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盯着那只正用腐烂的手指抠墙皮的丧尸，喉结动了动。
系统奖励的“情绪共鸣喇叭”还揣在他卫衣兜里，金属外壳贴着小腹，烫得他心跳加速。
他偷偷把喇叭塞进袖管。
直播间弹幕正刷着“主播不会真要对丧尸念经吧？”，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家人们看好了啊，咱们今天玩把大的——丧尸心理疏导现场教学！”
那只丧尸许是闻到了活人气味，原本机械抠墙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段小宝。
他立刻抄起喇叭对准对方，音量调到最大：“兄弟！你当年是不是也被甩过？”
丧尸的下巴“咔嗒”一声脱臼了半寸，腐烂的嘴角扯出个诡异的弧度。
段小宝感觉后颈发凉，但嘴上更来劲了：“别怕！我们都懂你！被初恋放鸽子、攒三个月工资买的戒指人家看都不看，这种痛我懂！”
直播间瞬间炸锅了。
“爱哭的艾莉”的问号刷屏：“？？？主播你是懂扎心的”；“铁血老比尔”直接刷了十个火箭：“有本事你让它哭出来”；甚至有个新观众“丧尸保护协会”冒出来：“主播过分了啊！丧尸也是有尊严的！”
更离谱的在后面——那丧尸竟真停下了动作。
它原本空洞的眼窝里泛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浊，腐烂的左手缓缓抬起来，指尖颤抖着指向段小宝，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单调的“嗬嗬”声，倒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呜咽。
“我去我去我去！”段小宝倒退两步撞在残墙上，喇叭差点掉地上，“家人们看到没？它这是被我说破防了？”他突然灵机一动，压低声音凑近镜头：“告诉你们个秘密，丧尸其实也有感情线！就这位哥，当年也是个情种——”他指着丧尸腰间半露的褪色红绳，“看见没？这红绳编法我熟，我前女友也给我编过，后来她跟卖煎饼果子的跑了！”
“噗——”
不远处传来轻笑声。
段小宝猛地转头，正撞见里昂和吉尔抱着突击步枪站在废墟转角。
里昂的战术头盔歪了半寸，嘴角还挂着没憋住的笑；吉尔的眉峰挑得老高，却没像之前那样冷着脸，反而把对讲机往腰上一别：“说得好像你认识这些怪物似的。”
“这叫专业！”段小宝立刻挺直腰板，“我可是——”
“叮——隐藏任务【丧尸情绪唤醒】完成。”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目标丧尸产生【困惑】【追忆】【失落】三重情绪波动，奖励技能【情感操控（初级）】，直播人气 10000。”
段小宝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系统面板，技能栏里“情感操控”四个字泛着金光，说明里写着“可初步影响目标情绪，成功率随宿主话术等级提升”。
再看直播间人数，不知何时已经飙到了四万三，打赏特效把镜头都糊住了。
“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专业！”他举着喇叭原地转了个圈，“等我去漫威世界——”他故意拖长音调，“雷神听了我都得掉眼泪！”
里昂突然举起枪对准他的方向。
段小宝的笑僵在脸上，顺着枪管看过去——方才那只丧尸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脚边，腐烂的右手还保持着指向他的姿势，浑浊的眼泪混着脓水往下淌，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洇出个暗褐色的圆。
“它...在哭？”吉尔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惊疑。
她蹲下来，战术手套轻轻碰了碰丧尸的手背。
那丧尸竟缓缓垂下手臂，喉咙里发出类似叹息的呜咽，然后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瘫倒在地。
“这不可能。”里昂的枪口慢慢垂下来，“丧尸的大脑早就坏死了...”他转头看向段小宝，目光里多了丝探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段小宝正沉浸在系统提示里。
除了新技能，背包里还多了瓶“情绪稳定喷雾”，说明是防止目标情绪过激用的——系统倒挺贴心。
他抬头正对上里昂的审视，立刻露出标准网管式傻笑：“我？普通热心市民段小宝，刚学会点心理学皮毛。”
吉尔突然摸出个小本子记了几笔。
“热心市民”她重复了一遍，钢笔尖在“幽灵主播”四个字上画了个圈，“但热心市民不会有能影响丧尸的心理，也不会让S.T.A.R.S.成员产生自我怀疑。”她合上本子塞回战术背心，“里昂，我觉得我们该——”
“叮——检测到宿主人气突破阈值。”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段小宝的手腕面板跳出新任务：“隐藏任务【原著角色恋爱课堂】已发布：让任意原著角色参与恋爱话题讨论，完成奖励【跨世界恋爱手册（初级）】。”
他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开了美颜滤镜。
正想对着镜头得意两句，余光瞥见里昂和吉尔已经转身继续巡逻，吉尔的背影还带着股“这事儿没完”的劲。
段小宝摸着下巴嘿嘿直乐——恋爱话题？
如果下回要是遇到钢铁侠...他突然打了个响指，“就从托尼·斯塔克的前女友名单开始聊！”
直播间弹幕还在刷着“丧尸哭了我也哭了”，段小宝对着镜头比了个耶：“家人们，下一站——恋爱修罗场！记得点好瓜子，主播带你们看大瓜！”他蹲下来戳了戳地上那只还在抽搐的丧尸，小声嘀咕：“兄弟，等我回来给你介绍对象啊！”
废墟里的风卷着腐臭吹过，丧尸的手指动了动，仿佛真听懂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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