落，他能都感受到它们现在有几滴，滑到了什么位置。
就在这种心如止水的状态中，感觉时间再一次变得缓慢，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丧尸的双手，指尖触碰到了哪一平方毫米的位置，甚至精确到哪一个细胞，他都了如指掌。
那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握力，就像一道道电流顺着皮下的神经瞬间反馈给大脑。
大脑的每一个神经元加足马力，如同一台台高精密计算机在超负荷运转。
在计算好了还有零点几，甚至零点零零零零几秒后丧尸的牙齿才会接触到皮肤。
大脑立刻让一道指令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杀了它！
他双腿肌肉瞬间收紧，猛然蹲下让丧尸咬空。
双手一齐向后精准抓住丧尸的头用力将它向前甩出砸到墙上。
十个脚指一齐抓地发力追上去，一脚将丧尸的颌骨踩碎。
Zone？
他并没有感受到所谓Zone的那种领域感。
相反，全身如此协调的状态，让他的DNA回忆起了最深处的那段最原始的记忆。
单细胞生物，第一次在没有任何感官的情况下，初次捕食别的单细胞生物。
最原始的，第零感。
自然界的馈赠？
因为出现了强大的敌人？
激发了生存的本能？
他用手掌贴近左胸，感受心跳。
由快，至慢。
逐渐和平常一样。
他弯腰捡起钥匙就先走到卫生院外面的院子里，试着按下按钮，另一辆白色燃油轿车被解锁。
“这么快？我还准备去抽那辆轿车的油呢。”
秦丽雅已经抽满了五瓶燃油。
她正打算去杂货店里再找一些水瓶就看到申屠寅一脸平静的走出来。
“小钟，去把你们局长和主任叫出来，回去了。”
钟玲一听就跑进卫生院呼唤黄周二人。
申屠寅趁现在就拉着秦丽雅走到一旁：“又来了，那种感觉，类似zone，但是本能告诉我，或者我称呼它为第零感。”
“什么？怎么了？你没事吧？刚刚遇险了？”
申屠寅没有回答，点了点头。
“没伤到吧？”
秦丽雅赶紧前后左右确认他的身体情况。
“没事，以后有时间，去找那个医科生问问吧。”
见那三人出来了，就一起行动去找空水瓶，抽光村里剩下燃油车的燃料。
“秦丽雅，我刚刚好害怕！差一点就不能把你们平安的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两人一台车往回开着。
摇下车窗，申屠寅点了一根烟平静地说出这几句话。
“傻子！不是没事？别多想了。”
她专心看路开着车，听到那样说就安慰着他。
“我当时已经在心里向你们道别了。”
他继续这么说着。
秦丽雅一听突然觉得好难受，心脏在隐隐发痛，肺部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喘不过气。
“申屠寅！你个笨蛋！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所以，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说吧，什么都答应你！”
“晚上来我房间！”
“我去你妈的！”
她一听申屠寅现在能开玩笑了，就单手握住方向盘，用力打了他几下。
“哈哈哈哈哈！你刚刚说的什么都答应的。别反悔！”
“滚！”
“那天你压在我身上……”
“闭嘴！闭嘴！闭嘴！”
“哈哈哈哈！”
申屠寅大笑着，然后点了一根烟给她送过去。
“老秦，释怀了释怀了！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三人的！”
“哼！”
她接过烟咬在嘴里然后继续看着路开车。
要是……要是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依赖这个黑皮男？
吊桥反应！
绝对是吊桥反应！
秦丽雅不敢再往下想。
她猛吸一口烟然后用力又打了申屠寅一下。
“话说你今天到底许了个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刚忘了去搬点东西回来孝敬老叔他们，不过可以道别的时候告诉他们，前面村子里还有很多生活物资。”
眼看要到小村了，申屠寅从后视镜看了看那两辆跟在他们后面的汽车。
离开的时候开哪一辆呢？
SUV？轿车？
他托着脸陷入沉思……
回到吴老汉家，他抱着马宝宝玩了一会儿，就让陈宇彤领着他玩，自己上楼准备睡一会儿。
秦丽雅跟了进来就把门反锁。
“不、不是让你晚上来嘛，大白天的。”
她一听就准备抽出短剑刺他几下。
费力阻止了半天，说了不少求饶的话后才让她冷静下来。
“我就是想来确认你到底有没有那种什么第零感带来的副作用好吧！身体上的。要是被别人知道有副作用的话，我担心你……”
“没有！一点都没有，相反我很平静。就像是滴一滴水都无法掀起波澜的那种，内心里静如止水。身体就更没有任何负担，跟平常一样，或者就真的只是Zone状态？你看那些传奇球星是吧，也没什么事。”
他斩钉截铁的肯定道。
没想到秦丽雅还会担心自己？
“真的？你没有骗我？”
“骗你干什么？不信我们马上撕一个雨衣试一下？”
秦丽雅一听脸唰的一下发烫，她不顾阻拦抽出短剑就要刺过去！
申屠寅见状就吓得大喊出来：“你要干什么？你那武器上全是丧尸的体液！不要啊！”
糟糕！
他夺过短剑一下丢到床上，就赶紧走到窗前，隔着窗帘往外看。
要是那些人打算除掉自己的话。
刚才那几声不是变相的提醒到了对方？
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丽雅见他那样偷偷观察着外面，也意识到说出那句话的后果就站在他身旁跟着往外看。
虚惊一场，确认过现在楼下的所有人都没听到他刚喊出来的那几句话后，申屠寅稍稍放下心。
有时候就是，祸从口出！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秦丽雅。
“怎么了？我脸上又有东西？睫毛？又是？”
申屠寅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怎么了？我刚刚又不是故意的。”
难、难道是索吻？
秦丽雅心跳开始加快，呼吸困难，胸中悸动，脸越来越红。
“我在研究你脸上有没有动过刀！你不是搞医美的嘛？”
听到这句话秦丽雅差点昏过去。
酝酿这么半天，他居然在想这个？
秦丽雅拿出电话打开相册，一直向上翻找着，然后点开一张小图放大：“看，老娘初中的时候！你看看是不是动过刀的？”
“Emm！Hmm……老秦，我刚刚看到你对着镜子自拍的裸照了，哇哦，南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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