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尼玛,闭嘴!”
“你不配提她!”
三年积压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掐死他!
“如果不是你们,她会死吗!”
自18岁出海进入泰国,我做了二十多年的佛牌生意,从制作到选材,甚至为了满足有些人的喜好不惜猎杀他人。
在这其中,最令我痛心的就是胸前的这块。
如果不是他们算计,我不会....
“阿龙,你不要逼我。”
“我不希望让你葬身异国,你是偷渡进来的,就算我杀了你。”
“也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大费周章为你一个罪犯大动干戈。”
可以这么说,即便在国内,我想让一个人消失还是可以做到无迹可寻的。
更何况阿龙非法入境没有海关信息。
就算是死了被发现,也不会查到什么。
“我知道你被他们控制,有自己的苦衷。”
“但这不是你出言不逊的借口。”
“你不要忘了,我从来不是你们的小弟,我想做什么无人可以干预。”
他脸色铁青,嘴巴张的老大却无法呼吸。
眼见他双眼开始翻白,我松开手任由其像烂泥一样瘫坐在地。
“没有下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是不忍心下手,我...咳咳....”
“我赌赢了”
阿龙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同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是监控不假,但我相信在你心里我不只是监控,我还是你唯一的弟子,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说话间他从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
“我现在就在这里,你只需要轻轻一下,我的命就是你的。”
“怎么样师父,要不要来试试?”
“你在吓我?”
我接过弹簧刀,用刀尖抵住他的胸口。
“来啊!”
“整死我!”
“你连她都能杀,现在装什么好人!”
看着他那癫狂的样子,我内心百感交集。
其实他说的不错,在我心里他更像一件艺术品,我亲自做出来的艺术品。
哪怕现在阵营不同,意见不同,却还是难下杀手。
“疯子。”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用力将弹簧刀丢到角落,转身走进卧室。
因为激动,甚至能听到心脏的跳动。
冷静下来想想,刚才不动手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如果刚刚动手,恐怕就无法挽回了。
三年的改造还是很大程度改变了我的心理。
要说最大的改变,还是学会了冷静思考。
若是在之前,他的激将法还真就成功了。
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死了,我又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回泰国更是想都不要想。
这明显百害而无一利。
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这么蠢的人。
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别的想法。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他捂着脖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不滚?”
我没好气的转过身,懒得看他一眼。
“李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想看看你的真实想法。”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偷跑出来的,他们并不知道。”
“那两张船票也是假的。”
闻言我冷哼一声。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回去,就像你说的我想单飞。”
此话一出,房间瞬间寂静,我没有回应也不想回应。
其实我能听懂他的意思,所谓的单飞就是留在国内与我合作。
可我真的不打算再做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做个普通人挺好的。
“李叔,我的本领是你教的,你也救了我很多次。”
“知遇之恩,救命之恩,授业之恩,无以为报。”
“我有的只有这条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做所有事,包括去死。”
话音落下,屋内扑通一声,他这是跪下了。
对于下跪的声音我很敏感,因为有很多人对我下跪,无一例外他们的结局都变成了佛牌。
“你起来吧,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不需要死侍。”
“你的命属于你自己,你有你的人生。”
“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但你如果重操旧业,那就不要来了。”
“李叔....”
“不要说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罢,我盖上被子,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而他也没再继续纠缠,默默退了出去。
听到其离开,我转过身子平躺在床上。
余光不经意间撇到书桌上的镜子,他没有离开就跪在门外。
脖子因为刚刚的事,还有印记。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居然会想起刚去泰国的那年。
当时的我还是一个普通的猪仔,被人骗到泰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不时还要被电棍殴打,或浸水牢。
一次偶然的机会,当地啊攒看中了我,让我跟在他身后做事,为了生存也为了逃离,我也如他一般跪在啊攒身前。
啊攒看都没看我一眼,甚至路过时给我了我一脚。
但我没有放弃,就一直跪在那里,一天一夜,两天两夜。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饿死在那时,啊攒改变想法收下了我。
自那以后我才成为阴阳师,专门从事佛牌等事的处理。
这一干就是20多年。
阿龙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
只可惜我不是啊攒,他也不是要被拯救的猪仔,更不需要我的解救。
一夜过去,我睡的很安稳,家里的床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不是很奢华,却能够睡得舒服。
仿佛有一种独特的催眠剂,只要躺在上边就能忘掉一切,深入梦乡。
这种睡眠已经二十多年都没有过了。
稍微伸个懒腰我抬头看向镜子,门外的啊攒不见了。
“急功近利,还是差了一些耐心。”
我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卫生间进行洗漱,冰冷的水拍打在脸颊,让人瞬间清醒不少。
就在我抬头准备擦脸时,镜中竟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虽然它的动作很快,但我做了这么多年阴阳师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那是个阴灵!
用国内话来说就是鬼。
它的出现让我瞬间神经绷紧,这东西可开不得玩笑,是实打实能够搞死人的。
而且昨天回来时还没发现屋子有不对劲,今天怎么突然出现了阴灵?
难不成是...
这时,房屋门突然响起开锁声,我随手拆下花洒头朝门口走了过去。
只是片刻,屋门被打开进来的居然是阿龙,他戴着口罩手里拎着一堆早餐。
若不是开门时看到他胳膊上的纹身,我估计已经打了下去。
而他看到躲在门后的我也是一愣。
“李叔,你在这干嘛呢?”
“你手里这是......”
我没回应,直接把他拉进屋内质问道:
“你哪来的钥匙?”
“钥匙?我没有啊。”
阿龙边说边打开手掌,里面只有两根铁丝和一块铁片。
见此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你妈了个逼,你进老子家撬锁?”
“我没钥匙啊。”
“我想着你应该要起来了,去买早餐了。”
“我可去尼玛的。”
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转身走进浴室把花洒头按上。
而他则安静的将早餐摆放在桌面,然后又跪到了原来的位置。
见他这幅样子,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便叫他过来一起吃。
“阿龙,你有没有感觉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他抬头环顾四周,随后摇了摇头。
“我看到阴灵了,就在刚刚。”
此话一出,他直接站了起来,双眼布满狠厉。
“阴灵?”
“是他们?”
“不知道,那东西只出现了一瞬间,我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喝着碗里的小米粥,对其摆了摆手。
“先吃饭,不管是不是他们,既然出现在我家我肯定不会不管。”
“一会研究一下怎么处理。”
“好吧。”
阿龙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围后才坐下。
他的警惕性不错,就是对灵体的感知太弱。
不然以他的资历,足以取缔我的位置。
“对了李叔,在你出狱之前我一直在查你家里的事。”
“这是我昨晚在你家发现的。”
“木偶线,尸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