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钻进车内将所有尸体全部拖了出来,胡政披着一件军大衣站在后方看着地上的尸体。
“报告!尸体少了两具,车内通讯设施遭到损坏,其余功能正常可以继续使用,车灯的因为灯泡过载导致钨丝烧断了”
一名装甲兵跳下车,对着胡政喊道。
“感染源有线索吗?”
“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无法检测出什么头绪来,不过就这些活尸的强度看来,很像你之前释放的那种病毒所造成的。”
胡政摆了摆手,转头看向远处的沙暴,天空已经渐渐变得晴朗。
“先走吧,任务要紧。”
装甲兵们没有动,站成一排看着胡政,身后的尸体被风沙渐渐掩埋。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们要拎得清轻重急缓,主战场经不起我们的拖延,那群被突脸的炮兵也扛不住卫戍军的围剿,这场战争的每一个关键的节点都决于我们怎么做,你们组织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自己是出来做什么的,要怎么做,这些都不用我跟你们讲了,现在,回到自己的车上立即出发,放心,既然你们把我当指挥,我也绝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
一众士兵闻言相顾而视,没有人说话,只有几个带头的装甲兵飞快的躲在人群后交谈了几句后,便停止了这小小的骚动。
“想好了吗?是去追查那两个叛军还是去改变局势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不过是个临时指挥罢了。”
装甲兵中一人突然大喊。
“上车!”
车队越往前空气变得越发清明,沙暴的中心已经远离了车队,向着后方的要塞席卷而去,被扫荡后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一些沙丘直接被强大的气流抹平,天空也在沙暴的洗涤之下变得更加敞亮通明,宛如一面明镜,辉映着广袤无垠的西北大地与天空的结界。
车队内
“注意,前方出现一条峡谷,不要进入峡谷内部,从旁边两侧绕过去。”
“收到”
“收到”
“收到”
......
胡政缓缓从充满血腥和恶臭的车身内走出,手中拿着一个对讲机正在重复着刚刚下达的命令。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不认为他们全都敢那样做,肯定有人是被强迫的,为什么不可以整合那圈人重新将队伍清洗一遍?”
司机从沙堆所遮掩的死角中走出,看着满身血迹的胡政说到。
胡政没有回答,将司机晾在了一遍,自顾自的将通讯器的重复播放功能关停,放在沙地上,掏出手枪一枪打了个对穿。
司机眉头微皱,见状也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通讯器,扯出天线,通讯器传来一阵电流嘈杂的动静,旋即连通上了车队的频道。
“前方沿左侧贴近悬崖绕弯,注意地面上的沙坑!”
这是胡政的声音。
“全速前进,不要掉队了!争取在天黑之前绕过这片区域!”
这是自己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司机听见这两段音频瞬间惊的呆立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向胡政大声质问道。
“你说呢?你从你脑子里冒出的那一堆不切实际的天马行空中挑一个最有可能实现的,就是我正在做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司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意识到胡政在与自己在同一辆车时多次研究的车上的导航屏幕,车上的那张纸质地图估计也被胡政拿去看了,自己在胡政的指挥下穿过沙眼的时候很有可能就被胡政记录下了这句话,通过特定的频道将其保存在通讯器中,等远离车队了用另一个跳到中央军专属频道的通讯器作为中转,将先前记录下的音频预估好车队的行进速度,就可以直接将音频直接转录进中央军的频道,从而被车队接收到,让车队误以为胡政和司机都在车队内。
见胡政没有回话,司机又一次问道。
“万一你判断错了呢?我认为直接做出这样的决定太武断了,很有可能会让原本无心之人多想。”
“多想?我就是在赌他们一定会多想,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按照你说的做吗?一共五辆军车,除去我们面前这辆,八十好几的装甲兵,我们拿什么肃清?”
“不应该是这样的,要是按照你的逻辑,这一车人才是真正可以为我们所用的?”
“不”胡政点燃一跟香烟,吐出第一口烟雾,尼古丁在血液中流动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使得胡政身体的痛苦和疲劳大幅度缓解。
“按照常理来说,若是叛变为少数,那么最后一辆车被选为目标的很合理的,少了两名士兵,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锅盖到这两人身上,我相信车队众人也是想把我往这个方向引,然后通过我的决策来决定是不是继续往前走,或者直接把我们埋了。”
“正常的方法应该是,先挑末尾掉队的车辆释放病毒或是强行策反,再通过求援将赶来支援的车辆逐一击破,削减车队实力,最后瓦解整只车队。”
司机盯着胡政的眼睛,没有说话。
”但刚刚的情况你也知道,在吸引我过去另我起疑心,同时也是在明摆着搞我,通过我迫切想完成目标的心理将尸变的结果摆在我面前给我看,我也确实被他们弄近惯性漩涡里面了,一直沿着他们的思路走,甚至到了上车前的最后一刻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胡政一脚踩灭烟头,拿出一跟递给司机,对方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
“上一个不接我烟的是个手顶天的人物。”胡政笑着说到,同时将烟放进嘴里,两根烟同时点燃。
“不扯了,你想想看,若是整个车队都有问题,除了我和你以及地上这些尸体,其余人根本就不是按照我们所知的目标行动,那么先前我的推断统统都是狗屁,你我还有他们全都是那个不为我们所知的目标的随时会引爆的炸弹,那么趁此机会将这个炸弹里面的爆炸物抹除,顺便敲打敲打上面的引线,没有里面的爆炸物,那么炸弹还有什么威慑力呢?”
“这颗炸弹是谁布置的呢?为什么会有意安防一颗炸弹呢?还有没有炸弹?这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之前我认为就是想要依靠我带领这最后一批装甲兵将其余策反的车辆全部解决,但这显然不现实,一来他们都是尸体了,二来力量悬殊太大,并且我也没有看到什么作为底牌的大杀器。”
“所以这个想法太幼稚了,刚刚我想了一会,会不会我们两播人的目标有共通性?可以借他们之手去达到一种双赢的局面,但是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现在这个情况,是我不应该做指挥吗?我对这个想法一开始是深信不疑的,或许沙暴来时只要我闭嘴那么一切都可以进行下去。”
司机若有所思的看向胡政,随后低下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脚。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不过我说的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砰!”
突然一声枪响,胡政手中的手枪枪口冒着屡屡白烟,司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慢慢的倒了下去。
胡政走上前去,用右手摸向司机的背后,一个崭新的步话机正在工作。
“有想法是好事,但不是所有好事你都能兜的住的。”步话机那头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
“别跟我整那套,就看他妈最后谁能站着吧”胡政说完直接关闭了步话机的电源,塞进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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