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庄府,刚踏入府门,便看到庄严廷阴沉着脸,身旁摆放着粗绳与棍子,眼神中满是怨毒。
“还知道回来啊,柳映雪。”
庄严廷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微微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立刻上前,将柳映雪死死按住。
她没有丝毫反抗,任由麻绳勒进手腕与脚踝,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抖。
“还敢去找你的老相好,可他马上要娶别人了,新娘不是你!”
庄严廷的声音里充满嘲讽与嫉妒,字字如刀。
“你又想打我?”柳映雪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昨日让我丢那么大的脸,以为躲在娘家就行了。你迟早得回来。”
话音刚落,庄严廷抄起一旁的棒子,狠狠朝着柳映雪打去。
每一下都带着发泄的怒意,见柳映雪紧咬牙关不吭声,他反而打得更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她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棒子终于断成两截,庄严廷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而柳映雪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个变态的庄严廷,脸上露出诡异的神色,缓缓蹲下身子,将一动不动的柳映雪抱在怀里,朝着厢房走去。
他将柳映雪丢到床上,眼中闪过一丝欲望,开始撕扯她的衣衫,而后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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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歇时,太子府的朱漆大门洞开,十丈红绸自檐角垂落。
绣着金线鸾鸟的帷幔在风中翻飞,与远处宫墙飘来的檀香混作一团,熏得小太监捧着的喜烛险些倾倒。
“小心些!”春阳将折扇重重打在廊柱上,“殿下等会儿要过目的,若是沾了烛泪,定要责骂你们!”
与此同时,如意斋更似沸鼎。
鎏金喜字贴着雕花木窗,九凤朝阳的嫁衣在红木架上泛着冷光。
丫鬟们围在天井里,将沾着晨露的芍药插进青瓷瓶,叽叽喳喳的议着。
“咱们小姐这一过门,往后就是太子府的人了!”桃夭捧着红绸,眼睛亮得像浸了蜜。“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看人眼色!”
“那是自然。”李嬷嬷抿着嘴笑,“听说太子府特意拨了二十个绣娘,给小姐裁四季衣裳......”
“没想到,咱家小姐直接跳过殿选,嫁入太子府。还是太子求的赐婚,好大一个排面。”
雪梅把红灯笼挂在房檐下,眼睛笑成月牙儿。
阿牛见灯笼挂的歪歪斜斜,连忙伸手扶正。“我们家小姐足智多谋,太子殿下娶了她,赚到了呢!”
“那可不,小姐陪太子殿下去沙河县除贼寇,平动乱。是出生入死过的,这情谊一般女子已比不过了。”雪梅把另一个灯笼递给阿牛,“你挂一下,我够不着。”
阿牛接过灯笼,却不由皱起眉头。“为何瞧着小姐,一脸的愁容呢?”
“别瞎猜了,小姐定是紧张。”李嬷嬷把多余的红绸收集起来,抱在怀里。“好好干活,别偷懒。明日可是小姐大喜之日,出不得岔子。”
“明白明白。”阿牛扭过头来,继续挂着灯笼。
“都下去吧。”柳如意抬手,叫走柳世杰喊来帮忙的丫鬟们。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铜镜倒影映出她的脸,伸手触碰冰凉的镜面,仿佛看到了,长公主那张血淋淋的脸。
太子并不心悦于自己,为了查出陷害长公主和三皇子的幕后黑手。也不得不一起演这出戏,可真到了大婚之日,自己却有一丝落寞。
娶自己的人,心里爱的确实柳映雪。
虽然她并不渴望得到太子的喜欢,但内心多多少少又有些不甘。
“小姐,该试妆了。”英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柳如意收回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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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木门被推开,芷萱抱着一袭绣满金线鸾鸟的婚服踏入内室,裙摆拖在地上,映得满室红光流转。
初晴紧随其后,手中漆盘里的银梳、玉簪泛着冷光。
“殿下,婚服做好了,可否试穿一下?”芷萱福了福身,将婚服轻轻展开。
九重绣的凤凰栩栩如生,尾羽上缀着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出细碎声响。
鹤之颜望着那刺目的红,别过脸,声音低沉:“不必了,拿下去吧。”
窗外的落叶飘进来,落在他衣袍上,转瞬又掉落。
他很清楚,自己爱的人是柳映雪,而不是柳如意。
又或许,他两个都不爱。
他已经不爱任何人。
春阳掀帘而入,手中捧着新沏的碧螺春,望着神色恹恹的鹤之颜,轻声问道:
“殿下这是对婚服不满意?”
“是心烦。”
鹤之颜起身踱步,伸手推开雕花窗,扑面而来的暖风裹着蔷薇香气,却驱不散心中的郁结。
春阳将茶盏放在案上,目光带着几分关切:“心烦?是为何?”
鹤之颜自嘲地笑了笑,“你也不懂儿女私情,和你说了也没用。”
他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恍惚间,镜面泛起涟漪,竟浮现出柳如意的模样——她穿着那袭婚服,凤冠霞帔。
鹤之颜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铜镜,指尖触到冰凉镜面的刹那,幻象破碎,只余自己颤抖的倒影。
“为何偏偏是你......”
芷萱和初晴对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春阳望着鹤之颜落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将茶盏往他手边推了推:“殿下,茶要凉了。”
鹤之颜收回手,袖中滑落的帕子上,还绣着萝卜青菜。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婚服上的金线在暮色中愈发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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