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腐臭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苏瑶用帕子捂住口鼻，蹲在二皇子的牢房前。地上摔碎的瓷碗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而死者嘴角却凝固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藏着什么秘密。“他不会这么轻易自杀。”苏瑶捡起半块带齿痕的碎瓷，指腹摩挲着上面参差不齐的缺口，“二皇子那么惜命的人，就算要咬舌，也会想办法留遗言。有人想让他永远闭嘴。”
萧逸尘踢开脚边一只乱窜的老鼠，皱眉道：“能在天牢动手脚的，除了守卫，就只有……”他突然压低声音，“皇帝身边的刘公公。你还记得吗？先帝驾崩时，就是他宣读的遗诏，这些年把宫里的眼线安插得密不透风。”
苏瑶将碎瓷片收入怀中，起身时铁链声在空荡荡的牢房回响：“但刘公公没理由这么做。除非……二皇子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血手印，突然瞳孔一缩，“等等，这些血手印的高度不对。二皇子身高八尺，这些手印却只有……”
“像是被按着头撞墙留下的。”萧逸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折扇轻轻敲在掌心，“看来我们得从负责看守的狱卒查起。不过在此之前……”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战鼓轰鸣。
与此同时，边境战场硝烟弥漫。苏怀瑾的长枪挑飞一名北狄骑兵，却在转头时脸色骤变——敌方阵中冲出一队身披玄铁重甲的骑兵，马蹄踏过之处，楚军的箭矢纷纷弹落在地。“是铁鹰骑！”老将王猛的吼声被爆炸声吞没，“这些龟孙子的铠甲是用陨铁打造的，普通弓箭根本没用！”
苏瑶挤在临时搭建的医帐里，看着伤兵们被抬进来。一个少年兵的整条手臂都被砍断，血糊糊地抓着她的衣角：“苏姑娘，我还能回家见娘吗……”她喉咙发紧，刚要开口安慰，却听见帐外传来萧逸尘的声音：“有发现！北狄今晚要运一批货物，看守的人比平常多三倍。”
深夜，月光给草原披上银纱。苏瑶和萧逸尘贴着地面匍匐前进，借着骆驼刺的掩护靠近北狄军营。几十个士兵正围着神秘木箱忙忙碌碌，箱子上的图腾在火把下扭曲变形，和萧逸尘怀里的铁牌如出一辙。“就是这个。”苏瑶压低声音，“里面说不定藏着他们的……”
“嗖！”一支冷箭擦着她耳畔飞过，钉进身后的土堆。黑暗中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中原的小老鼠们，既然来了，就留下当箭靶子吧。”数十个黑影从帐篷后涌出来，月光照在他们的弯刀上，泛着森冷的光。萧逸尘将苏瑶护在身后，折扇“唰”地展开，露出内侧的软剑：“看来咱们得提前亮底牌了。”苏瑶摸出腰间的袖箭，目光扫过敌方阵型，突然注意到为首那人的袖口——绣着和刘公公同款的金线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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