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点明白温确的计谋了。
先把温宛毒死,再把他毒死,等整个温家就剩她一个孩子,她就不是假千金了。
真聪明,和三国时期一个很厉害的谋士非常像啊,叫诸葛什么来着?
哦,诸葛这呢。
“你怎么讲话呢,我怎么会喂屎给你吃呢?”温确不满,那多浪费啊。
把屎喂给庄稼庄稼还会长高,把屎喂给温时白他会长高吗?
他什么都不会,他只会死。
“我说错了,姐姐,我的意思是,这是什么?”
温时白认真看了看碗里的虫,实在是端详不出来。
温确嘻嘻笑了两声。
在一家人疑惑的目光中解开谜题。
“公蟑螂炒母蟑螂。”
温爸:“?”
温妈:“?”
不知道为什么,温确总觉得温妈哭得更大声了。
而一直没说话的温宛突然笑了。
最后,事情以温确不许把这些黑暗料理放上大家的餐桌告终,哪怕她一再强调这是她亲手抓的,每一只都充满了她的汗水和努力。
等大家都吃好饭,温爸出门忙工作,温妈则勉强平复了一下情绪。
她红着眼睛笑着说,“时白,你刚回家也不熟悉家里,就让你姐姐带你四处看看吧。”
感觉自己可能被Q到的温确:踮起脚尖准备悄悄跑路。
谁知道温妈就跟装了千里眼一样,一手精确无误地扼住她的后脖颈,像提猪一样把她提到了温时白的面前。
她还是笑得很温柔,但温确突然不觉得她温柔了,这个手劲简直堪比变形金刚啊!
“正好你们也培养一下姐弟情。”温妈说着,又叫上了温宛,“还有你,宛宛,你们一起带弟弟熟悉一下。”
对于错养那么多年的温宛,要说没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那是自己从小养大,眼睁睁看着她一点一点从小不点长成现在亭亭玉立的女孩。
可看着眼前已长大成人的温时白,她又觉得更加愧疚和心疼。
他的童年她从未参与,他的遭遇她只能从资料里得知一二,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她对他的了解或许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温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抚摸了一下温时白的肩膀,然后将肯定的目光投向温确,“小确,知道了吗?”
温确点了点头,很想扯着耳朵大声回应: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温时白却笑得阳光,伸出手替温妈揉了揉眼睛,“放心吧妈,姐姐一定会照顾好我的。”
他扭过头看向温确,轻声问,“你说是吧,姐?”
温确不想回答,温时白转过头来那一瞬间,她就看见了他头顶上红红的特别明显的好感-85几个大字。
不是臭男主你到底要几把干啥。
不就给他吃个公蟑螂炒母蟑螂吗,好感又下降5。
看来是不喜欢这道菜。
下次试试别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摸了摸温宛白嫩的手,温宛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嗯,妈妈,你放心,我们俩都会照顾好弟弟的。”
*
带自己的亲弟弟(伪)参观自己家,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但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实在的,温确哪能当什么向导啊。
她才穿过来几天。
于是温家的佣人们就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刚找回的小少爷和被抱错的二小姐并肩走着,似乎交谈甚欢,完全不像大家猜测里水火不容的模样。
反倒是大小姐,在旁边一会儿摸二小姐的手,一会摸二小姐的头。
似乎在…
安慰…?
这就很诡异了,小少爷不才是亲生的吗,大小姐怎么不去安慰他?还好像不太待见他的模样。
温确确实不待见温时白。
老天爷啊。
她到底干了什么?
她记得她什么也没干吧?
为什么好感又下降了5啊??
温确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而温时白的目光正凉凉地落在她牵着温宛的手上。
少年依旧是笑着的,很柔和地回答温宛的话语。
只是眼神愈发冰凉。
头顶上的好感也直线下降。
从-90,慢慢开始跌落,-91,-92,-93…
等跌到-95的时候,温确顶不住了。
她觉得温时白现在应该是看见她就烦。
所以好感才一直掉。
她得想个理由,给这俩单独相处的空间。
什么理由呢…?
温确站住脚步,察觉她的停著,温时白和温宛也被迫停下来等她。
只见她缓缓张开嘴,吐出几个大字,“我想屙屎。”
温宛:……
温时白:?
他们好像还没熟到连拉屎都需要报备的关系吧。
然后温确就跑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没有什么理由比屎尿屁更来得说服人。
她刚注意好久了,温时白死死盯着她牵温宛的手,像巴不得给她手砍掉一样。
密码的死男主。
知道女主是你的,就碰一下反应都这么大。
自私鬼。
活该之后抢不过别人。
而这边,温时白和温宛在原地凌乱了几秒,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平复温确这句她要屙屎带来的伤害。
只能生拖硬拽的把话题挪到花园中摆放的那架钢琴上。
温宛对温确也是很好了,都这样了还在尽力挽回她的印象。
她看着那架钢琴,轻声说,“你别看确姐现在这幅不着调的模样,其实她很优秀的。”
她说着,像是在回忆。
“从小时候开始,确姐就很好,她像所有大家庭里的大孩子一样,面面俱到,十全十美,照顾着我,和确姐相比,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她语气微顿,又接着说。
“你看见那架钢琴了吗,那是确姐十五岁时参加钢琴大赛赢回来的,听他们说,这架钢琴价值一百三十万。”
“还有个什么钢琴家想收确姐当关门弟子,但确姐拒绝了…”
温宛的声音逐渐模糊,温时白的记忆却逐渐清晰。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毕竟那可是他亲眼看见的场景啊——
彼时的他为了赚这几十块钱,去当了比赛的志愿者。
他亲眼看见。
当时还稚嫩,青涩,却已然透露出不凡气质的温确,穿着白裙坐在钢琴旁。
舞台的灯光自上而下倾洒,落在她皎洁的脸上。
她手指轻点,动听的音乐就像花儿一样一朵朵盛开,所有人都沉醉在她的音乐里。
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