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他妈的铁律,我怨气冲天,至死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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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大卡车停在球场门口,周公子忙着指挥装货。

往下砸东西的人已经没有,因为左斜方向的楼栋上,两个人站在阳台监视。

而球场上还剩八九个人,周公子像是骗够了物资,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们蜷缩在角落,既没有跑也没人敢去问话,连哭啼都显得压抑。

毕竟待宰的羔羊,先跑的或多事的,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

他们是真正的普通人,面对邪恶,畏惧然后呆愣是常人的绝对做法。

也因此,他们真正算得上是听天由命。

面对门外越来越急的敲门声,我有条不紊的和柔儿、庭庭,推运东西顶住门口,不忘查看周公子的动向。

看着卡车即将装满货物,周公子终于想起了某件事情。

他朝我楼上看了看,转身叫上两个手下,一个带刀,一个拎斧头,向这边走来。

自知已没有时间再推运家具,我勒令柔儿与庭庭躲到卫生间躲起来。

柔儿这次抗拒了我,没有答应,选择与我并肩作战。

西斜的落日发出红光,给房间染上了惨淡的红。

我们面不改色,死盯着那道房门,誓要与门外的敌人决一死战。

急促的砸门声忽然停止,转而是周公子的叫声。

“我的美人,出来吧。”

他那嘈杂沙哑的叫声,在安静的傍晚下是显得如此和谐,像极了偷吃庄稼,晚归的鸭子在得意的叫唤。

“你装什么矜持呢?当初舔我的时候可是挺骚的呢,哈哈哈。”门外传来他和小弟们猖狂的笑声。

我青筋暴起,发誓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柔儿捉住了我的手臂,我被安抚下来。

眼见我们没有动静,周公子气急败坏,开始命令手下破门。

斧头在铁门上肆虐,砍刀也来凑热闹。

金属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就像那头顶一戳绿毛的鹦鹉,用尖细的叫声学着主人的鸭子叫,没点人样。

他们又劈又砍,间歇时还不忘补上两脚。

就这样,我们本来还寄予厚望的铁门,挡住了成群结队的残暴丧尸,却比不过带着脑子的两脚兽的两脚。

被劈坏门锁的房门,依托家具阻挡,只稍微露出了一条缝。

我们在里面顶,他们在外面推,但弱病残的两人怎比得过门外的四个暴徒。

果然,在他们的一声吆喝下,家具应声倒下,我和柔儿也被重重的推倒。

推开门的他们想趁机冲入,反应过来的我,瞬间爬起。

遵照事先的安排,手持两把菜刀,把绑着纱布的右腿藏在玄关末的转角里,并故意让右手上的菜刀沿着墙边,只露出刀纫。

我挺立在前,怒发冲冠。

反观他们,显然是被我的气势所吓住。

刚踏进房门一步的两人,马上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

“退什么退,给我往里冲!”

周公子大脚揣着小弟,三个小弟只好颤颤巍巍的往里挪步。

“来啊!哪个不怕死的就给老子过来!”

我一声狮吼,故意抖擞了一下身子,挥舞菜刀。

他们也跟着配合的哆嗦了一下,本能的往后跌倒逃跑。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豪放的大笑起来。

“没用的蠢货,滚去叫多五个弟兄上来。”周公子把绿毛踹下了楼梯,对着我和柔儿叫嚣道:“不急,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不曾想,我的处境竟被他一语破的。

刚摔倒被砸后的右脚,纱布已被鲜血染红。

而自身的旧伤,使我站立时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

“一帮废物,去死吧。”我作状扔刀,其实只是拿刀指着他们,震慑他们。

周公子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想躲在两个手下身后,却被手下推到了前面。

见我大声嘲笑,他赏赐了两个手下一人一个大逼兜子。

“兄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突然他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又变成在球场宣讲时人畜无害的绅士模样,笑着说到,“我敬你也是条汉子,没必要为了个糟女人害了自己,对吧?只要你乖乖放那娘们出来,我绝不追究。”

“滚!你做梦!”

“兄弟,我只是可怜你啊。你想想看,好好一个爷们,居然为了个女人去送命,真不值啊。”周公子作无奈状的摇了摇头,叹气说到,“你是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可是被我玩剩的啊,你把她交给我,或者你跟着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你这社会败类,脑子装的都是残渣,你懂个屁!”我一刀劈在了门上,喝骂到,“你再说,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冲出去和你拼命?”

“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愧是老实人,活该被灭绝。”周公子见我抽出菜刀,赶忙收住了声。

他随即调转枪头,对着柔儿说到,“林柔,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这二愣子和那小屁孩着想吧,不要再因为你而伤及无辜了。你看看楼下的那帮人,不都托你的仙气嘛?跟我走吧,我的兄弟们很需要你。”

我看向柔儿,这才发现她看着我,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我大叫着左脚向左跨了一步,吓得周公子和手下退到了楼梯口。

伸手擦拭柔儿眼泪,轻声安慰到,“别怕,有我!”

她的眼泪像汩汩温泉水,翻腾喷涌却温情热烈。

我转身对着周公子怒目而视,大声质问到,“别废话,你们到底上不上?”

“嚯,他急了他急了,哈哈哈。”周公子和手下扶着楼梯栏杆,大笑起来。

我的怒气被点燃,操起一旁的仙人球盆栽,用尽力气朝周公子面门扔去。

周公子惊恐万状,眼见躲闪不急,直接拉来小弟阻挡。

小弟挣脱不开,只能张大嘴巴,啊的一声笑纳了这份厚礼。

看着那豪猪刺头的惨状,我爽朗嘲笑。

周公子又惊又怕,死揪着被刺的小弟,不时望向楼下。

“等死吧!”忽然他眼睛一亮,把揪在面前的小弟一把扔开,恢复了他原来的嘚瑟模样,谩骂到,“你们这帮龟孙子咋这么慢,快给老子上!”

绿毛还想和周公子说什么,却见周公子摁住他的头,甩手把他的头甩飞,“有什么屁话,把他办完再放。”

面对这一群人,尤其是他们还带着三根长棍。

这下我知道,自身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他们气势汹汹,开始向前推进。

我连声怒吼,意图打乱他们的步伐。

他们改为踱步前行,直到抵在我的面前。

一下,两下,木棍捅着我的胸膛。

即使我挥舞着菜刀,稍微震慑着他们,但对于长棍的撞击我无能为力。

我被一步一步往后推,包裹纱布的右脚被迫暴露出来,渗出鲜红的血。

对方果然是欺强凌弱,变得更加凶狠。

我怒发冲冠,死命的坚持。

却还是被踉跄的顶到了身后的墙上,随后他们乱棍敲击。

我的意识开始恍惚,但意志告诉我作为一个男人决不能倒下,因为我一倒下就绝不止只倒下一个人。

当看见他们想带走柔儿,我勃然而起,向前一个猛冲,他们被吓得逃回到门口。

但随即,我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他们趁机而上,对着坐在地上挥刀的我使劲敲击。

我的菜刀直接被打掉了一把,而另一只手,也已是疲软的握住菜刀。

他们棍棒相加,柔儿这时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抱住了我。

我的意识再次模糊,黏糊糊的东西从头上流下,我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拉开柔儿,对着呆坐在地上的我露出狞恶如鬼的笑容。

仅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我目光如炬的死盯着向我走来的周公子。

悚然失色的周公子并未敢走进玄关,他停在门口,下令将我枭首,并把我的头作为战利品悬在车顶。

明晃晃的大刀在我身边提起,尔后悬在半空,我并未感到畏惧!

一旁的柔儿被捉着见证我的惨状,任凭她怎么挣扎。

庭庭这时从阳台向我跑来,抱住了我。

他们猖獗的笑,“那就试试一刀两命!哈哈哈哈。”

“滚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庭庭,做好了独自赴死的准备。

心有怒火,绝不屈服!

望着柔儿与庭庭对着我嚎哭,我的心底忽然感到一丝悲凉。

为什么我拼了命的追求,到头来命运仍不赐予我,被它视作庸俗的平凡?

它是何等的吝啬,却给予比丧尸还邪恶百倍的人渣,源远流长的旺盛生命!

无数的历史快速的在我脑海里走马灯,它似乎在向我证明,试图在说服我。

这就是历史,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它的铁律!

去他妈的铁律,我怨气冲天,至死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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