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州的大街小巷,孩童们蹦蹦跳跳,清脆的童谣声回荡着。
“柳如意,不知羞,未出阁,上龙楼。太子榻,滚一遭,满城百姓把她笑……”
“柳如意,不知羞,未出阁,上龙楼。太子榻,滚一遭,满城百姓把她笑……”
稚嫩的声音唱着不堪入耳的词句,嬉笑着从如意斋前跑过。
英红本就站在门口张望,听到这刺耳的童谣,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其中一个跑得稍慢的小男孩,厉声质问道:“说!是谁教你们唱这些的!”
小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哇哇大哭,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唱,跟着学的!”
说完,趁着英红愣神的瞬间,猛地挣脱她的手跑远,很快便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这孩子跑得还挺快!”英红气得直跺脚,转身回到府中。
见到正在花园里赏花的柳如意,便委屈地说道:“小姐,那些人太过分了,竟编出这样的童谣来污蔑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去报官,把始作俑者揪出来打板子!”
柳如意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带着几分淡然与从容。
“英红,别生气了,让他们唱去吧。”
“可唱得也太难听了,要是传到宫中,影响到小姐的清誉,怎么得了。”
柳如意放下手中的花枝,“圣上已经同意了赐婚,这些谣言,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英红瞪大了眼睛,“真的吗?那太好了!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可这些难听的话……”
“清者自清。”柳如意笑着打断她,“走,陪我出去逛逛。”
两人出了如意斋,漫步在街头。柳如意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糖葫芦摊,她走过去,买了几串糖葫芦。
此时,一个约莫七八岁、虎头虎脑的孩童正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
柳如意蹲下身子,将糖葫芦递到孩童面前,温柔地笑道:“小孩,这个给你,帮姐姐传唱一首歌谣好不好?”
孩童看着鲜红诱人的糖葫芦,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答应。“好~”
柳如意轻声念道:“除贼寇,赈灾忙,良缘定,福满堂。百姓女,帝王儿,情深意切天下知,佳偶天成美作诗。”
她一遍又一遍地教着孩童,那孩童学得认真,不一会儿便能完整地唱出来。
柳如意满意地摸了摸孩童的头:“真聪明,去唱给其他小伙伴听吧,这些糖葫芦都给你了。”
“谢谢,大姐姐。”孩童欢快地跑开了,嘴里大声唱着新学的歌谣。“百姓女,帝王儿,情深意切天下知,佳偶天成传美诗。”
看着孩童远去的背影,英红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就这么确定,这歌谣能传开?”
柳如意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中满是自信:“人心自有公道,百姓们心里都有杆秤。
况且,真情本就值得被祝福,我相信,这朗朗上口的歌谣,会比那些谣言传得更快更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首童谣在城州并行传唱。
起初,人们还对那污蔑之词津津乐道,但渐渐的,大家看到柳如意坦然自若的模样,又听闻圣上赐婚的消息,再加上新歌谣中描绘的美好爱情与太子的仁厚爱民,风向悄然发生了转变。
街头巷尾,谈论柳如意与太子佳话的声音越来越多,曾经那些恶意的童谣,也在时光的冲刷下,慢慢消散……
“想必柳如意听到童谣,定会气得咬牙切齿哈哈哈哈。”张姨娘得意的整理着木盒里的护甲,“想麻雀变凤凰,休想!”
昨日,她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毒计——编造童谣,诋毁柳如霜的名声。
花了整整半天时间,冥思苦想,才编出了一首污蔑柳如霜品行的童谣。
随后,她买通了柳府附近的孩童,让他们在大街小巷传唱。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唱着张姨娘心中满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柳如霜身败名裂,被取消赐婚的场景。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时,事情却发生了变故。
“夫人,不好了!”陈嬷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如纸。
张姨娘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外面……外面又有一首新童谣在传,把咱们编的那首童谣都压下去了!”陈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张姨娘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冷笑道,“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童谣,能掀起什么风浪?哼,且说来听听。”
陈嬷嬷咽了咽口水,小声唱道:“除贼寇,赈灾忙…………良缘定,福满堂。
百姓女,帝王儿……………情深意切天下知,佳偶天成美作诗…………”
随着陈嬷嬷的歌声,张姨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这首童谣不仅将柳如意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大肆宣扬她与太子的美好姻缘。
“是谁?到底是谁在跟我作对!”张姨娘怒吼一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一定是柳如意那个贱人,她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中满是阴狠之色,心中盘算着如何挽回局面。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上,镜中的自己虽已年近三十,但依旧风韵犹存。她咬了咬牙,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亲自出马,去散播更多不利于柳如霜的谣言。
与此同时,柳如画正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捏着手绢,望着窗外的夕阳,幽幽地叹息:“赐婚已经成了,大姐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又夹杂着些许不甘。
“就她一贱胚子,还嫁入太子府了。只怕她有命嫁,无福消受。”张姨娘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柳如画转身看到张姨娘,勉强笑道:“母亲何必动气,姐姐如今身份尊贵,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哼!身份尊贵?我倒要看看她能尊贵到几时!”张姨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画,你且帮母亲一个忙。”
柳如画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轻声问道:“母亲但说无妨,如画定当尽力。”
张姨娘凑到柳如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柳如画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连摇头:“母亲,这……这使不得,若是被发现,咱们都要遭殃的。”
“怕什么!只要做得隐秘,谁能发现?”张姨娘一把抓住柳如画的手腕。“乖女儿啊,若不能扳倒柳如意,咱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些年我们怎么迫害她的,你当真以为她全忘了?等她成婚,有权有势,定会回过头来收拾我们!”
柳如画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好……好吧,母亲,我听你的。”
张姨娘和柳如画乔装打扮一番后,悄悄出了柳府,朝着城中最热闹的茶楼走去。
她们要在那里,将精心编造的谣言散播出去,彻底毁掉柳如霜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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